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鎮壓的原來是端師

  李牧捧土灑在剛才埋法器的地方，晚風吹過，本應是濃黃色的土變成深紅色，我的心又『咯噔』一下，還以為再次進入莫名循環。

  他倒是淡定，扶著我慢慢站起身，沒有回答一連串的問題，只是趕緊走出操.場。

  「牧哥，現在我們要去下一個地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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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搖頭，指著校外說：

  「我們回去，時間來不及了。」

  我特別不解，看他認真嚴肅的樣子也沒多問，打算出校門再說。出去的路安然靜謐，知了在深夜鳴叫，我安心不少，畢竟有活著的動物不至於那麼嚇人。

  屁股沾座椅的瞬間，整個人都活過來了，拿出手機看眼時間，才知道李牧話中含義。

  現在是周日凌晨2點05分，距離我們進學校已過去整整兩日。

  可在我的感知中，僅僅過去幾個小時，難道是時間錯覺？

  李牧坐在副駕上閉眼休息，我心裡又著急又無奈，正麻爪呢，他突然開口：

  「我知道你對發生的事兒很不解。」

  「我之所以選操.場，因為這裡確實是最好攻破的地方。其次，操場下面的小鬼是我一手壓制的。」

  「天上的紅雨，因為我受傷，血滴在操場上，造成鬼動，空間扭曲變形，呈現在你眼前就是漫天血雨。」

  「之前說過，我會經歷循環，午夜十二點是循環開始。無論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即使斷氣，也能再生，這就是我不死不滅的原因。」

  「我經歷循環的同時，鬼魂為自保，也會保護自身墳墓，這就是你看到的小罐子，所以很難找到。」

  「半米範圍外是安全距離，如果進到危險區域，很容易被迷惑甚至吞滅肉體，消散靈魂。你剛才經歷的灼燒感，就是如此。契約只會保護安全範圍內的你，越界即死亡。」

  聽他說完，我大致明白了，但想不通今天為啥能定位小罐子。也將剛才的經歷講出來，希望得到解答。

  「我在破鬼陣時，它為自保會干擾我，而干擾的途徑就是通過你。就像你剛才說的，給你打電話製造緊張氣氛，挑撥我們關係。」

  「如果你當時真逃了，它會奪你魂魄，控制肉體，挖出罐子將魂魄釋放出來。你作為肥料要比普通人能量更大。」

  「鬼魂一旦放出，你必死無疑，五邪都會出來。到時候，這顆雷會提前引爆，沈東地段無一倖免。照現在的危機程度看，延伸至整座沈市都有可能。」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竟然讓整座城市陪葬。

  「牧哥，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一起告訴我得了。」

  「別讓我抓心撓肝了。」

  李牧解釋，沈東學校的鎮壓者和端師有關。當時包括李牧在內的端師想把學校內的怨靈分散五處封印，最後加深東北池塘死門的力量，以防鬼魂從封印逃出，禍害老百姓。

  等實際操作時才發現，力量和現實差距很大。五人沒有足夠力量鎮壓，最後只能犧牲自身，以血肉為祭，靈魂為鎖，壓制怨靈。

  我驚恐看向李牧，既然五人都死了，那眼前的人是誰？

  李牧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安心，補充解釋。本應該五人同時鎮壓，結果有個班級的學生在操.場上體育課，渾身濕漉，眼神呆滯，很明顯是水鬼。

  他當時沒想那麼多，繼續開啟術法儀式，沒想到這些學生不是普通的水鬼。陣法被破，五人性命岌岌可危，關鍵時刻，有個陌生人出手，用隨身攜帶的法器壓制怨靈，封印在罐中。

  只不過其他四人被糾纏很深，變成邪祟養料。而李牧和那個男人同處在操.場上，倖免於難。

  今日來看怨靈與端師魂魄相絆，事情更難辦了。

  我寄希望於當初的那個陌生男人，問李牧是否看清長相，結果他表示封印在夜間，視線本就模糊。而且他和對方有幾米的距離，更看不清樣貌。

  我側頭看向破舊的學校，心中五味雜陳。原來要破除的不單是當年的鬼邪，還是鎮壓邪祟的端師。

  他們為了百姓平安自我犧牲，而現在成為不明陰暗之物……

  李牧沉默好一陣，看向我的眼神堅定明亮。

  「唐齊，之前我想簡單了，現在看來我可能沒辦法保你性命。」

  「我的五猖兵馬也沒辦法完全保命，你退出吧。」

  聽李牧的解釋，我這才反應過來小藍並沒實質性幫助的原因。

  我本自私，不想涉身陷境，尤其是必死無疑的地方更不想踏足。但現在情況，如果我不幫忙，僅憑李牧自己，無法鎮壓校園邪靈，最後沈市被毀，我也無法脫身。

  「現在凌晨三點了，你趕緊回去吧。」

  李牧說完，轉身下車，車門關上的瞬間，天亮如白晝，就像進入平行世界。

  躺在床上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處理操場鬼邪需要兩天時間，其他四處估計時間更長。現在還剩宿舍樓，圖書館，教學樓和食堂，未知事情太多，我腦子都快炸了。主要是我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挨個去，除非電影院可以請假……

  迷迷糊糊睡著了，耳邊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開門一看，白青氣鼓鼓站在外面，還質問我為啥不回微.信，打電話也不在服務區。

  「臥槽！」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收到一大堆消息忘回復了。點開楊寒發過來的消息，結果媽字連篇，整間屋子充滿國粹聲。

  我看向白青，尷尬笑笑，結果她扭過頭，狠狠說了句：

  「哼！活該！」

  「讓你不接電話，讓你玩消失，哼！」

  我欲哭無淚，沒辦法告訴兩人這幾天的經歷，只能搪塞解釋，順便轉移話題問二爺這周去連市有沒有變動。

  白青瞥我一眼，沒好氣說：

  「都不知道哄哄我，我進來就知道問問問，煩死了。」

  我一愣，趕忙裝孫子，誠意滿滿道歉。結果她『噗呲』笑出聲：

  「行了，行了，你笑比哭還難看。」

  白青看我的模樣笑得很開心，眼睛明亮，故作神秘問：

  「你知道這次二爺會見到誰嗎？」

  「誰？」我問。

  「我悄悄告訴你，不要讓二爺知道哈。」

  我點頭承諾。

  「這次能見到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