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婚禮還是獻祭?

2024-10-07 16:39:52 作者: 芙蓉蛋花花

  濃郁的黑霧消失,原地出現一個蒼白陰鬱的少年。

  塔納托斯鳶色瞳孔冷冷鎖定鹿挽月,「沒有頭?吾的頭骨不是被你吃了嗎?」

  上前,慘白地手強勢地捧住她的臉頰,冷冽的鼻息噴灑,溫柔而強勢且不容拒絕,低頭噙住柔軟的唇。

  輕輕碾動,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一點味兒沒有,難吃死了!」鹿挽月犟嘴道。

  她不服地反咬回去。

  塔納托斯眼底染上一層深色,將她打橫抱進入棺材裡,棺材蓋兒被分出的一縷黑霧輕輕合上。

  黑暗中,塔納托斯撐在她上方。

  兩個生物都是夜視種族,彼此地反應清晰地收入眼底。

  「準備好了嗎?」塔納托斯淺淺地輕啄她的耳垂。

  祂微涼的聲音帶著薄薄的濕熱氣息,送入敏感地耳郭,激起細小的電流,陣陣顫慄。

  「准......準備什麼?」她結結巴巴地問道,尾音驚得上揚。

  「不是說吾的骨頭沒有味道嗎?讓你再次感受一下。」塔納托斯慢條斯理地說道,一本正經。

  「哈哈哈——不......不了吧!」鹿挽月勉勉強強地尷尬笑道。

  什麼開展?

  非要她吃祂的骨頭?

  「好吃行了吧!我不想以後我的伴侶缺胳膊少腿兒!你看看人家那些骷髏,死得多完整!」鹿挽月希望塔納托斯收回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鹿挽月還在說著。

  塔納托斯上前堵住她不住念念的嘴,微涼的手伸向綺麗的魚尾,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塔納托斯!」她驚呼,寬大的魚尾在棺材裡無處可躲,倔強地蜷縮著尾巴,推拒著作亂的手。

  「叫什麼?」塔納托斯用腿鎖住亂動的魚尾。

  微涼的手指觸及柔軟的鱗片,威脅道。

  「親......親愛的!」她慌張地瑟縮一瞬。

  「乖。」塔納托斯輕啄她的唇安撫道。

  塔納托斯小心翼翼地擦過那塊柔軟鱗片。

  慘白的手臂血肉褪去,變回骷髏原型,溫潤的指骨顯現。

  棺材中傳來小聲的嗚咽,泣聲顫抖。

  「吾的骨頭好吃嗎?」塔納托斯尾音撩人的上揚,聲音輕快,透露著歡喜。

  鋪天蓋地的愉悅衝擊,似雨點密密麻麻放肆地砸下。

  「好......好吃......」她眼神渙散,白嫩的手臂無力的搭在胸前毛茸茸的腦袋上。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犟嘴。

  她後悔極了。

  塔納托斯哪裡學來欺負人的招數?

  原來是這樣吃嗎?

  她失神地想著。

  綺麗的魚尾潤潤的,沾滿水,黑暗中折射耀眼的藍調人魚姬色,綢緞般波光粼粼,尾巴尖兒可愛地捲曲著,勾著塔納托斯的小腿,撩人至極。

  塔納托斯鳶色的眼底幽暗一片,輕佻地勾了勾可愛的尾巴尖兒,微涼的蒼白指尖從尾巴尖兒一路輕慢地向上滑動。

  最終駐足於晶瑩的唇瓣,慢條斯理地反覆輕按。

  「下次試試手臂的骨頭?」塔納托斯熱切地提議。

  祂非常享受骨頭被伴侶熾熱的溫度包裹的感覺。

  「什......什麼?還有下次?」鹿挽月震驚到快不會說話了,尾巴氣憤地拍打著棺材板。

  梆梆作響!

  「別生氣了,你的身體告訴吾你很喜歡。」塔納托斯也不知是在哄,還是在拱火。

  指骨,高頻動作。

  鹿挽月臉頰泛起陣陣潮意,紅得發燙,無法反駁。

  髮絲打濕,黏膩在側臉,塔納托斯另一隻指骨輕輕地勾住髮絲,別在耳後。

  親昵地淺啄鎖骨,細密的紅痕挨挨擠擠地落在白瓷般的鎖骨上,塔納托斯喟嘆一聲,棺材中濃郁的黑霧翻湧,纏纏綿綿地將她包裹。

  鹿挽月被欺負得不輕。

  不過明天就是婚禮,塔納托斯並不敢放肆整晚。

  第二天,婚禮。

  鹿挽月早早被叫醒,眼底睏倦未消,還未醒神,像一灘流動的液體掛在塔納托斯身上。

  塔納托斯早已變回原型,肋骨縫隙中卡著伴侶的小腳,她的頭耷拉地靠在無頭骷髏的鎖骨上。

  就像無頭骷髏上長出一個鹿挽月的腦袋,滑稽極了。

  塔納托斯樂得伴侶如此粘自己,甚至掛著未醒神的伴侶,在亡靈聖殿內到處走動,隱隱炫耀。

  婚服是代表亡靈族的黑色,塔納托斯親手用神力設計編織,高級雅致,格外特別。

  塔納托斯輕輕地將婚服為伴侶換上。

  動靜不小,婚服換上後鹿挽月便醒了。

  看著黑色的婚服驚艷一瞬,「親愛的,你們亡靈族的婚服都這麼漂亮又特別嗎?」

  「其他亡靈族不知道,不過——我為你編織的肯定是最適合的。」塔納托斯手湊近,濃郁的黑霧化作落地全身鏡。

  落地鏡將身著黑色婚服的伴侶所有動人的細節通通映出。

  塔納托斯上前,骷髏手臂攬住她的肩。

  美人與枯骨。

  詭異又唯美。

  「我很喜歡。」鹿挽月知道亡靈之主親手的寓意最是珍貴,纖細的手輕輕托起塔納托斯的手骨,在溫潤的骨頭上落下淺淺一吻,似是獎勵。

  一吻結束後,好似憶起這節骨頭似乎就在昨晚,帶給她從所謂有的愉悅。

  她憤憤地看向手骨的主人。

  「怎麼了?」塔納托斯有些莫名。

  不知道伴侶好好的誇了祂後又為什麼生氣。

  直到她的臉頰迅速漲紅,將塔納托斯的手骨甩開,擦了擦嘴。

  塔納托斯瞬間明白,輕笑一聲,看著伴侶紅著臉,眸子格外發亮,憤憤地看著他,那誘人的樣子。

  不禁聲音低啞,攜裹著無盡渴望般,正義凌然地指責道:「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如此嫌棄呢?壞東西!」

  「你才是壞東西!你又老又壞!」鹿挽月被塔納托斯虛偽的指責氣炸了,開始無差別攻擊。

  「壞?老?」塔納托斯聲音狀似威脅地上揚。

  祂攬住鹿挽月腰的手輕鬆往前一帶,鹿挽月瞬間跌入懷裡。

  熟悉的威脅語氣讓鹿挽月立馬不敢吱聲,今天還有一個新婚夜,她可不想再惹祂。

  「沒有沒有!我開玩笑呢!您年輕力壯!是個大大的好人......哦不是!大大的好亡靈!」鹿挽月豎起一個大拇指,懟在在塔納托斯眼前。

  「今天有點乖。」塔納托斯陳述的語氣說道,寬大的手骨牢牢包裹住面前豎起的大拇指。

  「哪裡哪裡,您過獎了!」鹿挽月皮道。

  一隻烏鴉飛來,輕叫幾聲。

  「該入場了。」塔納托斯熱切地說道。

  「這麼快?不走流程什麼的嗎?」鹿挽月有些不真實,甚至心慌。

  「別擔心,跟著吾。」塔納托斯輕撫伴侶的脊背安撫道。

  一輪新月升起,婚禮的開始。

  一片大規模墓地上,悠然的月光籠罩,無數亡靈族現身,中間地獄的熔漿流動,來自地心的砰砰心跳聲。

  來賓們站在墓地里,靜靜地等待新人出場,嚴肅莊重。

  塔納托斯牽著鹿挽月的手,沿著骷髏頭穿過墓地走向熔漿前。

  整個場面寂靜得可怕,詭異極了,除了兩人的走動聲,沒有任何聲響。

  前來觀禮的來賓視線跟著新人移動。

  鹿挽月看一圈,在最前排看見塞壬才鬆一口氣,安穩下來。

  塔納托斯牽著她走到地獄的熔漿前站定。

  熔漿熱烈的翻滾,帶著灼人的氣息,不禁讓鹿挽月有些害怕。

  無數烏鴉在熔漿上空盤旋,歡快地叫著奔向熔漿內,屍骨瞬間被熔漿吞滅。

  鹿挽月呼吸一緊,害怕地靠近塔納托斯。

  「別怕,跟著吾。」塔納托斯安撫地捏捏她的手。

  她似乎被安慰住了,放鬆些許。

  塔納托斯陡然將她打橫抱,毫不猶豫地一起跳入熔漿里!

  「啊——」

  鹿挽月用力地掐著塔納托斯的骨頭驚聲尖叫。

  聲音劃破天際,驚起一片烏鴉。

  寂靜的墓地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

  似乎在為這對新人祝福!

  這並不是婚禮,更像是某種獻祭。

  儀式結束,亡靈族和賓客們有說有笑地走出墓地,進入後面的古堡群,宴會開始。

  另一邊。

  鹿挽月被塔納托斯抱著跳下熔漿時整條魚都不好了!

  鬼知道婚禮竟然是送死!

  早知道她就該好好打聽打聽亡靈族的婚禮流程!

  果然還是開心得太早!

  這不!樂極生悲了!

  她回想塔納托斯對她說的「別怕,跟著吾」。

  騙子!

  鹿挽月進入地獄熔漿後,猛烈地灼燒將她身體溶化一般,痛到毫無知覺,緊接著便是一陣灼熱的窒息和無盡的渴。

  「你已經將身體獻給了吾。」

  迷迷糊糊中塔納托斯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她似乎能漸漸地接受熔漿的溫度,熔漿變得溫暖起來。

  流動的熔漿衝擊著身體,錘鍊一般,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鹿挽月再次醒來時,是在棺材裡。

  塔納托斯緊緊地抱著她,安然地沉睡。

  鹿挽月殘留著害怕的餘韻,心驚地摸上自己的身體。

  呼——還在!

  害怕散去幾分,氣憤地鑽出塔納托斯懷裡,推了推沉睡的骷髏架子。

  「塔納托斯!」

  「終於醒了嗎?」塔納托斯驚喜地聲音傳來。

  「你!」她氣勢洶洶地戳著塔納托斯的肋骨,頗有些秋後算帳的意味,「為什麼不告訴婚禮流程是這樣?」

  「怎樣?」塔納托斯有些莫名,疑惑的看著伴侶。

  「跳熔漿!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嗎?」鹿挽月後怕地哭出聲,聲線顫抖,眼底噙著淚。

  看見伴侶竟然哭了,塔納托斯開始慌張無措,變回類人形少年,上前緊緊地摟住,安撫地輕啄伴侶的淚珠,「抱歉,吾以為你知道亡靈族的婚禮獻祭儀式。」

  「嗚嗚嗚!我一個海妖怎麼會知道你們亡靈族的婚禮流程!」她生氣地推開塔納托斯地吻,控訴道。

  鬼知道婚禮流程這麼陰間!

  不對,亡靈族就是陰間來著!

  鹿挽月越想越氣,不爽地說道:「離我遠點兒!」

  塔納托斯臉色越加蒼白,鳶色的瞳孔顫顫易碎般,渾身的氣息似乎都沉寂。

  「月月,吾錯了,下次什麼都會提前跟你說。」塔納托斯緊張地湊近,捏著她的兩隻手,認真道。

  見她並沒有拒絕祂地牽手,塔納托斯心跳加速幾分,小心翼翼地上前用吻安撫道:「嚇到月月了,不怕,吾在,不會讓你出事。」

  救命!

  祂好會!

  鹿挽月看著蒼白陰鬱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哄她,輕輕舔舐著。

  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被弄得沒脾氣。

  婚禮後,鹿挽月開心地送走塞壬。

  塞壬跟著伽耶去了精靈族。

  鹿挽月每天和塔納托斯廝混在一起。

  塔納托斯時不時教導伴侶魔法。

  這樣過了幾天。

  一天早上,鹿挽月陡然被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拱醒,眼底泛著淚光,疑惑地撐起身子,「親愛的,怎麼了?」

  「月月!月月!你好香呀!祂說你非常美味!竟然向我們炫耀!」少年一雙狗狗眼似乎急得快紅了,不住地貪婪地嗅著她的肌膚。

  「嗯?什麼?」她陡然驚醒,看著熟悉的類人形外貌卻格外陌生的性格,似乎明悟般輕喊:「塔納托斯?」

  「月月!你為什麼叫祂親愛的卻叫吾塔納托斯?」塔納托斯一雙陰鬱的狗狗眼委屈巴巴地控訴,仿佛非常難過。

  好問題!

  鹿挽月無法回答,她選擇端水,「老公?」

  塔納托斯滿意了,露出一記陽光明媚的笑容,愉悅地湊近試探道:「月月!吾可以也讓你嘗嘗吾的骨頭嗎?」

  鹿挽月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甚至有些羞恥的意味,究其原因可能是她對塔納托斯這一個意識非常陌生!

  「月月放心!祂教了吾怎麼讓你吃骨頭,吾有好好學習!不會讓你不舒服的!」塔納托斯似乎怕伴侶不答應,紅著眼睛急急證明祂能給她非常好的體驗。

  「你們意識之間怎麼什麼都亂說呀!」鹿挽月羞惱地看著炙熱直白的少年,咬牙切齒道。

  她不敢相信和那個意識廝混的所有細節都被祂教授了出去!

  只要一想到塔納托斯的意識們認真地交流學習著這種知識,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亂說哦!我們即是塔納托斯,會共享記憶,我也要和月月貼貼!回去給他們炫耀!」塔納托斯興奮地聲音傳來。

  鹿挽月想找個縫兒鑽進去!

  感情塔納托斯的意識都是這樣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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