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巨石砸落

  姚鈺一去不復返，房內僅有姚熙與姚錦，再多的連只蒼蠅都沒有，氣氛倒也說不上尷尬或是僵持，有點無聊罷了，兩人獨處也不是一次兩次，倒真有孰能生巧的意思。

  」再過幾日便要開始殿試。「姚錦平靜道。

  」那再次祝願你拔得頭籌。「姚熙眉毛上挑，並不清楚他說這話的意思。

  姚錦嗯了聲不再說話。

  氣氛再一次陷入無聲之中，末了姚熙見他嘴角上勾著，很輕微的一下，但是出現在不苟言笑的姚錦臉上也算格外稀奇。

  

  就在此時，姚鈺微喘著踏進門內，只見他沉著臉色，往常總是上揚的嘴角在此時徹底平息，「出事了。」

  短短一句話徹底打破了閒靜日子的缺口，大把大把的煩心時間隨之湧進去。

  姚鈺府內的亮光延續一夜，姚熙一夜無眠的不止是姚鈺，也有可能是五公主，是宣昭，是這場計劃背後的人。

  歌謠以及百姓的竊竊私語很快便傳入到皇上耳中，隨之一齊傳入天子耳中的是南淵出現的巨石。

  荒蕪土地由著這顆巨石恢復生機，據說是巨石落點地方格外神奇，砸斷了隱在不知情的暗地水庫，於是泉泉流水順著流入過道田野村莊。

  水勢浩大，附近村民早早帶上家財往著高處逃亡，幸在並無百姓死亡，解決煩擾朝廷多日的旱災問題，算是天大的喜事一樁。

  但是民間廣為流傳的歌謠蠱惑了一群封建迷信的平民百姓，他們格外信任推崇出現在歌謠中的宣昭，並且認定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眼下太子身體勉強算得上康健，三皇子勢頭猛趕，可謂說是一夜之間天道大變，不知情者認為是天助三皇子，上天顯靈，但凡與朝堂之事沾邊的人心裡明淨的清，嘴上說著湊巧心裡巴不得離三皇子遠些，生怕被誤會是一夥。

  三皇子的處境當真是到了低谷，偏偏他不能掙扎，因為不清楚低谷是否安穩，萬一向上撲騰兩下不小心震到地底那時滾到哪不確定。

  說不定就是地獄，不得往生。

  」沒腦子嗎？多簡單的事，凡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這事對三皇子大為不利，明顯是有人要加害於三皇子，皇上竟當朝如此讓他難堪，朝堂上的勾勾繞繞他最清楚不是嘛！「姚熙驟然將自己摔到椅子上，火氣發不出去聚在丹田。

  她想不通皇帝為何單單不信自己的孩子，她一遍遍提醒自己皇帝無心可驟然聽到皇帝當著朝臣百官的面讓他抬不起頭，有點心寒。

  」對呀，父皇怎麼不愛我呢。「宣昭含笑的聲音由遠及近，溫和又落寞。

  」三皇子安。「姚熙穩住心神施以一禮。

  宣昭聽到她如此大不諱話了？聽到多少？她心中的怒氣啞然失了火，擔心遞個眼色給姚鈺。

  」行啦，別使眼色了，坐吧。「宣昭按下站起讓座的姚鈺，隨便找個旁邊位置。

  姚熙復而坐在椅子上，抬頭瞬間察覺到目光，先前並未注意到姚錦跟著一同過來。

  」怎麼辦呢？看來最近要多加叨擾你們兄弟姐妹了。「宣昭灑脫笑著。

  他人一瞬間鬆弛下來，談吐隨意，不再瞻前顧後，難得打趣著說話，嘴角的笑容淡淡。

  」計劃如何，他人在暗我們在明。「姚鈺招手喚來海清為三皇子倒上茶水。

  」不如何，父皇要我如何我便如何。「宣昭摸摸桌角看看窗台對一切充滿著好奇，彌補著年少被抑制下去的好玩之心。

  其他皇子在母親懷中逗樂笑哈哈，他在暗無天日的屋內學習，一邊學著一邊漠然接受著母親的發瘋，如履薄冰承接著年少的苦楚，含英咀華，搦管為生，灰濛濛的童年裡他一遍又一遍去翻看書籍，期待著父皇到來的一天，懷揣著稚嫩的孩童心等待著，等待著被愛，他在很小的年紀便知道父皇不愛他。

  好在妹妹移到皇后名下，苦只他一人承受。

  幼時將閒暇時間用來照顧發病的母親，唯一分心的時間他總是蹲在院子台階處，小手撐著腦袋等啊等，每每待不到半刻鐘繼而鑽研苦澀難懂的書，母親看不得他杵在院中的模樣，見一次便要發一次病，他是不舍的，後來漸漸地不敢守在台階。

  轉移陣地罷了，學累的間隙中他時常望向窗邊，妄想見到那一抹黃。

  說來可笑，眾人敬仰稱讚處事不驚的三皇子幼時與父親每一次見面的前夕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幻想著見面說些什麼，如何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其實派不上用場，但他依舊會準備，準備了好些日子，好些年，準備到他能夠在朝堂上大施拳腳，一展抱負時父皇卻指著他鼻子厲聲喝道，」你是何居心！「

  父皇年邁，一時氣急攻心，他知道，他理解。

  」查二皇子，他會是一個好的切入點。「姚鈺給出自己的判斷，三皇子下馬得益者除了二皇子找不出他人。

  」二皇子與此事關係不會太大，看他今日做法怕是知道有人利用他，想要栽贓陷害，急於逃脫。「姚錦反駁道。

  一齊人再次看向事件主人公——宣昭，他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人，安靜玩弄著腰間玉佩，那雙眼眸只有在說到父皇時流露出苦澀之意，其餘時刻閃爍著眸子，聽著旁邊人為此事干著急，唯有他靜默無聲。

  」三皇子，你覺得呢？「姚錦近乎強硬拉攏宣昭進入聊天框內，不顧他的抗拒。

  抗拒又能抗拒到哪，靜等著一通聖旨將他打入邊塞之地，待二皇子黃袍加身時便也是他命絕之時，到時早早表明追隨之心的姚家又能避到何處。

  」等罷，查不得也查不到，我是能將石頭毀屍滅跡抑或是堵住悠悠眾口，答案想必在場內心都有數，只有等，等待著敵人下一步動作。「宣昭品上一口沏好的茶水，不加掩飾的讚賞，」好茶，行了莫要哭著張臉，聽聞近來南淵旁邊有家馬場，生意火爆，不失為一個遊玩的好地方，不知各位可有著雅致，陪同著一起。「

  宣昭發出邀約，姚鈺為此事愁得一夜未睡，就連姚熙半夜止不住嘆氣，結果他想得如此開朗，分得出心思去騎馬。

  」好。「姚鈺回應到。

  姚熙：」……「現在拒絕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