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雨異象
2024-10-07 16:44:44
作者: 芙蓉蛋花花
鹿挽月聽見聲音立馬起身推開門,巷子外面赫然是剛剛離開的陸良和宋安。
兩人不知道鹿挽月進了哪戶人家,一路呼喊。
「你們不是走了嗎?」鹿挽月向兩人招了招手,示意在這邊。
「這個鬼天氣,突然下雨,回去的一段路上出現了山體滑坡,過不去,沒辦法我們只能又回來了。」陸良氣喘吁吁道,渾身都被打濕。
「我們進村子時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遠處看整個村子霧蒙蒙的,可能是天氣的影響吧。」宋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趕快進來避避雨吧,這戶人家家裡竟然還有很多吃食,如果是因為喪屍而逃離村落,不應該留下這麼多物資才對。」鹿挽月連忙說出她的發現。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這個村子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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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暫時無法離開村子,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住一起互相好有個照應。」陸良一臉嚴肅地提議。
「也行,只要你們不嫌棄蕪期吵的話。」鹿挽月答應下來,畢竟她想要暫時在這裡定居養蕪期,自然要將這個村子的潛在危險因素排除。
「沒事,蕪期是喪屍,或許更能發現我們忽略的地方。」宋安笑了笑。
想想一隻餓瘋了的喪屍,遇見變異動物或者植物時,會是什麼樣子呢?
互為食譜,誰更勝一籌?
鹿挽月倒是沒對蕪期抱有多大希望,他能勉強聽話不咬人就很不錯了!
「進來吧,這戶人家有五間屋子,你們自己挑一間收拾收拾。」鹿挽月帶著兩人把大門關上,進入院子。
陸良和宋安一進院子便看見蕪期在院子中間淋雨,一邊淋雨,一邊張嘴舔雨水,一副津津有味的滿足模樣。
「他這是在做什麼?」宋安覺得蕪期和其他喪屍一點兒都不一樣,一些行為舉動格外獨特,如今看見這奇怪的一幕,心中納悶。
「噗!沒什麼,可能他餓極了,已經餓到開始吃雨水了,不管他。」鹿挽月打著哈哈說道。
她不可能告訴兩人這場雨的奇特之處,不然就太可疑了。
「哈哈哈!鹿小姐還是找點兒生肉給他填肚子吧,不然真餓極了,掙開了嘴套怎麼辦?」宋安笑語中夾雜一絲擔憂。
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別說一隻本就吃人的喪屍。
「放心,我晚點餵他吃一點活雞。」鹿挽月不可能真讓蕪期餓著。
萬一營養不良,進化不成喪屍皇,可就糟糕了!
「嗬嗬!嗬嗬嗬嗬嗬!」食物!食物回來了!
蕪期發現突然出現的陸良和宋安格外激動,渾濁的眼眸滿意地看著鹿挽月,認為是儲備糧將逃跑的食物抓回來的!
「安靜點,等下給你吃肉。」鹿挽月輕輕扯了一下蕪期的耳朵哄道。
「嗬嗬嗬!」吃肉!吃肉!
蕪期渾身被雨水打濕,一身白大褂早就髒兮兮,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鹿挽月低聲嘶吼,宛若被雨淋濕的暴躁壞狗。
「行行行!」經過長時間相處,鹿挽月已經能大致理解蕪期的想法,畢竟他心裡除了吃就是吃,意外好懂!
「鹿小姐我們先去收拾一下房間。」陸良看著一人一喪屍交流格外默契的模樣,莫名感覺吃到一嘴狗糧。
說真的,如果他變成喪屍後,有哪個女人願意像鹿小姐那樣不離不棄不畏生死地守著他的話,他一定會非常珍惜,願意將命給對方!
說白了,太羨慕蕪期了!
陸良和宋安一前一後離開,去挑選房間,兩人收拾完房間後一起去廚房做晚飯。
村子裡並不流行煤氣罐,還是用最原始的砌的土灶,兩個大男人蹲在灶台前生火,灰頭土臉。
鹿挽月早已將這戶人家有哪些東西摸了個清楚,扯了扯鐵鏈,帶著蕪期前往雞圈。
蕪期扭曲著僵硬的肢體跟在身後,還算配合。
鹿挽月來到雞圈,發現雞圈有些安靜,竟然沒有一聲雞叫聲?
「嗬嗬嗬!」
蕪期似乎聞到了什麼,格外躁動不安,扭曲著肢體向前,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雞圈。
鹿挽月趕緊跟上,探頭一看。
看見了令人後背發寒的一幕!
三隻雞眼眸猩紅,沒有任何叫聲,撲棱著翅膀瘋狂互啄,羽毛翻飛。
其中一隻在這瘋狂啄殺中落了下風,羽毛被啄掉,變得格外稀疏,它被另外兩隻雞圍攻,啄得血肉模糊,最終徹底倒下。
剩下兩隻雞狠狠啄著倒下那隻雞的血肉,仔細看會發現它們在互相蠶食,很快那隻雞被啄吃個乾淨,只留下一地帶血的羽毛。
聽見動靜,兩隻雞高高昂起長長的脖頸,血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鹿挽月,隱隱能從中感知到瘋狂嗜血的食慾。
所有雞都被感染了!
鹿挽月看見這詭異的一幕,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將這兩隻雞殺死。
但蕪期先做出行動!
蕪期迅速撲向兩隻雞,還不等鹿挽月詫異他捕食的速度,下一秒他便將兩隻雞逮住!
「嗬嗬嗬!」吃肉!吃肉!
蕪期激動的嘶吼,迅速將兩隻雞懟到嘴邊,卻被嘴套阻隔,這次他終於怒了!
「嗬嗬嗬!」可惡的東西!撞死你!
蕪期瘋狂用嘴套瘋狂撞牆,試圖擺脫這個噁心的玩意兒!
「蕪期!別撞了,別撞了!我給你取下來!別動!」鹿挽月迅速拉住蕪期,阻止他再次撞牆的舉動,立馬將嘴套打開。
「嗬嗬嗬!」
蕪期一得到解放,迅速低頭咬斷雞的脖頸,血液高高噴灑,灑在他青白的臉頰上,顯得更為陰森可怖。
「咔嚓——」
骨頭碎裂聲、咀嚼聲被大雨聲掩蓋。
鹿挽月靠得很近,清楚地看著蕪期茹毛飲血的模樣,看著他每一步動作,耳邊吞咽聲、吸允聲似乎格外清晰。
血液瘋狂刺激著他快要發瘋的食慾,仿若無底洞一般,慾壑難填。
連羽毛都不放過,整個吞咬咀嚼!
兩隻雞吃得一乾二淨,蕪期青白的嘴唇染上鮮血,沾上幾縷細碎的羽毛,僵硬地抬頭,渾濁的雙眸緊緊鎖定身旁唯一的活物。
鹿挽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一時間不敢開口,警惕地看著蕪期。
沒有嘴套的蕪期宛若出籠的惡犬,太過危險!
下一秒,惡犬嘶吼著向她撲來,緊緊盯著她露在外面的脖頸,犬齒狠狠就要咬下!
鹿挽月一隻手迅速將他的嘴巴擋住,另一隻手用力揪住蕪期的耳朵,後背冷汗直流,她在賭!
蕪期條件反射原地蹲下,雙手抱住腦袋!
賭對了!
鹿挽月趁此機會迅速將嘴套給他重新戴上。
做完這一切,她癱軟在地,氣得狠狠踹了蕪期一腳!
「學不乖的壞東西!」鹿挽月氣喘吁吁地罵道。
「嗬嗬嗬!」壞女人!
蕪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下一秒就要吃到心心念念的儲備糧了,結果這噁心玩意兒又回來了,肯定是壞女人幹的!
蕪期手僵硬地扒拉一下嘴套,戴得穩穩噹噹,瞬間沖鹿挽月暴躁低吼:「嗬嗬嗬!」、
「你還有理了?想咬我?再有這種念頭就餓死你!」鹿挽月揪住蕪期的耳朵,又狠狠踹一腳出氣。
「嗬嗬嗬!」
蕪期僵硬著肢體想要躲避,但行動緩慢根本躲不掉,只能老老實實挨一腳。
「渾蛋玩意!走了!」鹿挽月扯了扯腰間的鐵鏈,輕罵一聲,這很難讓她不暴躁!
「嗬嗬嗬!」壞女人!
蕪期沖鹿挽月低吼,十分不配合,任由鹿挽月拉扯鐵鏈,站在原地不動。
鹿挽月不得不揪住蕪期的耳朵,一路將他揪回去。
「怎麼了?他嘴上這麼多血?」宋安震驚道。
就蕪期那滿臉都是血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鹿小姐帶他去哪吃了人。
「我給他餵了幾隻活雞,發現雞竟然也變異了。」鹿挽月語氣沉重。
「形勢越來越嚴峻,先不說這些,我和陸良簡單弄了幾個菜,你去洗洗快點兒來吃飯。」宋安見鹿挽月和蕪期身上都是血,連忙催促。
「好,你們先吃,我帶蕪期洗洗順便換一身衣服。」說完,鹿挽月揪住蕪期的耳朵回到房間。
反正喪屍沒有冷熱痛覺,鹿挽月將蕪期衣服全部扒掉,直接將自來水水管對著他身體沖,眼睛看天看地,努力忽視某個部位。
「嗬嗬嗬!」
蕪期嘶吼著伸出雙手向水管的方向抓刨,試圖阻擋衝過來的水流,努力半天,水管還是沖刷得嘩嘩作響,將他從頭到尾沖個乾淨!
青白的皮膚上攀爬蛛絲般的黑色紋路,特別是胸膛被抓傷感染的地方,黑色紋路纏繞成一團,宛若黑色紋身,透露著不詳的氣息。
簡單沖洗乾淨,鹿挽月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給蕪期換上。
「嗬嗬嗬!」放開我!
蕪期掙扎著不願意配合。
跟別提蕪期肢體扭曲僵硬,鹿挽月廢了好半天力氣才將他塞進衣服里。
終於收拾乾淨,鹿挽月帶著蕪期去堂屋吃飯。
「可算是來了,再不來菜都快被我們吃光了。」陸良見她來了,連忙將椅子拉出,招呼打趣道。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不是正好嗎?」鹿挽月坐下拿起筷子笑著回道。
蕪期看三個儲備糧吃得香,渾濁的眼眸莫名露出一絲不屑,仿佛在說這哪能和活人生肉比?
桌上的吃食,沒一個在蕪期食譜內,因為鐵鏈的關係,不能離開鹿挽月身邊,他只能幹巴巴地站在一旁看三個儲備糧吃飯。
他越看越饞,渾濁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三個活人,瘋狂咽口水,一副望梅止渴的模樣。
三人吃著吃著越發不自在,畢竟蕪期這麼高的塊頭杵在那,被直勾勾的目光盯著,想不注意都難!
「蕪期,轉過去,別兩個眼睛一直看著我們吃飯。」鹿挽月放下碗筷,推了推他,想將他推轉過去。
「嗬嗬嗬嗬嗬?」不能吃看看都不行?
蕪期低吼抗議,死活推不動。
鹿挽月拿他沒辦法,只能抱歉地沖陸良和宋安笑笑。
如此宛若形成食物鏈,三人吃著桌上的菜,蕪期又想吃上桌的人。
「沒事,喪屍本能而已。」宋安寬慰道。
吃完飯鹿挽月主動包攬下洗碗的任務。
「嗬嗬嗬!」
蕪期站在一旁看鹿挽月忙活,因著鐵鏈的關係又不能離開太遠,耐不住性子低吼。
「對了?喪屍需要睡覺嗎?」鹿挽月忙活完,拉扯著蕪期準備回房間休息,走到一半忽然頓住,轉頭看向蕪期。
「嗬?」
蕪期見儲備糧忽然停下看著自己,疑惑地低吼一聲。
怎麼辦?
喪屍不需要睡覺,豈不是她在旁邊睡,蕪期在耳邊嗬嗬嗬?
那還能睡得著?
鹿挽月此刻有種想將鐵鏈劈斷的衝動。
要不還是劈了吧!
她又回頭鑽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蹲在地上將中間的鐵鏈放好,高高舉起,狠狠就要將其劈斷。
「哐當!」
菜刀忽然被蕪期揮開。
「嗬嗬嗬!」不准動!
蕪期暴躁嘶吼,似乎刻在骨子裡的執念在隱隱作祟,這根綁住他倆的鐵鏈便是那層底線。
執念的觸發底線如果被打破,會發生什麼呢?
「你幹嘛!蕪期!你今天很不對勁!」鹿挽月皺眉認真審視蕪期。
離開束縛,蕪期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嗬嗬嗬!」
蕪期扭曲著腿將菜刀踢開,沖她警告般嘶吼。
「不解開鐵鏈也行,晚上我需要睡覺,你不許發出任何動靜。」鹿挽月懶得同一隻喪屍僵持,妥協道。
「嗬嗬!」
蕪期低吼一聲,扭曲著肢體將地上的鐵鏈撿起揣進懷中,一雙渾濁的眸子警惕地看著她。
鹿挽月只是皺了皺眉,帶著蕪期回到房間。
一路上蕪期跟揣寶寶似的,將中間的鐵鏈緊緊揣在懷裡不丟手。
鹿挽月壓根兒懶得管他,徑直走進簡陋的浴室。
蕪期探了探頭,渾濁的眼眸掠過一絲疑惑,緊接著抱著鐵鏈亦步亦趨跟著進入。
「蕪期!你跟進來做什麼?我洗澡你給我出去!」鹿挽月脫衣服的手一頓,額角直跳,忍耐著脾性開口。
「嗬嗬嗬!」
蕪期歪頭看著她,嘶吼一聲,模樣傻愣愣的。
「出去出去!」鹿挽月一邊說,一邊將他推出門外。
長長的鐵鏈子被門卡住,露出一條縫隙,門外蕪期呆呆地站著,渾濁的眼眸掠過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