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戀

  顧知聿沒看過她說的那部電影，但他想，這個世上應該沒人穿綠色長裙能美得過她。

  兩人驅車來到英格酒店，靠著綠裙保佑果然是一路綠燈！

  還以為會遲到卻出乎意料地正好趕上。

  眼看著那堵金碧輝煌的大門離自己越來越近，虞聽語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這可是傳說中的上流社會！一定處處都是暗潮湧動，可能還有會有人想來收買她陷害顧知聿什麼的！

  

  她一定得抵住誘惑！這該死的資本家們！

  「你很緊張？」

  顧知聿發現了她的緊繃，雖面上還掛著笑，但她已經同手同腳走路很久了。

  「主要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格的宴會，上一個最高的還是大學畢業校長撥穗呢……」

  顧知聿輕笑一聲，將右臂微拱。

  「放心，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做，就算木著臉誰都不理也是可以的。」

  虞聽語忍不住笑出聲，「這怎麼行，怪不尊重人的，而且我還有您的女伴！」

  「放心！我可以的！」

  深提一口氣，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臂。

  和虞聽語想的不一樣的是，參加發布會的人居然看著都挺正常，不管是穿著打扮還是舉止行為。

  在狂炫食點、在討論電視劇的、在分享遊戲經驗的……

  要不說都是一些貴公子貴太太們，她都以為誤入了誰家的同學聚會。

  但顧知聿卻依然保持著高冷禁慾的總裁人設不倒，因為和他聊天的都是一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或者老年男性。

  大家侃侃而談，說著她各種聽不懂的話，比起他們。她更好奇身後那桌說的電視劇。

  但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在場人居然真的沒有在意她的！

  除了和他交談的幾位會隨口一問然後全然無視她。她就跟在他身後，蹭吃蹭喝，硬是把自己都吃得快撐了。

  有一種，這個發布會其實是他辦的，而她作為內部人可以放肆想幹嘛就幹嘛既視感。

  還真不賴！

  她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看著他結實的背影擋在自己身前，底氣都莫名足了不少！

  中場休息，顧知聿將她帶離了人群，來到會場外面的一處陽台上。

  看著車水馬龍燈火闌珊的夜景，虞聽語不由得被從未見A市夜景感到震撼。

  「原來住在頂樓的人看到的夜景是這樣的，怪不得都喜歡住高樓，確實好看！」

  吹著冷風，緩解了她的一點乏意，她撐在欄杆上，心曠神怡地吐息。

  「活動就快結束了，接下來我有一場發言，你可以先去等候室休息一會，結束了我就送你回去。」

  「沒關係，我就在下面等著你，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說著她想到了什麼，立馬靠近他握緊了他的手。

  「今天都還沒充電呢，裡面人這麼多你感覺還好嗎？」

  她想起今天他一直在說話，談論得又認真看起來像是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但空青說過，在人多的地方他會難受來著，想必是一直強撐著吧。

  虞聽語指腹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連她自己都還未察覺，明明是輕得不能再輕的觸碰但卻越發明顯地從拿出蔓延開來。

  像是牽動著他的心跳般，下意識地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方寸之地。

  月光朦朧，星光璀璨但也敵不過泛著光暈的暖光，夜風吹過將烏雲吹開一條裂縫，像天邊僅投散的一束光，靜靜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矗立於清冷的月光下，淡淡的螢光將她的周身鍍了一層朦朧，像是那被烏雲遮住的月亮一般，神秘又不可觸碰。

  綠色的長裙被風吹動皺起淡淡浮掠，在月光下顯得更絲滑柔和。

  顧知聿被吸引得移不開眼，眼裡因為她摻進了柔光，世界很喧鬧，但她很安靜。

  「不難受。」他道。

  「嗯？」

  「因為有你在，我不覺得難受。」

  他的語氣很平常，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又平常至極的小事，但虞聽語卻忽的心口一窒，像是被突然攥緊了心臟一般，殘留下的氤氳慢慢躥入她的五臟六腑。

  虞聽語有些不知所措的僵住不動，眉頭微動，不知道他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麼撩人的話的！

  「你怎麼了？」

  顧知聿察覺到了她的僵硬。

  「沒！沒什麼！下半場要開始了嗎？」

  她探頭往裡面看著，只想立馬跳開這個話題，顧知聿看了一眼兩人的相握的手，眼裡閃過一絲寂寥，接著鬆開了手。

  「走吧。」

  發布會進行到了下半場，輪到各個代表上台發表創業未來的規劃和來年目標。

  顧知聿也去後台準備了，虞聽語聽得無聊，剛好又喝多了飲料便打算去一趟洗手間。

  虞聽語：【老闆，我去一趟洗手間，很快回來。】

  看著屏幕上她發來的簡訊，顧知聿忽地有些恍惚，自己什麼時候和人類的關係如此密切了？

  他不怎麼用手機，微信號也是因為要聯繫她而臨時建的，空蕩蕩的消息頁面永遠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頭像是一隻小貓，倒是和她有點像。

  「周總，誰跟你報備呢？」

  站在他身旁的企業家李總看他一直盯著屏幕看，好奇瞄了一眼才發現是報備，這才打趣地問道。

  顧知聿收起了手機，不打算和他交談。

  「別這麼高冷嘛，是你身邊那個小助手吧？我今晚看她跟在你身後一整晚，不吵不鬧的光盯著你看了。」

  顧知聿被他的話吸引，「她在看我？」

  「對啊，她的眼睛除了吃點和喝的就只有你了，我們幾個都羨慕周總呢！」

  「羨慕我？為什麼？」

  李總被他明知故問的模樣逗笑，「周總還挺低調，這又是看著你又是跟你報備行蹤的，不是喜歡你是什麼？」

  顧知聿怔住，說不清什麼心情，他只想繼續追問下去。

  「她喜歡我？你怎麼知道？」

  「看來周總老是忙於工作，感情上稍顯遲鈍啊！來來來我告訴你！」

  「這喜歡不就是，她會想偏袒你，會想保護你，想讓你開心，想和你握手、擁抱、接吻，還想隨時隨地待在你身邊等等，直到你也喜歡上她嘛。」

  「怎麼樣，周總有頭緒了嗎？」

  顧知聿回想了一下，好像除了握手這一項其他的都沒有。

  「當然，還有暗戀，就是她喜歡你但又不敢讓你發現，對你的關心小心翼翼也別有用心，但她擔心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不會告訴你，只要能看見你幸福即使自己有遺憾也會為你真心感到開心。」

  「暗戀？」

  所以虞聽語是在暗戀自己？

  有些荒唐，他可不是人類，她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在她眼裡，自己應該是個怪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