第269章 整節地鐵被扣下

  因為需要從七號凌晨跨度到七號晚11點59分，所以提前到地鐵里。九叔背著上次弄得雙肩包，我帶的生活必備物資，他像做法，我像遠行。

  安檢人員看九叔的眼神一臉崇拜，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還特意『好心』提醒：

  

  「地鐵不是賓館。」

  我也懶得搭理，總不能告訴他地鐵要出事兒吧。就算我說了，人家也不信，有些事只有自己經歷才能相信。

  六點的地鐵正巧趕上晚尖峰時段，欺壓壓的人擠來擠去，所有人的臉上都凝滯戾氣。這個點能下班已經算是法外開恩，要知道現在幾乎沒有不『自願』加班的工作了。

  幸好現在是六號，老頭不會出現，要不然這麼擁擠的車廂別說找人了，連下車都費勁。

  來來回回做三趟，四個小時過去，還有十分鐘11點半，地鐵快停運了，廣播循環播放提醒下車的聲音。車廂內因人少而變冷，這個時間又因為是月初，也有不少人加班。

  「九叔，咱們不下車行嗎？」

  地鐵最後都得檢查車廂，不可能讓我們留在這裡。本以為九叔能用法術避免被攆走，沒成想他竟然直接告訴我下車。

  ？？？

  滿腦瓜子問號，直接下車？雖然但是，馬上就到七號了，如果凌晨老頭出現，所有等待功虧一簣，豈不完犢子了？

  「放心，地鐵有兩種，一是拉人，二是拉魂。」

  「拉魂的不在這輛車，拉人的沒人怎麼拉？」

  九叔的解釋讓我豁然開朗，說的很有道理啊！

  我們在車站裡找個沒人管的地方躲著，半夜有執勤的也只是大概檢查一下。因為是終點站，晚上會有工作人員檢修地鐵情況，我在外面晃悠幾圈也不會被發現，甚至還有人和我打招呼。

  和一個工作人員聊起來，打聽這裡的情況。是不是有通向寂靜嶺的路，每月拉人的時候有沒有人消失。

  這個人也大大咧咧，可能看我是新來的，也熱情提醒：

  「老弟，你說的這個吧，我不清楚。反正我們都是嚴格按照工作順序和流程開展的，其餘的事兒我不管，你也別管。少管閒事才能平安，也少打聽那些詭異的事兒。」

  「我在這工作七年了，沒聽說有工作人員消失的，肯定都是謠傳。」

  大哥說的乾脆，倒不是懷疑，只不過即使人消失了，他也不可能發現。就像李睿消失的女朋友，到現在他還沒感覺任何異常。

  不過他也和我說過，這段期間總會有人給他打電話，問見沒見到一個叫李竹的女生。他也覺得奇怪，不過後期認為是騙子，直接拉黑了。

  我知道真相，但這話又沒辦法說。告訴他確實有女朋友，但消失了，然後呢？他也像我一樣找女朋友？我調查這麼久都沒線索，他又能找到什麼？

  「大哥，咱們這啥時候人多啊？就是平時來講，不算周六周日。」

  「當然是早晚下班唄，今天周五，早上八九點上班人多，晚上八九點下班人多。不過周五晚上的人要比平時少，年輕人都想在周五休息下。」

  如果按照人多來講，難道早上或者晚上老頭會出現？又問些問題，回去匯報給九叔，他也給我吃顆定心丸。

  「老頭不會出現在早晚高峰期，雖然需要人，但人流量太大也是問題。」

  「等五點半地鐵開始，我們就上去，這段時間你先休息。」

  我也沒客氣，明天估計有場惡戰，不休息好沒辦法應對。

  第二天五點半，我和九叔進到車廂中間，兩頭空蕩蕩的，基本上沒人。七點到八點的時段人開始多起來，九點多人陸續減少。

  中午十一二點，有出門溜達的，一眼能望到兩頭，幾乎沒啥人。

  大中午的，我實在困到不行，想著陽氣正盛，鬼不敢這時候來。結果剛閉眼，身前突然有陣涼風吹過，驚得我打冷戰。

  睜眼一看，竟然是一個穿著藍色外套，頭戴帽子的老頭。他佝僂著背，走路很慢，眼睛盯著前方的車廂。

  剛要站起來，老頭突然回頭看向我，眼神肅殺，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沒有因為被發現畏手畏腳，反而明目張胆很多。

  沒時間猶豫，趕緊掏出兜里的紅繩，跟在他身後。老頭的衣服是敞開的，我把紅繩繞在他的紐扣上。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反正沒反抗，只是猛著向前走。

  在第三節車廂處停下，還沒等他繼續走，九叔已經在第三節車廂的四角貼完符紙。老頭被困在這節車廂，沒想到情緒竟然意外平和。

  他的眼神耐人尋味，看看我又瞅瞅九叔，略過四處符紙，嘴裡低沉嘿嘿嘿的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都要被抓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老頭挑個空座坐下，我站在他身前，九叔坐他旁邊，四雙眼睛盯著他。車廂里還有其他人，沒辦法做別的事。

  「嘿嘿嘿。」

  老頭從喉嚨里發出聲音，車廂的燈頻繁閃爍，從第三節車廂兩頭蔓延，紅色的燈光以多米諾骨牌的形式向兩邊延伸。

  所有車廂的乘客在一瞬間抬頭，看著閃爍的燈光，身體僵硬。所有人仰頭，嘴巴張開，念叨聽不懂的聲音。

  隨著閃爍頻率加快，人說話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

  車廂內的符紙貼得很緊，為什麼所有乘客都中招？疑惑看向九叔，他表情嚴肅謹慎，看向四角的符紙，眼睛微眯，眉頭緊皺。

  老頭突然抬頭，眼睛變得猩紅，和車廂燈光顏色一模一樣。嘴裡念叨著和乘客相同的咒語，看著我的眼神兇狠得意。

  所有人都被他控制，我抓住老頭的胳膊，想要控制他的時候，身體被外力拉扯甩飛，重重嗑在車坐上。痛感蔓延全身，而甩飛我的正是今早告訴我地鐵站情況的大哥。

  「是你，咳咳咳。」

  再仔細看，大哥的眼神也變紅，就像被操控一樣，沒有自主意識。九叔也被圍住，失去自由行動的能力。

  老頭站起身，眼睛盯著電子顯示屏，我也順著看去，發現地鐵的行程已經變成只有寂靜嶺的一站了。

  不是說只有某節車廂會被影響嗎？為什麼整節地鐵變成這樣了？九叔的符紙難道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