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六，這一次我看你如何翻盤

  乾元入太和門，眾人下馬改作步行。

  上官雅與乾元並肩。

  聶青是一介武人，沒有資格入太和門，便只能在太和門外等候。

  途中。

  乾元主動開口：「雅姐，你身上有傷，要不先回去處理傷口吧！」

  上官雅斜視了乾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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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外傷而已，並不礙事。

  她甚至是絲毫不在意，反倒詢問乾元起來：「阿元，你在郭氏怎麼那麼久才出來？」

  乾元微微一頓：「收歸郭氏，自然是要點手段和時間。」

  上官雅皺眉：「那郭紅娘紅唇動人心，玩玩也就罷了，需小心郭氏非善，別玩脫了！」

  看來上官雅很清楚乾元做了什麼。

  乾元尷尬一笑：「雅姐，我在你心中就這般沒有分寸？」

  收歸郭氏，是乾元再三思索之後的決定。

  若非郭氏還有用武之地，他豈會冒險。

  「分寸？這些年你什麼時候有過分寸？是，此番回汴，短短半天時間你便行了諸多驚人之舉，但皇嗣爭儲，光有勇力還不夠，你一無文臣武將扶植，二無武人富商支持，三無客卿才人相助，怎麼跟諸多皇子斗？」

  上官雅還是在擔心乾元。

  當朝皇子六人。

  大皇子仁心，常伴天子，偶有監國，身為嫡長子，得朝中巨臣支持。

  若非俞朝立賢不立長，東宮之位早是大皇子的了。

  二皇子善於謀略，有在世諸葛之稱，曾獻安撫懷柔之策，平遼東之亂餘黨，解天子國憂，深得天子青睞。

  三皇子善武，在軍中有武將之職，驍勇善戰，曾率軍大敗胡夷，立下赫赫戰功。

  四皇子精通算學，得天子厚愛，分管國庫財權。

  五皇子擅六書辯合，籠絡天下文人之心。

  府上客卿多為文壇大家。

  在朝更是有不少武將趨之若鶩。

  唯獨六皇子元，文武不修，貪賭惡勞，整日荒淫無度，毫無皇嗣之威。

  試問。

  在這樣的局勢下，乾元如何破局？

  上官雅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曾經上官氏族也想鼎力支持乾元，若是那時乾元有現今這般果決。

  也不是不能與其它五位皇子一爭天下。

  乾元知道上官雅心中多想，便也不做過多解釋。

  原主無能。

  給了他必死之局。

  眼下想要活命，當行雷厲手段。

  狠，是唯一破局之法。

  ……

  內閣。

  天子扶手閱卷。

  跟前幾位重臣俯首覲見。

  「陛下，汴京以北，莽山河外，饑荒四起，民不聊生，恐怕有動亂，依臣之見，應該早日撥糧賑災！」

  說話的人，年過知命。

  身著錦雞補服，是當朝戶部尚書，楊京昭。

  天子聞言。

  手中書卷緩緩放下。

  臉上毫無表情，似在思考。

  往年饑荒，朝廷屢屢撥糧賑災。

  但治標不治本。

  年年撥糧，年年饑荒。

  天子目光掠來：「楊卿可還有其它之策？」

  楊京昭惶恐：「這……」

  天子眉宇微皺。

  這時，一旁的二皇子詡開口了。

  「父皇，兒臣倒有一策！」

  天子眉頭舒展：「說！」

  乾詡上前一步。

  「汴京以北，莽山河外是為北莽，北莽氏族眾多，其中蘇氏是名門望族，在北莽頗有聲望，而北莽臨界燕國，蘇氏立場不堅，縱有謀起之勢。」

  「朝廷當施以強政，勒令蘇氏年年開倉放糧，一來解決饑荒，二來削弱蘇氏底蘊，以防其有二心！」

  乾詡成竹在胸。

  此策若成。

  必得父皇嘉獎。

  只是乾詡話音剛落。

  大皇子淳便站了出來：「父皇，此事不妥，北莽蘇氏未反，若施以強政，定會將其推上風口浪尖，若此刻燕國派人暗中遊說，蘇氏恐成禍患。」

  二皇子聞言。

  頓感不悅。

  「皇兄，仁政雖是萬全，但北莽蘇氏若是不壓，他日若成大器，揭竿而起，朝廷再想鎮壓，可就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了。」

  「皇弟此言差矣！仁政可撫心，可安邦，縱使蘇氏有二心，也會再三考量，仁政之下，北莽民心不散，蘇氏便翻不起大浪！」

  「非也……」

  乾淳和乾詡二人意見相左。

  天子聽在耳中，心中也有了定奪。

  「夠了！」

  輕聲一喝。

  兩人瞬間閉上了嘴巴。

  「楊卿，你覺得大皇子和二皇子，誰言為上策？」

  天子此話一出。

  楊京昭頓時汗流浹背。

  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會得罪一人。

  楊京昭吞咽了一口緊張的唾液。

  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兩位皇子所言各有千秋，皆為上策。」

  聰明的人，不站隊。

  很顯然，楊京昭就是如此。

  天子輕嘆。

  似乎楊京昭的回答，在他的預料之中。

  而就在這時。

  內閣外寺人來報。

  「五皇子慶和六皇子元求見。」

  「宣！」

  天子雙眼一凝。

  心中似乎有了想法。

  乾元和乾慶聽宣，行至天子跟前。

  一身血腥味的乾元，立馬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甚至是有人往邊上側步，悄悄捂住了鼻端。

  「兒臣參見父皇！」

  乾元和乾慶同時行禮。

  天子揮手，示意二人免禮。

  「父皇，兒臣要狀告六弟，目無王法，行事乖張，絲毫不顧皇嗣形象，先斬燕國學子周付，將其懸於城牆之上。」

  「後射殺君子飲射藝冠首蘇百里，再登郭氏府邸，持劍滅族，郭記甚至是父皇殿前欽封的禮部祠部司員外郎。」

  「不僅如此，老六他還在郭府門前斬了兒臣的親衛夫長，兵馬司指揮關淮按俞律扣押老六，他竟藐視王法，掌摑關淮，甚至是仗著自己有您御賜的問天劍，就當街毆打兵馬司指揮。」

  「兒臣懇請父皇，收回天子劍問天，治老六的罪，奪其皇嗣名銜，貶為庶民，驅逐汴京，流放關外，永世不得入汴。」

  五皇子乾慶先發制人。

  上前便是將乾元的種種罪行擺了上來。

  眾人聞言。

  皆是一驚。

  這哪是皇子幹的事情呀？這明明就是反賊呀！

  天子臉色沉了下來。

  眼眸之中寫滿了不悅。

  甚至是有一股殺意，湧現而出。

  「逆子，當朕殺你不得？延畢，將這逆子拿下！」

  天子一怒。

  眾人惶恐。

  閣內諸多大臣，無一人敢說話。

  延畢得令。

  率一干羽林衛迅速沖了進來，直接將乾元身上的問天劍卸下。

  同時扣住了乾元。

  乾慶見此。

  內心得意。

  老六，這一次我看你如何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