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雙冠，六神！

  「刺啦！刺啦！刺啦！！」

  逐漸崩壞的渾沌秘境中，三團金光如日東升，眨眼成為矚目的焦點。

  瓜瓜兩手托腮，面露期待。

  呆在這個環境裡，它們也沒有時間的概念。

  不過，時間肯定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絕弦爺爺、大鐵鵝，早就煉化神格。

  它們一直在忍耐，擔心過早的證道封神，有可能影響大蝌蚪當前的狀態。

  現在，大蝌蚪如約登臨雙冠，證得冥古、太古、遠古、近古、新生，五個宙元中的人族第一人。

  它們不用再壓抑自己，只需放開約束，勇猛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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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率先企及封神之胎的，居然是大鐵鵝。

  金光散去，無盡的陰影，壓落眾獸的頭頂。

  那種感觸，像是站在星空下，仰望漫天星辰。

  忽而有一隻大鳥，扶搖直上九萬里。

  羽翼舒展，雲散霧除。

  就連星光也隱沒，星河也倒轉，天上地下，只剩下它孤獨而又霸道的身影。

  「哈哈哈，韶華不負，此生不虛！」

  「本大仙本是凡間小獸，先天蠻印！」

  「後得一頭老綠鸞相助，逆轉天印，等同初代羽族！」

  「從最弱小的泥塑之胎，再到今日的封神之胎，本大仙勤勤懇懇、跌跌撞撞，最終橫跨十個位階，成功譜寫傳奇，可與不朽並肩！」

  鵝大仙的朗朗笑聲，充滿豪情壯志。

  夜寒君微微一笑，映照那黑白兩面身軀，欣慰之中，藏匿慨嘆。

  鵝大仙又豈是「勤勤懇懇」、「跌跌撞撞」，這八個字能夠涵蓋的。

  它遇到困難從來不會說「太難了」、「搞不定」，只會琢磨著，怎麼才能達成目的。

  但凡是對自己有助力的修行，哪怕要抱著死亡的覺悟，它也會勇往直前，奮鬥到最後一刻。

  夜寒君必須承認，某些時候，鵝大仙的鬥志和進取心，也會感染他，乃至於鼓舞同隊的契約夥伴，深藏功與名。

  「嘗盡人間百味，方知酸甜苦辣。」

  「大仙，恭喜，鬥戰神巢之主，如願以償！」

  「哈哈哈，同喜！同喜！」

  鵝大仙扇動翅膀，一道道龍捲風呼嘯砸落。

  證道封神，祂的體型在原有的基礎上放大數倍。

  盤旋高空時，相仿於蠻獸之神的血氣波動，掀天揭地、翻江倒海，不是虛妄。

  祂還有凶獸之神那般的威嚴，瞳仁一轉，壓迫感十足。

  霸氣側露，這個描述，用在祂的身上也分外貼切。

  「黑色的神羽，邊緣閃爍著寶石的光芒，有點神秘……」

  「大鐵鵝，你怎麼還戴著紅領巾呀，這麼大塊，像是浸染鮮血的餐布一樣，怪威風的……」

  瓜瓜自認為接手評委的工作，綽綽有餘，頗為認真地點評著：

  「咿！披風不見了，銀白靴子也不見了！」

  「不過，大鐵鵝飛行的時候，九彩祥雲托舉，飛過的地方，空氣中還會殘留淡淡的金斑！」

  「要說招搖過市吸引仇恨，大鐵鵝肯定有兩把刷子！」

  「小傢伙，你不懂。」

  「力量、肌肉、塊頭……這是雄鳥的浪漫，也是新晉天神的驕傲！」

  「不信你瞅瞅老噩，它羨慕得都流口水了……是不，老噩？」

  鵝大仙大大的腦袋向右邊一橫，裝起逼來，還是熟悉的味道。

  老早以前就是聖獸之王的恐怖之翼，點頭如同搗蒜，當真是兩眼放光：

  「大哥，威武極了！」

  「羽族能有你這樣的領頭鳥，不甚榮幸，未來可期啊！」

  「好說，好說。」

  鵝大仙搖頭晃腦，充分享受這一刻的揚眉吐氣。

  「咦，鵝大仙，你有上神技了？」

  夜寒君習慣於先用肉眼觀察，觀察完畢後，再去用權能鑑定。

  大仙的屬性面板，對標乘風老祖、天龍魃之類，不算驚艷。

  但是沒記錯的話，至聖階段，它並沒有掌握獨尊無雙技能。

  這是封神後自動領悟的種族技能？搭配這些天神奧義，不免令人眼前一亮。

  ——

  【種族名稱】：太上鵝皇

  【混沌印章】：「天」（天之神格持有）

  【主修】：天道/統領道/肉身道

  【位階】：封神之胎

  【混沌靈紋】：下神技「怒氣連斬」、下神技「寶石強化」、下神技「皇家決鬥」、下神技「鬥戰勝雲」、下神技「鵝子鵝孫」、上神技「太上神翼」、天神奧義「金剛不壞」、天神奧義「羽之族譜」、天神奧義「流血戰神」

  【核心個性】：「凌雲壯志」

  【當前狀態】：天之神格（專屬）/意氣風發…

  【契約關係】：非常穩定

  ——

  「封神後領悟？不，不不不。」

  鵝大仙斜著眼瞥來，語調有些慵懶，哼哼道：

  「你知不道你衝擊冠位，用了多久？」

  「本大仙在這裡無聊得很，除了隔三差五與花燭切磋，剩餘的時間，都在琢磨如何變強。」

  「最後，汗水沒有辜負本大仙的努力。」

  「日復一日轟砸牆壁，本大仙將一對翅膀鍛鍊得堅不可摧。」

  「這一次順勢而躍，不過是將獨尊無雙升級成上神技……堂堂天之羽神，若是冠以『弱神』之名，豈不可笑？」

  「這一點，本瓜作證！」

  瓜瓜難得願意給大鐵鵝捧場，津津有味道：

  「大鐵鵝與空氣鬥智鬥勇，樂此不疲！」

  「本瓜以為它魔障了，快瘋了。」

  「沒想到還真搗鼓出一個強力技能，用出來的時候，嚇了我們一大跳呢！」

  「……很厲害。」

  夜寒君撫掌，由衷讚嘆。

  雖說都是上神技。

  可是憑藉血脈自動掌握，以及憑藉自己打磨額外領悟。

  兩者之間的差異性，怎麼可能忽視？

  鵝大仙——無愧「太上鵝皇」，這麼霸道的種族名稱。

  祂還很年輕，還有漫長的壽命，繼續發育，勢必是新生宙一等一的梟雄。

  「音道，玄也。」

  「至聖時，以為窺得世間音律的根本……」

  「證道封神，又覺得自己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暴亂的雷音，一瞬靜止。

  第二團絢爛的金光徐徐散去，煥然一新的絕弦，悄然翻入眾獸的眼帘。

  初時，祂沒有任何氣息泄露，只是一張古樸的琴。

  橫臥於虛空，一人平躺，寬度等同。

  然後……眨一下眼睛，神異接踵而至！

  由黑色、綠色、金色，三色交織的琴身上，電凰遨遊，雷龍騰舞，似龍鳳合鳴，吉祥如意。

  不多時，赤血琴弦挑動，輕輕音律蕩漾於耳，重重弦音響徹於天。

  混沌秘境中的裂縫，忽而颳起狂風，像是被驚動一般，躁狂無序。

  「轟隆隆隆——」

  一共十顆燦金雷球，懸於琴外，其上寶光縈繞，絕美而精緻。

  另有一顆金黃中包裹一滴赤血的巨大雷球，懸於琴的下方，像是案台，承載琴的重量。

  夜寒君明悟，這是「琴譜」。

  這是絕弦畢生所悟，曾經的十極限、一獨尊，飛升封神，無一遺漏。

  「嘩～」

  琴額處的血眼緩慢睜開。

  夜寒君吃驚地發現，金身惡魔竟有六臂。

  六手撫琴，行雲流水，揮灑自如。

  指尖捻動琴弦，妙妙仙音，裊裊於心。

  仿若天上仙君、獄中魔帝、地下鬼神，也都會蜂擁而至，垂耳傾聽。

  「……資質鑑定。」

  夜寒君從恍惚中醒來，窺探新晉兵神之尊名。

  剎時，祂的眸光凝固，嘴唇微微張開，似有一口沉悶之氣不吐不快。

  ——

  【種族名稱】：神弦子

  【混沌印章】：「兵」（兵之神格持有）

  【主修】：演繹道/鎮殺道/音律道/熔爐道/冶煉道

  【位階】：封神之胎

  【混沌靈紋】：下神技「明湖吟」、下神技「輕狂」、下神技「大寒」、下神技「將軍怨」、下神技「天怒」、下神技「劍殺」、下神技「赤荒」、下神技「修羅遺願」、下神技「龍凰之舞」、下神技「沖陣」、上神技「眾生迴響」、兵神奧義「至高音符」、兵神奧義「演繹之雷」、兵神奧義「超凡悟性」

  【核心個性】：「精益求精」

  【當前狀態】：兵之神格（專屬）/天兵合一（永久）/健康…

  【契約關係】：非常穩定

  ——

  「神弦子……」

  夜寒君一遍又一遍，咀嚼這個名字，品味其中的韻道。

  修羅之兵……弓之神祇……夜天子……

  證道封神，絕弦的尾綴居然也是「子」字！

  這個名字越讀越有味道，夜寒君不禁懷念修羅墓中，與夜天子相伴的朝朝暮暮。

  前輩，您可知，您寄予希望的夜氏後人，證得雙冠，睥睨天地。

  前輩，您又是否知曉，您隕滅前贈予的祝福，如今徹底成為絕弦的一部分，化作祂的骨，與祂共生？

  祂……帶著您的遺願，披荊斬棘，問鼎神話。

  祂……還會繼續往高處攀登，去見一見兵道的頂峰，去感受一下，山高寒其身的滋味，究竟如何。

  ……

  似有所感，絕弦彈琴。

  沉浸深處時，音符如鳥飛躍、如虎奔踏、如星高照……異象紛呈。

  忽而，第三道金光熄滅了。

  這一次，不堪重負的混沌秘境，再也無法容納任何一人、任何一獸，原地潰散，消弭無蹤。

  「夜寒君……夜寒君……」

  「我欠你好多好多的恩情，我要報答你，做好準備了嘛？」

  破蛋而生的神靈，烏黑髮亮，居然是一隻烏鴉。

  祂只有一對翅膀，但祂有三隻眼睛。

  不同於浩劫鴉主，祂的眼睛是藍色的，宛若三顆藍寶石，隱藏著海洋般的神秘和浩瀚。

  「你不要過來啊！」瓜瓜快應激了。

  破抹布太興奮了，近乎撲到大蝌蚪的臉上，用一對翅膀抱住祂。

  祂的速度太快，瓜瓜險些沒有攔住。

  好在過去留下的權威，尤有殘留。

  看到小瓜瓜鼓起腮幫，一臉怒氣騰騰的樣子，默眨了眨眼睛，一個拐彎，往下俯衝。

  最終，祂抓住熟悉的褲腳管，猶如倒掛金鉤的蝙蝠，怎麼甩也不可能甩飛。

  「呀，我怎麼變成鴉鴉了，鴉鴉去哪了？」

  小傢伙似乎有滿腔的話，想要與夜寒君和瓜瓜訴說。

  可是在祂的心裡，夜寒君是第二好的朋友，小瓜瓜是第三好，第一好的，永遠都是鴉鴉。

  祂變成了鴉鴉的形態，那麼鴉鴉去了哪裡？

  默一下慌亂起來，左右張望，跟著上躥下跳，還是找不到後，一整個呆滯。

  「鴉鴉……鴉鴉不要我了？」

  「鴉鴉……你快出來……你不要嚇我……」

  默的精神波動中，已然摻雜著哭腔：

  「你說進化很痛很痛的，我卻沒有感覺到一點……」

  「你不會搶走了我的痛苦，獨自承擔吧？不要啊，這是我的快樂源泉，你把痛苦還給我吧……」

  「……」

  晉升的喜悅，蕩然無存。

  夜寒君擰緊眉頭，似霜雪天降，無盡寒冷。

  雙印不同源，證道封神，直接衝擊神尊境界。

  背後的代價，不會是以白厄的意志消散，作為前置條件吧？

  一直以來，默的狀態一欄，都有「容器」這樣的標籤。

  如果真正復活，白厄不想殺死默，豈不是意味著……祂要殺死自己？

  念及此處，夜寒君如臨冰川，冷透心底。

  祂比誰都清楚，默對待鴉鴉的感情。

  祂們本該是彼此互相成就、互相扶持的存在，為了擁有最高級別的位階，必須要做出這麼巨大的犧牲嗎？

  「鴉鴉……」

  像是被抽空體力的默，低垂腦袋，無精打采。

  然而，祂的影子微微蠕動，忽然化作一道水平鏡面。

  透過那清澈透亮的鏡子，默看到的並非祂自己，而是另一隻體型與祂完全一樣，但是渾身白羽、擁有三顆紅寶石眼睛的白鴉。

  「鴉鴉……原來你在呀！吱個聲嘛！」

  「我還沒有報答你的恩情呢，你不可以死的！」

  「要是覺得哪裡疼痛，分給我，我幫你存起來！」

  默一下子又高興起來。

  鏡中的三眼白鴉睜開血眼，正在與祂對視。

  那份冷酷的眸光，與曾經看到的一模一樣，絕不是舊日的殘影，而是真正蘊含自我意志、自我靈魂的真身。

  「小傻子，我還沒有達成夙願，怎會甘心隕落？」

  白鴉吐出一口濁霧，壓抑著眸光中的疲憊，緩緩道：

  「雙印不同源，封神稱尊，確實有巨大的代價。」

  「過去由你代我承受痛苦，這一次由我來，有何不可？」

  「畢竟……這是真正的融合形態。」

  「這具身體只能有一個靈魂主導，從今往後，你的意志作為主體，我只會為你提供基本的建議，隨你聽不聽……」

  「……」

  夜寒君松下一口氣，重新比對屬性面板。

  ——

  【種族名稱】：浩劫魔神

  【混沌印章】：「獄/災」（獄之神格持有/災之神格持有）

  【主修】：扭曲道/感恩道/毀滅道/禍亂道/掠奪道/詛咒道/恐怖道/吞噬道

  【位階】：封神之胎

  【混沌靈紋】：下神技「山海之觸」、下神技「小丑戲法」、下神技「大災邪魔咒體」、下神技「太蝕巨魔錘」、下神技「自殺隕石」、上神技「痛苦魔神之指」、上神技「毀滅領域·七星浩劫」、上神技「墮落領域·恐怖吞噬」、獄神奧義「無限生命」、獄神奧義「痛苦品鑑專家」、災神奧義「災難之子」、災神奧義「劫厄吞噬」、特殊奧義「雙子替命」

  【核心個性】：「欲求不滿/恩重如山」

  【當前狀態】：獄之神格（專屬）/災之神格（專屬）/…

  【契約關係】：非常穩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