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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弟弟關係不好嗎?

2024-10-07 18:35:28 作者: 自我西郊

  林青松在嘈雜聲之中聽見任自閒開口,湊近了一些她:「任自閒你說什麼?」

  然而任自閒已經昏睡過去,再無回話了。

  隨著任自閒的離開,這場戲劇般的開題報告也正式落下帷幕。

  任自閒毫無疑問獲得了項目,但是許軒銘的問題就比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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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來說本著學術嚴謹的原則來說,他犯了大錯,但是他所用的全都引用的是意匯文修提供給他的數據。

  這件事可大可小,往重了說是學術造假,往輕了說也得落得個失職失察的罪名,許軒銘暗恨自己急功近利。

  做研究最忌諱偏聽偏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但是因為時間不夠直接用文物修復公司所提供的資料作為開題報告

  就算童勝月當時沒有說什麼,但許軒銘知道這件事情沒那麼輕易地過去。

  林青松直接將任自閒送去了蘇曄家的醫院。

  醫生給任自閒做了全面的檢查,說除了有些貧血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精神消耗過大,所以現在需要靜養。

  雖然莫文教授和童勝月等人想要見她一面,也只能等她恢復一些精力之後才行。

  「小閒兒,你做得很好,」林青松摸著她的頭髮,看著她睡覺也緊緊皺著眉頭,「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之前因為童勝月要來旁聽,所以言大把看熱鬧的學生全趕出了講堂,所以在講堂上發生的事情眾人都一無所知。

  論壇上的投票貼被置頂到最高,投票已經結束,校內校外,不管是本專業還是非本專業的,超過十萬人將票選投給了許軒銘,而任自閒只有區區兩千票。

  討論區的熱度居高不下。

  【所以結果到底是什麼?!我看了好幾天好著急啊!】

  【這還用說?一個是天才教授,一個是半路出家的學生,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做科研可不管資歷,說不定教授也翻車呢。】

  【樓上是傻子吧,如果一個研一的新生也能做最前沿的科技,那還要研究室做什麼?!】

  【要是那個任自閒能做,我立刻單手倒立跑操場二十圈!】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賭左手倒著默寫專業書!】

  不少人輾轉打聽結果,卻有一個小道消息傳出:許軒銘數據造假,已經惹怒了文化局,之後可能會被言大開除。

  因為小道消息太多,這條也被當做了笑話。

  然而當天,言大就全校公布了競項結果:任自閒成功獲得了項目,而許軒銘在項目中涉嫌偽造數據,正在被調查中。

  這一下像是冷水進了油鍋。

  【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任自閒實驗做出來了,而許教授實驗數據造假?】

  【怎麼可能?!】

  【許教授就算是項目做不出來,也不會數據造假的!許教授一向愛護自己的羽毛,怎麼可能做這種自損顏面的事情!】

  【我在當場我來說,當時同一項實驗,同樣的器材,任自閒和許軒銘教授得出的結論完全不一樣,所以就找Seymor公司要了備份數據來做參考,結果發現,許教授提供的數據,在Seymor公司的後台根本沒有備份,所以判斷當時他根本沒有做數據。】

  【……】

  【天哪,他怎麼敢的啊,這肯定會暴露的啊!】

  【不會吧,教授不會為了項目這麼鋌而走險?】

  【說不好,許教授對這次的項目極其重視,已經一周沒有給我們上過課了,要是真的輸給了一個學生那真的面子裡子全丟光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許軒銘教授可能因為壓力太大才鋌而走險的?】

  【我覺得,許軒銘可能是覺得任自閒不過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學生,肯定做不出來,到時候除了他的方案,文修廠還能選誰?】

  【你這樣一說,我就覺得有些噁心了,言大竟然還有這種教授?】

  往上的言辭越發不堪入耳,但實際上言大對於許軒銘的處分還沒下來。

  對於這些任自閒一概不知,她幾乎是昏迷一樣睡了二十個小時。

  中途還是林青松把她抱起來,讓她吃一點容易消化的食物,才讓她繼續睡。

  林青松怕她一個人有什麼事情,所以將工作全帶回了家。

  任自閒在床上睡著,林青松就在一旁看著她。

  小簋也接了回來,正瘋狂往任自閒的被子裡鑽。

  「別吵。」林青松把它撈起來關門外,它就嚶嚶地扒門。

  任自閒睡得很熟,以至於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

  夢中光怪陸離的海面之上,一艘黑色帆船疾馳,任自閒想要從夢中醒來,卻只能看著那艘黑色巨船撞上暗礁。

  巨大的船體被海浪拍上詭譎的天空,它從天空之中穿過去,任自閒被巨大的風暴撕扯著前行,無數呢喃鑽進任自閒的腦袋裡,將她的思緒全部撕裂。

  身處暴風之中,她無處思考,也無處安身。

  巨大的帆船一邊向天空行駛,一邊腐朽崩壞。

  任自閒和朽木一起向波濤洶湧的海面墜落,在迷濛之中,她試圖伸手去抓照在黑船上面的亮光。

  木板碎片帶著巨大的幻影划過她的身側,奶奶拍著她的背唱童謠,媽媽帶著她在花園裡跳舞,甚至有走廊盡頭一直閃爍的icu急救燈……

  任自閒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目光茫然沒有聚焦。

  「要不要喝水?」林青松抱著任自閒,握著她冰涼的手,「沒事了,不過是噩夢。」

  任自閒靠在他的胸膛上,恍惚之中意識到,自己是活著的,還沒有被海浪吞噬。

  林青松把她的手包裹住,或許是因為貧血還沒補回來,任自閒總是渾身冰涼。

  不管怎麼樣,任自閒做了這個項目也算是幫了他大忙,林青松不得不心疼她。

  「要不要吃東西?」林青松的聲音很輕,胸膛輕微起伏帶著震動,任自閒很安心地趴著搖了搖頭。

  「不要再睡了,睡多了頭疼。」林青松看了一眼時間,「你已經睡超過十八個小時了,起來坐坐走動一下?」

  眼看著任自閒又要睡,林青松輕聲:「要不我陪你說說話。」

  任自閒稍微打起點精神,林青松哄著她喝了兩口溫水之後才慢慢說話,他的聲音磁性好聽,刻意放低的時候總覺得帶著一絲的引誘。

  任自閒懶懶地趴在他的身上,聽林青松說話。

  他不太會講故事,想到什麼說什麼,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任自閒在聽。

  從王琦相親又失敗了,講到下次去蓉市出差也可以帶上任自閒,再說到剛剛抱小簋發現它又胖了。

  「寵物醫生說小簋再胖下去就要減肥了,它都快二十斤了」林青松聽見任自閒輕笑一聲,眼裡也染上笑意,「你也不想之後抱不動它吧?所以得給它控制飲食了,不能它想吃肉乾就給它吃。」

  「好。」任自閒答。

  林青松看她有了些精神,拍拍她的背問她要不要坐起來。

  任自閒懶懶地不想動,林青松只能這個姿勢抱著她:「你不想動,小簋也不想動,之前看到秘書處的小姑娘撿到一隻小奶貓,本想給你帶回來,但是怕和小簋打架就沒有要。你想要養一隻小貓嗎?」

  任自閒搖頭換了個姿勢,下巴抵在他的胸膛看著他說話,眼裡亮晶晶的像是在看什麼很感興趣的東西一樣。

  都說主人什麼樣寵物什麼樣,但是在林青松看來,任自閒更像是一隻貓。

  優雅乖巧,一靠近就會轉頭跑,但會在高處垂眼看他的乖巧小貓。

  她的滿心滿眼都是林青松,那麼乾淨又純粹。

  「你喜歡貓嗎?」任自閒問他。

  林青松輕輕揉她的背:「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小時候家裡也不給養小動物,要是養也是麻煩事,體檢驅蟲玩耍都是要消耗精力的。國小的時候撿到過一隻小貓,帶點白色的小橘貓,還沒有睜眼叫聲也是微弱得很,那個樣子應該是被貓媽遺落的。我家裡不讓養小動物,所以不敢和爸媽說養貓,只敢把小貓放在床底企圖瞞天過海。」

  「肯定被發現了。」任自閒說。

  「對啊,某天回去,剛一進家門,我就見紙箱被翻出來了,我爸坐在一邊看報紙」林青松語氣沒有波動,「裡面的小貓已經死了很久了。」

  任自閒握著林青松的手一緊。

  他接著說:「我不能和他爭執,裝作無事發生把貓拿走埋掉了。然後就再也沒提過養貓養狗的事情。直到後來家裡有了弟弟,我媽給他買了一隻波斯貓。」

  聽到『弟弟』兩個字,任自閒的眼中波光一轉。

  林青松:「那隻貓很漂亮,湛藍色的眼睛,又軟又長的毛髮,走起路來一蹦一蹦的,後來我把那隻貓扔出去了。」

  「為什麼?」任自閒問,「你和你弟弟關係不好嗎?」

  林青松有些意外:「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覺得你不是不喜歡貓。」

  「我和他關係談不上好還是不好,」林青松回想,「小時候……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決定由我繼承林家。我爸一直對我嚴苛要求,他說只有玩物喪志沒有用的孩子才會貪圖享樂,一步都不能走錯,像是繪畫舞蹈音樂都是那些紈絝子弟才會涉及的。所以藝術館,遊樂園從來沒有帶我去過,我理所應當地覺得我和弟弟都應該這樣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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