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女孩兒一直跟著我？

  我聽到二爺的話，雞皮疙瘩沒由來立起，腦子嗡嗡響，心跳聲很大，就像在敲鼓。

  還沒等我開口，二爺右手食指沾了一些茶水，在桌上隨意畫著我看不懂的文字。最後向我的方向輕輕一彈，水珠飛散而來，耳邊突然出現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聲音耳熟，正是昨天電影院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兒的。她的聲音險些刺破我的耳膜，即使是捂住耳朵也沒辦法完全隔絕，悽慘的叫聲縈繞在我周圍。

  真沒想到，本以為是善良的小女孩兒，竟然附在我身邊？！

  「啊啊啊。」

  我實在受不了，跪在地上抱頭大叫，視線模糊，腦子裡就像有東西要鑽出來。我還以為要死了，結果『嘭』的一聲，氣球爆裂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思維瞬間清朗，腦子也不難受了。

  等我緩過神來，衣服濕透，身體特別虛弱，嗓子沙啞，說話聲就像老斑鳩。

  「沒事吧，感覺怎麼樣？」

  白青扶我坐下，給我倒杯水緩緩。還沒等我說話，眼前的二爺率先開口：

  「他現在沒事兒了，纏在他身上的女鬼被我弄走了，只不過……」

  二爺盯我看了一陣，抓過我的手瞧瞧脈，抿嘴問：

  「虛成這樣，你昨天倒底去哪了？」

  「你要是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可不管！」

  我擔心二爺誤會，趕緊解釋，說清楚昨天的來龍去脈和自己的猜測。祈求他幫我女朋友，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死。

  「嗯……」二爺聽完我的話點點頭，本就褶皺的臉上又多了幾道愁容，語氣沉重不少。

  「你這個事兒吧，不太好弄。」

  「基於你現在的情況，我給你兩道符。一道燒進水裡喝了，另一道戴在身上，能防止妖邪侵入。」

  「想要弄明白原因，你得弄清楚電影院裡究竟有什麼，最開始的淵源是什麼。如果這些弄不明白，其餘都是白扯。」

  二爺說的中肯，還說自己也會調查與電影院有關的一切。他提醒我，現在我的身體虛弱，隨時可能被鬼物盯上，如果不弄明白，早晚都得死。

  感謝他之餘，公事公辦，我問了二爺需要多少法金。二爺倒是灑脫，擺擺手笑呵呵看著我，聲音慈祥：

  「錢不錢的無所謂，先把事情弄明白再說。」

  「小齊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事情千萬別衝動，一定要找我商量。」

  說完二爺便離開，六十多歲的老頭，走路如風，還真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白青一直在安慰我，她和我說了很多關於小冉的事情。還說之前也替小冉頂班，不過場面實在嚇人，之後再也不去了。

  之後又說到二爺，白青的臉上顯得很幸福。

  「二爺二十多歲開始修道，一生不婚，把我當做親孫女看待。」

  「所以我求他的事兒，二爺格外上心。小冉和我親如姐妹，你又是小冉未來老公，所以不用和我們見外，有什麼事兒一定要及時說。」

  「小冉要是及時告訴我，她就不會……」

  說到這，白青臉色很不好，眼淚在眼圈打轉，聲音哽咽，看得出她和小冉關係確實很好。

  「放心吧，我會弄明白真相的。」

  我拍拍白青肩膀，算是給她一個承諾。

  沒說多久，白青學校有事先離開了，我渾渾噩噩回家，打開所有的窗戶，想要趕走一切不乾淨的東西。

  按照二爺的要求，我先去燒水，然後把符紙灼化入水，放在窗前，等涼些再喝。

  我翻看電影院找到的女友的手機，微信依舊很平靜，看著她給我的備註「My Gentle」，又翻看昨晚的聊天記錄，心裡總不是滋味。

  我打開女友生前最喜歡的《櫻桃小丸子》動漫，她說小丸子雖然年紀不大，但看得很開，活得也很放鬆。就連她微信封面都是小丸子的經典語錄：

  人生里根本就沒有贏家或是輸家。如何定義輸贏？全看你自己怎麼想，有人喜歡掌聲、有人追求平順，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可……

  看著屋裡的陳設，可愛的擺件和粉色的吊燈等等，都是小冉最喜歡的東西。尤其是衣架上的那條粉色圍巾，是她冬天給我織的。當時我覺得太粉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戴不出去，便收在衣櫃裡。

  昨天翻衣服，正巧拿出來，掛在旁邊的衣架上。我還記得當初小冉硬給我圍上的場景，現在那個人卻不在了……

  現在沒時間沮喪，水晾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剛要去拿，結果一陣過堂風吹來，衣架倒地，那條粉色的毛巾掉進碗裡，吸乾水分不說，碗也扣在地上。

  人倒起霉來，老天都看笑話。我不想喝水，也沒有風來，剛要喝，老天作對。

  還沒等我收拾，提示我去電影院的鬧鈴想了。沒辦法，我只能等明天再從二爺請張符吧，今天先把戴著的符收好，以免出現意外。

  開車來到電影院，站在商場外，仰頭看著巨大的「冥天」GG牌，我覺得還真諷刺。

  「冥天，不就是沒有明天，只有冥天的意思嗎。」

  抱怨雖有，該走的路不能停下，乘電梯來到頂層，正巧遇到昨天賣票的同事。

  他175CM左右，帶個黑框眼鏡，稍微駝背，頭髮擋住眼睛，看著有些陰沉。

  「晚上好，你幾點來的？」

  為了弄清真相，我得先從同事下手。那個主管神神秘秘，說不幾句話就動手，重點是我還打不過他。

  同事瞅了我一眼，都沒搭理，快步走進電影院，就像躲瘟神一樣躲我。

  沒辦法，既然他不搭理我，只能看看其他人了。

  進到電影院，換好衣服，確認主管不在，湊近賣食品的同事問：

  「你幾點下班啊？」

  賣食品的同事可能沒料到我能和他說話，這哥們兒嚇得『臥槽』一聲，之後來了句：

  「滾！」

  「莫挨老子！」

  「小心老子弄死你！」

  這特麼什麼仇什麼怨？我啥也沒幹就要弄死我？果真在這工作的人都不正常，依靠同事打聽事兒的希望落空了。

  不過無緣無故被罵，誰心裡都不好受，立刻回懟：

  「艹，這麼暴躁干幾把？」

  「問你點事兒，愛說說，不說拉倒。」

  我剛轉頭要走，剛才的哥們兒問了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

  「兄弟……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