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解決麻煩
2024-10-07 19:31:29
作者: 木東
我的努力把身底下的手抽出來。
雖說已經足夠小心的了,但腦袋最後還是撞在了釘子上。
「他大爺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腦袋上的劇痛讓我忍不住開始飆髒話。
不過周圍的氣溫逐漸升高,氧氣含量越來越低,所以我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默念清心咒。
「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 波瀾不驚。 幽篁獨坐, 長嘯鳴琴。 禪寂入定, 毒龍遁形……」
努力地調整好心情,接下來便開始思索對策。
從我踏進那破房子開始,其實我就進入了另外一個環境。
這就類似於王大髮帶我乘坐冥車時,魂魄與肉體分離。
不過冥車是真實存在的,但我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應該是幻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時的身體應該是躺在墳包外面。
我必須得在天亮之前逃出去,如果今晚出不去的話,我只能等待下一個夜晚。
可我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哪裡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一直這樣惡性循環的話,外面的自己也就真正宣布死亡了。
虛假的幻境都有專屬於自己的節點,這個節點是維持幻境的根本。
我嘗試用手腳在四處摸索著,狹小的棺材裡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存在。
長時間的掙扎,讓頭頂的棺材釘一直在摩擦著我的腦袋。
我心煩至極,索性刻意抬頭磕在了那釘子上面。
這一下,腦袋上劇烈地疼痛讓我清醒不少,同時我也開始留意眼前的釘子。
這棺材蓋上怎麼會有釘子呢?難道說這枚釘子,就是這幻境的節點?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為了在天亮之前逃出去,我只能孤注一擲。
再次深呼吸平復心情,閉上了眼睛之後,我卯足力氣朝著那枚棺材釘撞了上去。
一瞬間,撕裂般的疼痛在額頭炸開。
那股劇痛讓我忍不住地嘶吼。
我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枚釘子慢慢的刺破我的皮膚,鑲進了我的頭骨中。
鐵釘摩擦著我的頭骨,疼痛到達巔峰的瞬間,腦袋裡突然傳來「趴」的一聲脆響。
頃刻間,那股劇痛蕩然消失,隨即便感覺到那釘子在慢慢地從我的頭骨中退了出來。
周身的熱氣消散之後,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再次回到了那個破爛的小院,周身的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卻。
我望著站在破屋前的夫妻,心裡已經知道他們遲遲無法離去的緣由。
他們之所以把我困在那棺材裡,就是想告訴我,他們的魂魄被釘在了此地,無法離開。
這次他們不再是那副可怕的兇相,眼神之中也沒有之前的恨,轉而是一種渴求。
「我一定會讓你們離開的,明天我就把你們解救出來。」
退出了破院之後,我很快在墳包外面醒來。
此時豆子靜靜地蹲在我身邊,看到我終於醒來了,便開始高興的亂竄。
天已經蒙蒙亮了,由於我晚上耗光了精力,所以下山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美美地睡了一覺。
午飯過後,我讓趙大叔帶著兒子跟我一同上山。
起初趙大叔並不願意,但在我的堅持之下,他還是勉強同意了。
回到了山上之後,我和趙大叔便開始挖墳。
趙大叔有些不解,明明昨天我攔著他不讓挖墳掘墓,今天怎麼突然就要上山挖墳了。
不過我沒有太多的解釋,鏟乾淨墳土之後,露出了裡面的破敗的棺木。
棺蓋的正中央赫然插著一枚棺材釘。
我手指著那枚棺材釘,問道。
「這釘子是你準備的嗎?」
趙大叔思索半晌,說道。
「當時封關的時候,村裡有人提議說,淹死的人會變成水鬼,用釘子把他釘在這裡,水鬼就不胡亂跑了。」
聽他說這話我都無語了,所謂的水鬼,那是淹死在河流、湖泊中的亡魂。
他們被滯留在水中無法轉世投胎。
想要離開水就必須要找一個替死鬼,把替死鬼拖進水裡,便能解脫。
可這是發大水時淹死的,算是意外橫死,並不屬於水鬼的行列。
再者說了,就算是水鬼,也沒法四處亂跑害人呀。
說明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之後,我依舊沒有著急開棺,而是要同他談條件。
「山上那片墳地,你給自己預留著位置吧?」
他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
「今日開棺的目的是為了救你兒子,我希望你兒子醒來以後,你能在兩天之內,把裡面的人遷到上面的墳地。」
趙大叔聞言滿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便在墳頭搭起一個黑紗帳篷抵禦日光。
隨後用撬棍,慢慢的打開了那口棺材。
棺材被打開之後,伴隨著一股熟悉的濕腐臭味,兩個嚴重腐爛的人相互依偎在棺材裡。
至於棺頭的那枚鐵釘,則正好插在兩個人頭中央的位置。
就是這枚釘子,讓兩人的魂魄無法離去。
十幾年間,兩人的屍體都已經腐爛得沒法看了,那種折磨可想而知。
也就在棺材被打開的瞬間,昨天還一臉氣憤的趙大叔,瞬間淚崩。
也許是想起了兄弟感情,也許是因為心中的愧疚,跪在挖開的墳土旁痛哭起來。
其實趙大叔並不是什麼壞人,真正的壞人是騙他在棺蓋上釘釘子的這個人。
我把趙軼拉到了墳土旁,隨後在墳前插了三隻供香。
伴隨著香氣冉冉升起,趙軼突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三隻供香燃盡之後,趙軼猛地吐了一口黑血之後便暈了過去。
我翻看了一下趙軼的眼睛,他的神色瞳孔都恢復了。
只是魂魄離體時間太長了,回來之後需要一段時間緩緩。
我本意是想讓趙大叔帶著趙軼下山,但是趙大叔卻拒絕了。
「辛苦你把趙軼送回去,我想和我兄弟說說話,錢的事兒你去他媽就好。」
我攙扶著趙軼慢慢下山。
當天下午,趙軼便清醒過來,他拉著我手說一個勁兒地說。
「我在夢裡看見你了,你會法術!」
他母親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之後,他便直接成了我的小迷弟。
這趟活兒結束之後,我再次回到了神婆家。
這次敲門她很痛快地就打開了一個門縫,接過我手裡的錢之後,便沖我咧嘴一笑。
「不愧是王強的徒弟,門口等著吧,第二件事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