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趙晨的敵意

  「這個，目前你沒資格知道。」

  「如果能活到以後，你都能知道。」

  雖然很欠打，奈何打不過。未來不確定很大，可能連他都不知道影院全部秘密。

  「那好，關於影廳的事兒我不再問，但我想知道，裡面說的引渡人是不是你？」

  還以為他會拒絕回答，沒想到直接點頭。

  「我是引渡人，冤鬼的引渡人。」

  「你們的崗位在一定程度上都有危險性，尤其是你的位置，未來還要負責這個。」

  說著，主管從文件中拿出幾頁紙，上面是備用廳的圖紙和發生事情的解決辦法。備用廳是主廳的一倍，裡面陳設與主廳相同，規則大差不差。

  只有在主廳發生意外時，才會啟用備用廳。這個廳很邪門，必須有引渡人控制才可開啟，否則怨氣不定，鬼魂難安。而且備用廳之所以留做備用，因為壓制力量比主廳弱，稍有差池接觸到的人都會喪命。

  我突然想起當初開啟備用廳的情況，都是由主管下達開廳命令，張天配合執行，劉池和趙晨依照命令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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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後要和張天一樣，能撐得起備用廳的事。」

  主管拍拍我的肩膀，讓我仔細看細則內容，雖然沒有需要簽字的地方，但這份才是我日後要面對的，關乎生死存亡。

  「明天開始，每天早來一個小時，我會給你培訓。」

  「嗯，謝謝了。」

  我拿筆簽字，刺血滴在紙上，並沒有電視劇中的『誇誇』冒光。很科學的，紙被血暈濕，將簽名暈染，沒有異常現象。

  合同一式兩份，也不用向人事局備案，估摸著如果備案是向下備案。

  臨走前，我問：

  「主管，我們的老闆是誰？他又在這裡扮演什麼角色？」

  主管看向我，眼神變化明顯，意味深長。

  「無可奉告。」

  艹，好特.麼一個無可奉告，換句話說就是我不配知道唄。行吧，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主管了，他就這個脾氣。

  自我安慰出門，都說九叔脾氣怪，但我覺得他人不錯，比主管好太多了。

  劉池見我拿著合同出門，湊過來喜滋滋恭喜我轉正。在他看來，轉正意味著有穩定工作，工資水平提高，能娶到媳婦了。對於我而言，則是更接近真相，更接近死亡。

  很久不說話的趙晨過來，態度冷淡，表情陰鬱，有種刨他家祖墳的感覺。

  「你好好看看規則的最後兩條，我不希望最後因你而死。」

  趙晨說話聲音特別陰森，眼睛翻楞我，比鬼還要嚇人。我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打開合同看盡最後兩條：

  「第99條：電影院內任何員工的行為都會影響到每個人，切記不要做有損整體利益的事。尤其是各自崗位的規則，要做到絕對服從」

  「第100條：電影院內員工死亡，去向不定」

  我剛才沒細看，現在掃到最後兩條，疑問不少。第99條還算明朗，相當於所有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第100條是啥意思？

  我問趙晨，他對我的反應很意外，聲音提高：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咋了，咋了，我也不知道啊？」

  劉池也是一臉懵逼，估計也沒細看，沒研究咋回事兒。

  趙晨恨鐵不成鋼瞅他一眼，轉而看向我的眼神變得凌厲。

  「死了，你就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

  他說完，我突然回想起之前主管說的，如果我自殺，很可能是家人和朋友的最大威脅。

  「如果……是意外死亡呢？」

  趙晨沒回答，給我回了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轉身回到崗位，依舊瞪著我不說話。

  「齊哥，別在意，晨哥性格就是這樣。」

  「平時注意安全就行。」

  劉池是真不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他是個天生的樂天派，沒有事情是一頓包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時間到了8點50分，我和往常一樣站在崗位檢票。雖然轉正，工作內容卻不變。

  今天周一，鬼魂不少，抬眼看不到頭。前半部分鬼都是熟鬼，一直默默無聞，也不去輪迴，可能有眷戀的人或事，就像小女孩兒一樣。

  提到小女孩兒，我還真有點想她了，希望她下輩子能托生個好人家。

  跑偏的思緒被藍白校服打斷，又是沈東學校的亡魂。這次數量比上周還多，肯定是食堂解封的亡魂到這裡。

  隨著檢票，我真的看到那個被醫生害死的女孩兒，後面跟著死在火中的學生和工作人員。隊伍的末尾，站著無頭屍體，手裡抱著頭，胸牌寫著「謝宇」兩個字。

  我抻著脖子向後看，確定是否有遺漏，畢竟還沒看到王川。但隊伍後面孤零零的，沉寂又冷清，沒有人影更無鬼影。

  按理說，王川應該出現在這裡，如果沒出現是什麼原因？難道是我錯過了？也有可能，畢竟我不知道王川的長相。

  當謝宇進到影廳，所有觀眾就位，電影如約放映。我坐在凳子上等清理現場。因為絕大多數是學生，他們零食買的多，垃圾也不少。

  11點45分，裡面傳來一陣爆炸聲，我腦子裡瞬間有了食堂畫面。熱浪襲來，陣陣哀嚎，甚至有殘肢飛出。

  「哎……」

  12點一到，影廳變得鴉雀無聲，突然的反差就像上學時鬧騰的班級，班主任一來，鴉雀無聲。

  拎著清理工具進去，挨排收拾，因為轉正多出五分鐘清理打掃的時間。

  這群孩子……可真能造啊……

  好不容易收拾完，趕在最後一刻跑出來，隱約聽到有人叫我，轉頭瞬間影廳門合上，從門縫裡看到影廳中央站著一具無頭屍體。

  而腳下的門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嘴角裂開，特別嚇人，就像要說話但無法出聲。

  我知道，這具屍體是謝宇的，他為什麼這麼看我？難道說……他不是謝宇，而是王川？！

  如果是王川，又想傳達什麼消息？

  手裡拎著垃圾袋，腦子全是想不明白的事兒，走路晃神，正好撞到剛來的張天。

  「恭喜你轉正。」

  「啊，謝謝。」

  反應過來的我道謝，還想感謝之前替我值班的事兒，結果他說：

  「下次有值班，可以找我。」

  「不過，離開崗位不要超過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