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還會撒嬌

2024-10-07 18:38:35 作者: 自我西郊

  不知道說的是小簋還是他自己,任自閒看了他一眼,王琦十分自覺地將隔板升上去以免看到老闆哄媳婦的一面被滅口。

  林青松語氣很可憐,他在任自閒的耳邊小聲道:「你看你還受傷了,就算你自己不在意,那我也擔心,你什麼都不和我說……」

  他絮絮叨叨地說,不知道有多少進了任自閒的耳朵,她安靜地任由林青松擺弄,像是個布偶。

  林青松住了口,他拿不準任自閒是否已經知道他拿她當替身的事情,他也沒敢去問。

  他能感受到任自閒平穩的呼吸,她眼睛閉上了,睫毛輕微顫動,不知道是在養神還是真的睡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青松才敢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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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自閒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林青松一陣慌亂:「我不是……」

  然而下一瞬,他的話直接被堵住,任自閒主動吻了他!

  任自閒偶爾也會主動,然而像現在這樣沉浸在緩慢的輕吻之中的次數少之又少。

  他們的相處一向都是乾柴烈火,林青松一向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想要的時候立刻就要得到。

  而任自閒也乖巧地縱容他,很多時候她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林青松陷落下去。

  任自閒此時和他呼吸交纏,沒有任何欲望的成分,單純得像是戀人之間相互的慰藉。

  林青松內心酥酥麻麻,被甜味完全占滿,久違的滿足感充斥他的軀體。

  他不由自主地順著任自閒的手腕往上撫摸,突然指尖觸碰到粗糲的繃帶,他的動作一愣。

  「你的傷口還沒好。」林青松聲音沙啞,眸色之中染著慾火。

  任自閒歪了歪頭,像是不太懂現在的情況,林青松伸手擋住任自閒的眼眸:「睡吧。」

  驟然籠罩的黑暗和身邊熟悉的氣息讓任自閒奇蹟般地鬆懈下來,她的呼吸漸漸沉下來,安靜地趴在林青松的懷裡睡過去。

  言市的冬天乾冷,但是好在已經臨近春節,所以雨後有回暖的跡象。

  林青松抱著任自閒擅自做主回了金海,就算任自閒醒來之後和他鬧,他也絕對不會放她一個人在外面住著。

  任自閒緊繃著這麼幾天,整個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任由林青松給她洗澡之後放到床上也沒有掙扎,反而是十分習慣地滾了一圈抱著被子睡了。

  小簋已經接回來了,王琦說任自閒搬出去之後沒有幾天就把小簋送去了寄養。

  以至於小簋看見林青松的時候,四隻小短腿甩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尾巴拼了命地搖,腦袋用盡全身力氣在林青松的腿上蹭。

  林青松蹲下揉了揉小簋的頭:「玩去吧。」

  許久沒有回家,小簋東聞聞西嗅嗅後自顧自從不知道哪裡拖出來一個玩具球,叼著就往花園跑。

  他走進臥室,房間裡面空調開得很足,任自閒抱著睡衣在床上睡著,她眉頭緊緊皺著,就像是很久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一樣。

  任自閒淺眠,在他進房間的時候就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翻了個身睡過去。

  林青松換了睡衣洗了澡掀開被子也躺了上去,生怕再次把她吵醒,見任自閒沒有動作,這才伸手把她攬入懷裡。

  任自閒失蹤多久,他就支撐了多久,不多時也就沉沉睡過去。

  或許是因為剛剛被綁架,任自閒一直在噩夢和現實之間反覆,鎮定劑的效果已經消失,到了後半夜任自閒再也無法入睡。

  她閉著眼,體內再次被虛無的泡影填滿,她分不清自己是出現了幻覺還是在做夢,只知道之前那隻雙耳瓷瓶的碎片一直在她的眼前漂浮。

  任自閒抓不住也忘不掉。

  在木屋的一天一夜之中,任自閒一直在和這隻瓷瓶抗爭。

  現在瓷瓶的碎片在她的眼前融合在一起又分崩離析,緊接著上面的藤蔓花紋就像是將她緊緊束縛住一樣讓她退步不得。

  恍惚之中有人在問她:「你知道它們哪只是贗品哪只是真品嗎?」

  「林雪棣問你忒修斯之船你為什麼不回答?」

  「任自閒,你到底有沒有心?」

  任自閒胡亂抓扯,想要將碎片牢牢拽在手裡,然而剛一觸碰碎片就分崩離析,變成無數光怪陸離的星點。

  她再一次伸手,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

  「任自閒?你醒醒……」林青松貼著她的額頭,「你做噩夢了?」

  任自閒渾身冷汗,被林青松按在床上,她眼神遊離沒有聚焦,整個人就像是受驚嚇的小鹿一樣。

  她的呼吸急促又浮動,隔了很久之後才看清面前的黑影是誰。

  「林青松……」任自閒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帶著哭腔。

  林青松心都快化開了,他緊緊握著任自閒的手,任自閒的手溫度很低,他就將自己手心的溫度傳給她。

  無聲的動作在宣告他的存在,緊緊交纏的手指讓任自閒有些疼,然而她沒有逃走,仿佛只有這股疼痛才能把她從噩夢般的幻覺之中拖拽出來一樣。

  「我在。」

  任自閒聽到林青松這麼說。

  「我在你身邊。」林青松又說了一次,像是保證又像是安撫。

  任自閒放縱自己又慢慢睡過去,這一次呼吸悠長又平緩。

  直到意識消散,林青松都沒有鬆開任自閒的手。

  等到任自閒下一次醒來的時候,林青松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床頭的鐘表,已經是早上七點鐘,她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任自閒穿著拖鞋走出臥室,林青松正在客廳帶著耳機辦公,見任自閒出來問:「餓了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任自閒搖了搖頭還沒有說話,就被一團白色棉花裝在了腿上。

  小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任自閒,此時他滾在地上,嘴裡嚶嚶嚶地撒嬌,還翻起肚皮來求安撫。

  任自閒勾了勾唇角,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小簋柔軟的毛,握了握它的小爪子。

  小簋見她靠近,立刻翻身往她身上撲,不住地往她懷裡鑽。

  任自閒揉著小簋的頭,小簋更得意了肆意地撒嬌討乖。

  「行了。你先去吃點東西,早餐我讓人熱著呢。」林青松把小簋拎起來,催促任自閒去吃飯。

  任自閒站起來點頭轉身去了樓下,臨下樓的時候聽到微如蚊吟的聲音。

  「比我還會撒嬌。」

  任自閒腳步沒有停,只是不自覺地輕輕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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