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融合初

  「對不起，月月，我不能答應你。」赫耶滿心顧慮，殘忍拒絕。

  「你是不能，並不是不想。」鹿挽月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赫耶，似乎要將他看穿。

  兩個意思，差別蠻大。

  

  不能，是外界因素影響主觀決定，並不是拒絕。

  不想，才是主觀真正意義上委婉地拒絕。

  赫耶長嘆一聲，似做了某個決定，無可奈何道：「你哥哥不會答應的。」

  「嘿嘿嘿，你答應啦！不反對就當你默認啦！放心放心，我哥包在我身上！」鹿挽月拍拍胸脯，自信道。

  「我想你哥哥知道後，肯定不會輕饒我。」赫耶想委婉地提醒月月，要不要考慮鹿淄博的意見。

  「沒事沒事，他打你我肯定不會喊加油!」鹿挽月鄭重其事。

  「謝謝？月月真好。」不知道為什麼，赫耶有種穿上褲子不認人的被渣錯覺。

  「好！現在我是你的伴侶了，我想懷崽崽！」鹿挽月雙眼亮晶晶，期待地盯著赫耶。

  腦海里，小C驚聲尖叫：「大傻春！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任務呀？沒看見嗎？」鹿挽月腦海中回復。

  小C正欲說些什麼。

  「什麼？崽崽？」饒是赫耶，也被這驚人發言猝不及防創到。

  「赫耶！我這輩子唯一的遺願就是想為你生一個崽崽，不然我死不瞑目！」鹿挽月急急抓住赫耶手臂，扒拉著湊近對方耳朵，似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死亡詛咒。

  「月月！你太衝動了，這並不是一個好決定。」赫耶不贊同。

  「崽崽多好看呀！要一個和你一樣可愛漂亮的崽崽，不好嗎？」鹿挽月雙手捧起赫耶的臉頰，眼神在美人臉上打轉，引誘道。

  「你哥哥肯定不會同意，等感情過了明路我們再說，好嗎？」完全拒絕不了月月，赫耶決定用鹿淄博當擋箭牌。

  哥!一定不要答應月月！

  「好！等著，回去就告訴哥哥！」鹿挽月覺得任務穩了！

  「來！戒指戴上，我們的定情信物，戴上就和我套牢一輩子，知道嗎？」鹿挽月回憶自己看過的霸總戀愛文和青春戀愛傷痛文，直接現學現賣，將戒指懟進赫耶修長青蔥的手指。

  「好，我會好好戴著。」赫耶承諾般，鄭重地緊握戴有戒指的手。

  鹿挽月瞧著赫耶格外認真的表情，不禁心虛，自己為了完成任務，竟然欺騙純情外星人的感情！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嘖！

  沒辦法！活命要緊，等任務完成，一定會好好補償赫耶。

  鹿挽月表白當天回去後，立即向鹿淄博匯報自己的感情狀況。

  一心只想著早點完成任務，卻忘記妹控，怎麼可能容忍以伴侶身份出現在妹妹身邊的所有生物？

  「什麼？你喜歡赫耶？」鹿淄博得知這個糟糕的消息後瞬間炸掉。

  直接被偷家！

  親手引狼入室可還行？

  「對呀！哥哥！」鹿挽月隔著全息視訊都能看見哥哥激動的心情，看吧！都破音了！

  對對對！對你個頭！

  「月月你怎麼突然喜歡赫耶？是不是他勾引你？」鹿淄博那個恨呀！

  分分鐘想噶掉赫耶的心都有！

  「哥哥，是我先喜歡上赫耶，這兩個月一直撩他，今天才向他告白，他沒答應！」鹿挽月故作沮喪，裝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什麼？我家月月這麼可愛!身為我塔塔爾星主的妹妹，星際唯二的人魚！他竟敢拒絕！」鹿淄博莫名憋屈。

  赫耶答應吧，覺得他是一個陰險的小偷，覬覦自己的寶貝。

  不答應吧，又氣這玩意兒不識貨，如此對待自己的寶貝！

  全部怒火統統指向罪魁禍首赫耶。

  「哥哥，你同意我們在一起吧！月月真的很喜歡他，當然，跟對哥哥的喜歡不能比啦！只有一丟丟！」鹿挽月捏著大拇指和二拇指比劃，想拍拍馬屁，將這茬兒趕快揭過。

  「月月如果是真的喜歡，哥哥怎麼可能不同意呢？」鹿淄博忍住怒火，迴避話題。

  「真的真的喜歡！哥哥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呀?赫耶以新的身份，你們重新認識一下！」鹿挽月開始期待了。

  「月月抱歉，哥哥最近要去其他星球訪問，可能沒空，下次吧。」鹿淄博藉口推掉，準備私底下將赫耶處理。

  「好吧，那哥哥等你回來，注意安全哦！」鹿挽月就此作罷，等下次了。

  「嗯，月月乖，晚安。」再不結束，鹿淄博怕會忍不住爆發，嚇到月月，生硬地匆匆結束。

  「哥哥晚安。」

  嗨呀！感覺哥哥也沒有不同意，任務成功一半！鹿挽月喜滋滋地想。

  全息視訊關掉，鹿淄博氣瞬間憋不住，吩咐手下殺手，今夜潛入月月住所，將赫耶綁架到面前。

  自己親自引的狼入室，也要親自驅逐出去。

  另一邊，鹿挽月迫不及待地移動著人魚車，想快點告訴赫耶這個好消息，不用顧慮了，快點答應在一起懷崽崽吧！

  這輩子人魚的生命這麼長，現在才20歲，一年懷一個崽崽，一個火種等於一個崽崽。

  天吶！豈不是很快任務就完成了！

  都不用進下一個世界！

  「赫耶!我已經告訴哥哥啦！哥哥沒有反對哦！」鹿挽月得意地瞧著赫耶，看你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是嗎？」赫耶根本不信，只有月月這個小傻蛋才會被忽悠。

  「對哦！所以我們趕快懷寶寶吧！」鹿挽月雙眼亮晶晶地直視赫耶。

  「月月為什麼想懷寶寶？寶寶對於來說還太早。」赫耶想了解月月獨特地想法。

  「呃，當然是我非常愛你呀！非常喜歡你的！喜歡到想要和你生一個寶寶！」鹿挽月非常心虛，其中感情幾分真假，只有自己才知曉，說這些話甚至不敢直視赫耶的眼睛，怕被輕易看穿虛假的感情。

  「好，月月會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赫耶深深地看著月月，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

  是陳訴，是事實，更像承諾。

  「真的嗎？」鹿挽月驚喜得撲向赫耶，手臂牢牢地環繞脖頸。

  「對。」赫耶即時圈住月月的腰，修長入玉的手扣住腰窩，能感受到魚尾因為主人的興奮活潑地擺動，緊緊貼著褲子，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滑膩感，尷尬的位置，不禁微微後仰，隔開一點距離。

  鹿挽月一天都非常開心，任務進度條猛竄，順利得感覺明天就要完成任務的不真實感。

  帶著這種不真實的感覺入睡，像往常一樣鑽進赫耶懷中，環住赫耶腰身，感受著柔軟的腰身，香香的身體入睡。

  赫耶發現月月呼吸漸漸平穩，睡著。

  悄悄將人撤出懷中，起身，點開光腦，發送一條信息：據偵察，塔塔爾星主與基因病沒有關聯，排除。

  突然，赫耶感應到有人潛入住所，立即收起光腦，躺回床上裝作睡覺。

  進來了。

  四個人。

  一陣勁風掃過赫耶臉頰，瞬間起身，輕點胸前的項鍊，項鍊立即變幻，轉化成雷射長刀，猛地向來人劈去。

  對面低身輕滾躲過，抽出一把無聲粒子槍，回頭打一槍。

  這幾個殺手在赫耶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對方一切進攻在赫耶面前，動作放慢幾倍。

  一個念頭瞬間湧起，電光火石之間，赫耶故意迎上前，將心臟對準粒子槍發射的位置。

  粒子彈無聲地穿破血肉，穿破心臟！

  一滴透明的水瞬間從雙眼滾落，「赫耶」這具女性身體瞬間似水分蒸發，變成一具乾屍。

  殺手都看蒙了！

  粒子槍這麼厲害了嗎？直接打成乾屍！

  幾個殺手面面相覷，怎麼辦？

  星主只說不擇手段綁架回去復命，現在人直接給不擇手段成乾屍，這怎麼整？

  算了，將乾屍先帶回去復命吧!

  四個殺手單手扛著乾屍匆匆離開。

  良久，一滴細微似水珠的生物，從被子一路向上滾動，滾過鹿挽月臉頰，順著緊閉的雙眼縫隙進入。

  一切回歸平靜。

  鹿淄博等著手下將人給綁架回來，一等就等來一具扛著的乾屍，直接給干沉默。

  「不是，我叫你們綁架人就直接綁架成乾屍？你們說說這合理嗎？」鹿淄博挨個數落。

  四個殺手被數落不敢說話，乖乖地揣著手站著。

  「算了算了，死了也好。」鹿淄博始終懷疑赫耶有意勾引月月，現在人都成乾屍，也算斷了月月的念想。

  塔塔爾星的夜風吹過，撫平所有痕跡。

  鹿挽月發現自己怎麼也醒不過來，意識被禁錮在一個角落，深陷黑暗，能感受到外界一切，自己不能控制身體，身體卻已經做出反應。

  有人控制身體！

  「小C！小C在嗎?」鹿挽月在意識角落急切地呼喚系統。

  「我在。」一道機械音陡然冒出。

  「小C！現在是怎麼回事？我控制不了身體了！」鹿挽月感到驚悚。

  「昨晚鹿淄博派殺手暗殺赫耶，赫耶那具女性附身身體外衣，化作原型，附身進你的身體中，現在是赫耶在掌控身體。」小C簡單解釋道。

  「啊！那他控制我的身體我怎麼辦？」鹿挽月現在感覺有點奇怪，自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著自己地身體被別人操控，一種奇異地感覺。

  「你可以想像成一個身體裡的兩個人格，他休息的時候就是你出來的時候。」小C解釋道。

  「這樣嗎？那是不是我不想做的事情可以回到思緒禁錮的角落，讓赫耶來幫我做，他休息的時候我就出來玩兒？」鹿挽月瞬間想開了，挺好的，提高身體運用效率。

  「大概是這樣理解。」小C對於自己宿主神奇的腦迴路總是無奈。

  「好吧，現在附身融合度是多少？」鹿挽月好奇道。

  「百分之五，還早著呢，最低也要一個月。」小C無語。

  「那赫耶之前的那具身體附身外衣呢？哪裡去了？」

  「那具女性身體附身外衣是一具屍體，寄生種族生物會為自己準備多具屍體，好使用，而屍體不需要融合度，只有附身活的生物，才會融合，甚至產生後代，這類生物寧願附身死物，也不會輕易附身活人。」小C解釋道。

  「原來如此。」鹿挽月瞬間頓悟。

  「那他附身在我身體內會不會發現你?」鹿挽月好奇。

  「不會，我是你的系統，已經綁定，你是我唯一溝通的生物。」小C認真的機械電流音響起。

  「好！你也是我唯一的系統！」鹿挽月宛如渣男發誓。

  沒毛病，本就只見過小C一個系統。

  鹿挽月凝神，觀察著外界，看看赫耶到底要做什麼。

  赫耶操控著鹿挽月的身體像往常一樣做飯，進食。

  畢竟月月的身體是那些屍體不能比較的，必須進食維持身體機能。

  陡然，管家系統提示哥哥申請入內。

  月月的哥哥——鹿淄博。

  赫耶允許申請，模仿月月的行為動作和肢體表情。

  「月月！一個人吃早飯嗎？赫耶呢？」鹿淄博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來試探，看看月月心情怎麼樣。

  沒想到心情還不錯，還能好好吃早飯，看來對赫耶感情也不深嘛！

  「哥哥！你怎麼回來了，一早醒來赫耶就不見了。」赫耶模仿月月看見哥哥驚喜地樣子。

  「看吧，你昨天還說喜歡赫耶，今天人就丟下你跑了。」鹿淄博裝作非常氣憤。

  鹿淄博上前，只見餐桌上豐盛的早餐。

  月月不會做飯，家裡的機器人也只會做塔塔爾星的食物，眼前的食物赫然是赫耶星球的食物。

  卡拉米星球，早上才會有喝明茶的習慣，月月可喝不慣。

  「月月，機器管家給你做的早飯嗎？怎麼都不知道你不喜歡喝明茶？」鹿淄博笑意未達眼底。

  一進門「月月」給自己一種違和生疏感，一舉一動都非常生疏，像是剛剛適應這具身體般，再加上早餐這明顯的破綻，想不懷疑都難。

  「哥哥！這兩個月我可能被赫耶同化了，都被影響得開始喝明茶了。」赫耶裝作不經意的解釋道。

  「赫耶不見了，你打算怎麼辦？」鹿淄博感覺太過反常。

  「他肯定是不想答應我的表白連夜跑掉，能有什麼辦法？」赫耶做出傷心的樣子。

  這感覺太怪異！

  鹿淄博試探著快速伸手揉頭。

  赫耶條件反射，身體本能迅速躲過，躲過後暗道一聲糟糕。

  鹿淄博揉頭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鹿挽月在身體角落看著外面的情況，快被笑死了！

  赫耶怎麼這麼有才！竟然在哥哥面前模仿自己！

  自己最討厭喝明茶，老苦了！

  被同化影響這種說法，哥哥根本不會信！

  躲哥哥愛的揉頭是什麼操作呀？肯定露餡！

  鹿挽月笑瘋了，幸災樂禍地看著赫耶準備怎麼把這個破綻給圓回去。

  突然！

  在身體角落待著好好的，一股巨大的拉扯將自己拖出。

  再一睜眼，好傢夥！

  迎著哥哥猜疑的眼神，鹿挽月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掐一把，「嘶！」

  又能操縱身體了！

  「哥哥！」鹿挽月驚喜地望著鹿淄博，將腦袋湊過去。

  「月月，怎麼了？怎麼自己掐自己？」鹿淄博不知道為什麼，那奇怪的違和感消失，就在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