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成群的泥土房

  拉開窗簾，看到無數個像是小燈泡一樣的東西瘋狂撞擊玻璃。

  外面漆黑一片，就連月亮都看不到，我根本分辨不出玻璃外是啥玩意兒。

  打開手機電筒，這一照，真的太特.麼臥槽了！

  玻璃外飛來密密麻麻的生物，透過它們交替的縫隙，我看到外面的東西長著：

  耗子眼睛，耗子身體，兩片帶骨頭的翅膀，這就是蝙蝠！

  好端端的蝙蝠為什麼會出現在農家院？而且一隻兩隻就算了，為什麼這麼多蝙蝠？！

  按照這個趨勢，玻璃應該撐不了多久。我趕緊扒拉睡覺的孫濤和劉池。

  「池子，孫濤，快起來！」

  「這有問題！」

  

  「快跑！」

  我叫了半天，他倆一點反應都沒有。劉池翻身繼續打呼嚕，沒辦法了，我上炕使勁踹他倆。

  艹，這倆.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嗷！」

  一聲嘶吼，劃破黑夜。這聲從嗓子眼發出，而且絕不是人能發出來的！

  「艹，豁出去了！」

  他倆我是指望不上了，都要死了還不醒，估摸應該是被掩住了。

  屋裡啥玩意都沒有，哪怕給我來個掃把也行啊，無可奈何，我只能把屋裡的桌子抬起來，儘可能頂在玻璃上。

  長條桌的桌面緊貼窗戶，我扶著兩邊，祈禱老天爺能幫忙。

  「嗷！」

  又一聲叫，玻璃撞擊力度變小。最開始整個窗戶框都震，現在已經沒這麼強的力量了。

  「喵！」

  叫聲突然變成貓叫，外面又是一片滋滋啦啦的細碎聲，基本上不撞玻璃，也聽不到「咚咚咚」的聲音了。

  我心跳得特別快，呼吸困難，總覺得氣壓低，有東西壓著我，沒辦法喘氣。

  緩了好一陣，確認外面沒聲，我才把桌子放下來。

  撤下桌子露出玻璃，我探出身子仔細檢查是否有破損。

  正看著呢，突然間，一雙眼睛盯著我。它的眼睛很圓，瞳孔細成一條豎縫。腦袋有點像老鼠，尾巴很長。

  只不過天太黑，我看不到長啥樣，感覺像是放大版的黃鼠狼。

  我不知道它又是啥來頭，不敢和它發生衝突，趕緊低頭，表示我沒敵意。

  低頭眼睛上抬，它爪子撲在玻璃上，獠牙支起，血從鬍子滴下來。

  隨著我後退，它也在退，我倆誰都不惹誰。

  確認它離開，我才敢坐下，這一宿守在窗戶邊，都不敢合眼。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孫濤最先醒的，他見我坐著還以為天氣悶睡不著。

  緊接著劉池也行了，看我第一眼來了句：

  「齊哥，你在那嘎哈？」

  「看日出嗎？」

  去他.媽.的看日出！

  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講給他倆聽，他們將信將疑，尤其劉池，不相信睡得那麼死。

  帶他們出門，昨天這麼大慘案，現場肯定有痕跡。

  「你們看吧，就在……」

  來到窗台牆邊，我又懵逼了，這特麼啥都沒有，一點血也看不到。

  孫濤拍拍我肩膀，聲音有點啞：

  「兄弟，我相信你，不過現在啥也看不到。」

  「這個地方肯定有問題，你先別著急，今天我不睡了，看看情況。」

  睡一宿他的精神狀態好很多，不過還是有些疲倦。

  劉池啥事兒沒有，除了拉稀外精神狀態槓槓的。

  農家院供應綠色早餐，服務員穿著統一的白色服裝給我們上菜。

  早上提供的白粥和小菜，劉池沒吃飽也不給續粥。

  「不好意思，我們按位提供。」

  女服務員臉畫的刷白，大紅嘴唇子就像女鬼。這種美感我是真體會不來，電影院的女鬼都比她順眼。

  沒時間耽誤功夫，劉池在車裡啃麵包，我開車去村西邊集市。

  5點半到集市，這裡布局和東邊集市一樣，水泥台加遮雨棚。

  好多攤位5點半就位，出攤的大都是村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上的貨，除了食品，日用品外還有花花綠綠的衣服。

  我覺得挺土的，但很多人圍著挑，有點供不應求。

  開市後，我們分三路逛集市，這地兒賣啥的都有，和鄉下集市沒區別。

  正逛著呢，後腦勺子突然挨了一下，「臥槽，特麼的誰啊……」

  剛回頭就看到張小虎她媽，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她新買的苕帚用在我身上了。

  這逼跑的可真快，感覺脫離摩擦力，快的要飛起。

  我對這個村子不熟悉，左拐右拐甩掉她，然後迷路了……

  本想給孫濤和劉池發個微.信，或者打個電話，卻發現這裡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旁邊是一群挺破的土房子，房頂是用稻草蓋著的。窗框糊的是塑料布，門上補了好幾塊板子。

  風一吹吱嘎吱哈響，塑料布鼓出大包，頂上的草也掉下來。

  這地兒破破爛爛，我喊幾聲沒人搭理，空曠平地連狗和貓都沒有。

  提到這茬，我發現大羊安村一條狗都沒有，正常農村不是應該挺多小土狗嗎？

  不過這裡的氣壓比別的地方高不少，喘氣順暢，也沒之前那麼熱了。

  觀察一陣，這裡沒啥人，我撿起木棍懟下門。透過門縫，看到裡面全是灰，連個人影都沒有。

  確認安全便推門進去，這地方就像上個世紀的農村。水泥灶台，土地，屋內的牆是報紙糊的。

  走進臥室，裡面除了報紙還有明晃晃的獎狀，上面寫著：

  「王佳佳榮獲三好學生稱號」

  「王佳佳榮獲優秀班幹部稱號」

  「王佳佳榮獲……」

  目之所及全是王佳佳的榮譽，看得出這個孩子既聰明又努力。

  不過，她的名字倒是挺耳熟，我突然想起昨天讓劉池和孫濤上吐下瀉的佳佳小吃部了。

  走一圈沒什麼發現，出門又去鄰居家轉轉，還是同樣的布置，同樣的泥，只不過這家牆上全是報紙。

  報紙也挺有時代感，甚至連躍.進時候的宣傳都有。

  這家一看就是男孩兒，炕上還有孫悟空的面具和鐵做的緊箍咒。

  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便轉身出去，剛開門就看到一隻說貓不是貓，但還喵喵叫的東西跑過去。

  速度很快，尾巴挺長，有點像昨天晚上遇到的不明動物。

  除了動物外，我貌似還看到個紅色的人影？

  緊接著又走幾家，裡面大差不差，有的房子牆都裂開了，看著挺危險。

  我不再往前走了，因為前面是一片片的墳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