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想你沒禮物收

  溫檸回到家，第一時間溜回房間，避免和陸敬亭交流。

  直到她聽見外面沒有聲音才準備去洗漱，剛開門溜出，下一秒陸敬亭開了主臥門。

  

  這招呼是打還是不打，溫檸掙扎一秒，算了就當沒看見。

  溫檸剛準備溜進衛生間，下一秒耳邊傳來調侃聲。

  「你躲著我幹嘛？」

  「沒有啊？」溫檸胡謅道：「我著急上廁所。」

  陸敬亭：「……」

  再次回到房間，溫檸躺在床上，拿起筆記本複習陸敬亭講的知識點。

  不時扯著嘴角，若不是姥姥的緣故，陸敬亭也許不會這麼用心帶她，像是對唐煜那般用心。

  雖然他嚴厲了點，但確實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溫檸翻了個身，雙腿交替晃悠著。

  突然手機震動。

  一路向陽：【假期後第一天上班還適應嗎？】

  溫檸撇著小嘴，不答反問。

  建築界的小鹹魚：【哥哥，你們當上司的都這麼凶嗎？】

  一路向陽：【？】

  建築界的小鹹魚：【我上司今天發了好大的火，嚇人。】

  一路向陽：【因為啥？】

  半晌，陸敬亭盯著她發來的吐槽，拇指不自覺摩挲食指指節。

  一路向陽：【那你覺得你分析的細緻嗎？】

  建築界的小鹹魚：【他沒講之前我確實覺得自己分析的還不錯，聽完他講的就……】

  陸敬亭隔著屏幕輕嗤一聲，嘴角扯著不咸不淡的弧度。

  一路向陽：【那你委屈啥？】

  ……他怎麼還向著他說話。

  溫檸砸吧砸吧嘴，繼續吐槽。

  建築界的小鹹魚：【我同事溜號被抓包，你猜後續？】

  一路向陽：【我不猜。】

  建築界的小鹹魚：【被罰抄十遍錄音，十遍！恐怖吧，一個半小時的錄音。】

  盯著屏幕，陸敬亭倏然輕扯嘴角笑了笑。

  下一秒笑容凝固。

  建築界的小鹹魚：【他真的是個變態！還好他沒發現我也溜號了。】

  良久，溫檸都沒收到回復。

  建築界的小鹹魚：【哥哥，你是睡著了嗎？】

  一路向陽：【那你下次認真點，小心被他抓到。】

  溫檸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飛快打字。

  建築界的小鹹魚：【哥哥，你周日有時間見面嗎？】

  陸敬亭本來還打算找個時間跟溫檸相認，看了剛才的聊天記錄，他沉默了。

  一路向陽：【最近有點忙，月末可以嗎？】

  建築界的小鹹魚：【沒關係，那等你忙完吧。】

  上班的日子或許因為忙碌，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周四晚上。

  還是上次的火鍋店裡，同樣的位置。

  溫檸坐在陸敬亭和唐煜對面，趁還未上菜的功夫，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盒遞給唐煜，「生日快樂，生日禮物——遊戲耳機。」

  「謝謝。」唐煜接過拆開試戴在耳朵上，笑眯眯盯著溫檸，「我正想換個耳機呢，這不巧了嗎？」

  溫檸嘴角揚著笑，就見陸敬亭也拎出兩個禮盒，一個給了唐煜，一個給了她。

  溫檸接過禮盒，問道：「我也有份？」

  陸敬亭扯了扯嘴角，他不想別人有禮物收的時候，溫檸沒有。

  但他只是悠悠道：「買兩個可以打折。」

  打折？

  溫檸眨眨眼，那加起來豈不是要花……更多錢。

  不過她很快說服自己，她也有為了折扣多買東西的情況，不然就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瞄了眼袋子裡面，居然是遊戲機，這個牌子她認識，頂她兩個月房租了。

  溫檸將盒子遞到他面前，「敬亭哥，這個禮物我不能收。」

  「你收下吧，有時間可以一起玩。」陸敬亭往兩人杯子裡倒著橙汁，漫不經心道。

  你不會是自己想玩，順口說買給我的吧，溫檸心裡嘀咕著。

  「那，謝謝敬亭哥。」溫檸想了想，既然他這麼說，就當是給家裡添置物品了，然後反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的生日？」

  「嗯？」

  「我好提前給你準備生日禮物。」溫檸笑笑，「禮尚往來嘛。」

  陸敬亭：「12月25。」

  溫檸眨了下眼，呆愣了一瞬。

  「是不是在想好巧，是聖誕節。」唐煜抻著脖子問。

  溫檸直勾勾盯著陸敬亭，確實好巧，跟一路向陽是同一天的生日。

  唐煜追問道，「那你生日是哪天？」

  「2月14。」

  「情人節？」唐煜笑嘻嘻，「估計那時候我已經脫單了，不能陪你過生日了。」

  「……」

  等鍋開的功夫，唐煜手裡擺弄起遊戲機，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

  下一秒，溫檸終於理解了。

  唐煜砸吧砸吧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以前你都不陪我過生日，現在還送我禮物？」

  「愛要不要。」

  陸敬亭剛伸出手要搶回，被唐煜撇開。

  唐煜：「不要白不要。」

  服務員陸續上菜，溫檸視線掃過不遠處，兩個熟悉的人正往這邊走來。

  「巧了，一起吃吧。」陸敬亭盯著江家兩兄妹，邀請道。

  溫檸抿了抿唇，這都能遇到大佬，這飯怕是不咋好吃。

  見江月直勾勾盯著自己，溫檸正想往裡坐，下一秒，陸敬亭命道：「溫檸，你坐過來。」

  說著陸敬亭起身，給溫檸讓位置，唐煜也自覺往裡挪了挪。

  江月坐在桌對面補點菜品，江南或是出於好奇上下打量著溫檸。

  溫檸被看得毛毛的，往椅背靠了靠，視線不自覺瞥向陸敬亭。

  「這小姑娘是？」江南挑了下眉看向陸敬亭。

  陸敬亭：「同事。」

  江南陰陽道：「哦，同事呀。」

  溫檸：「……」你禮貌嗎？

  江南視線落回溫檸身上，「我們是不是見過，匯報那天你是不是也在？」

  溫檸沒想到大佬會記得自己，點點頭應話，「您好，江總，我叫溫檸。」

  「出來吃飯，別那麼拘束，叫我江哥就好。」江南追問道：「你是剛畢業嗎？」

  「嗯，才入職一個月。」

  陸敬亭突然道：「肉可以吃了。」

  見狀，溫檸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本以為話題可以就此打住，下一秒，江南又挑起新的話題。

  「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你，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江南問道：「你家是北城的嗎？之前來過這嗎？」

  救命，上班已經很累了，作為小職員，還要陪吃飯陪笑陪喝陪聊，溫檸一整個無奈住了。

  趕忙咽下嘴裡的食物，溫檸說，「我老家是龍城的，就是上高中前來北城參加過一個建築師體驗營。」

  「體驗營？」江南偏了偏視線，看向陸敬亭，「你實習那會，你們公司是不是組織過一個體驗營？」

  察覺到溫檸投來的好奇目光，陸敬亭指尖捏了捏茶杯，含糊道：「時間太久了，沒印象。」

  說著他往清湯鍋里又放了些肥牛片。

  溫檸正想追問公司名，一直沒說話的江月問道：「怎麼就你們三個聚餐？」

  溫檸聽出了這話里的意思：為什麼兩兄弟出來吃飯，會帶上她。

  唐煜放下筷子，開口解釋，「我今天過生日，溫檸我們兩家的老人是髮小，她家人沒在這邊，所以我倆就幫忙照顧下。」

  聞言江月眨了下眼，「對不起啊，我忘記你今天生日了，禮物我會給你補上的。」

  氣氛頓時冷了起來。

  唐煜尷尬笑笑，「沒關係，這不重要，我一個大男生要什麼禮物。」

  ……溫檸腹誹，你確定嗎？

  不是你跟我要禮物的時候了，我看你現在就是心在滴血吧。

  溫檸默默砸吧砸吧嘴，他追妻之路還很漫長呀。

  紅湯鍋味飄來，溫檸咽了咽口水，剛伸出筷子還沒碰到紅湯，就聽見耳邊傳來輕咳聲。

  溫檸看了眼旁邊的陸敬亭，他正盯著她看，聲音又低又冷，「還吃辣?」

  見溫檸眨眨眼沒說話，他追問，「胃不要了?」

  溫檸：「……」你才不要胃了。

  「……這都半個月了，可以吃的。」溫檸低聲回復。

  對面突然冒出輕笑聲，江南盯著陸敬亭問道：「小姑娘想吃啥就吃啥唄，怎麼還不讓吃呢？」

  陸敬亭拿起漏勺，從清湯鍋里舀出幾個牛肉丸放進溫檸碗中，又往溫檸杯中續了橙汁。

  他聲音低沉，「上次吃出胃腸炎，都去醫院掛水了。」

  「那還是別吃了，胃不好得養著。」江南應和道。

  溫檸蹙著眉，盯著碗裡的丸子，用筷子暗戳戳扎了幾下。

  火鍋不吃辣，還有什麼樂趣。

  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江南提議，「一會要不要去我酒吧喝點，溫檸也一起吧。」

  還沒等溫檸開口，陸敬亭說，「以後有時間再去吧，今天太晚了。」

  「這才幾點，而且唐煜今天不是過生日嗎，我請客去玩會，不會太晚。」

  唐煜一臉興奮，爭取道：「哥，我今天生日，就去玩會吧。」

  他又轉頭盯著溫檸詢問：「你是不是也想去？」

  沒等到她回答，就看她捂著嘴咳嗽起來，下一秒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陸敬亭：「嗆到了？」

  溫檸也沒成想只是半個月沒吃辣而已，就……

  她就吃了口辣鍋里的甜不辣，下一秒像是辣椒嗆在食管里。

  「我看她夾了辣鍋里的東西，應該是辣到了。」唐煜說。

  陸敬亭怒其不爭地拍了拍溫檸後背給她順氣，又拿起她的杯子，往裡面續上飲料遞到她嘴邊。

  這動作落到江月眼中，頗有些曖昧。

  她帶著點情緒，緊了緊攥在手裡的筷子。

  見溫檸喝了一杯咳嗽聲漸停，陸敬亭起身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江南問。

  「去買牛奶。」

  「你……」江南想說你叫服務員不就行了，話還沒說完陸敬亭就沒影了。

  沒一會，溫檸就見陸敬亭拿了一大桶牛奶回來，有些忿地往她杯子裡倒。

  溫檸接過杯子的瞬間，陸敬亭語氣嚇唬道：「你要再偷吃辣的，我真要揍你了。」

  「……」溫檸暗暗往唐煜身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