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再見

  J.M酒吧是家多功能酒吧，地下一層負責喝酒跳舞，上幾層則是留給客人放鬆休息。

  看著偌大的射箭道場，虞聽語不由得感嘆，「這地方居然真有這麼冷門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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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不知扶著已經醉得站都站不穩的林桉坐下休息，她一個生嘔頓時把他嚇得不輕。

  「不是我說，你們還有閒情上來射箭呢，就讓我一個人對付這個酒鬼？」

  怒氣十足的路不知挽著袖子就想找兩人好好理論一番，卻看見徐星湛在和什麼人比賽射箭呢。

  他走上前好奇地問道：「姐，那誰啊？居然敢和徐星湛比射箭。」

  虞聽語已經有點乏了，隨口答道：

  「我老闆，路過，徐星湛找他當對手呢。」

  「你老闆？」

  他揉了揉眼睛好好打量了那人一番，長身玉立，風姿卓越的！重點是看著年紀還不大！

  「老闆怎麼會和下屬的朋友一起射箭的？他們認識？」

  她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徐星湛為什麼要邀請他，也不知道顧知聿為什麼會答應！

  這不是耗她回家睡覺的時間嘛！

  顧知聿一身白色襯衫顯現著若有若無的肌肉，領口沒有系上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

  木製的弓箭有著不小的重量，他掂量著最後隨意選了一把還算趁手的弓箭。

  「周總也會射箭？」

  「還行，碰過。」

  徐星湛輕笑一聲，挑了他最常用的那把。

  拉弓，搭箭，對準靶心，放箭。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剪頭不偏不倚地正中靶心。

  虞聽語不由得睜大了點睡意惺忪的眼睛，徐星湛這一箭看起來射得極為輕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呢，那箭就順矢而發了。

  「徐星湛可是射箭拿過國家獎的，至今為止我還沒見有人贏過他，你老闆要是輸了不會找你報復吧？」

  虞聽語白了他一眼，倒是好奇顧知聿的水平如何，不會輸了真找她報仇吧？

  「到你了周總。」

  顧知聿抬起弓箭，握住弓羽，伸直執弓臂，再用拉弦手向後拉弓弦，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直到滿弓點，注意瞄準，瞬間放箭。

  「嘣——」

  離弦的箭頭根本捕捉不到一點痕跡，甚至釘在箭靶上後還因為後力而顫動著。

  「他……居然一次就中啦？」

  圍觀的兩人顯然被他這一箭徹底愣住，虞聽語的倦意瞬間消散。

  這家射箭道館的靶心極難射中，不僅因為弓箭壓手也因為靶心距離太遠。

  若不是實力高深和經常來，可能一半的路都到不了。

  徐星湛不打算放棄，繼續抬起弓，又是一箭射中靶心。

  顧知聿一臉的風輕雲淡，從拉弓到放箭動作優雅至極。

  比分打得難捨難分，兩人你追我趕硬生生讓虞聽語看得莫名熱血起來了。

  終於比賽到了關鍵的賽點，最後一箭，誰最先打穿移動的木靶誰就算獲勝。

  「這兩人為什麼沒進國家隊啊？」

  這技術！如火純青啊！

  「噓！閉嘴！」

  虞聽語緊張地等著最後的結果，誰贏已經不重要了，這麼牛的射技她還是第一次見呢！而且拉弓的動作也太帥了吧！她也要學！

  「周總還真是謙虛，和你比上一場確實挺過癮。」

  「你的箭術也不錯。」

  兩人無聲地對峙著，最後拉起弓開始尋找目標。

  物體不斷移動，要先掌握它的運動軌跡才能預判落箭的位置，不僅考驗判斷力還有手部力量。

  徐星湛的手已經有些酸疼了，但那物體的移動位置還是太多變，眨眼的瞬間，視野里飛出一道黑影。

  他的目光下意識被它牽引，最後隨著它一起落下。

  「叮——」

  落哨聲驚響，比賽結束，顧知聿的箭射穿了木板。

  「老闆贏了！哇塞！太厲害了吧！」

  「你確定他是做生意的？不是什麼退役士兵？」

  虞聽語毫不吝嗇的誇讚著，眼裡的崇拜簡直快溢了出來。

  顧知聿被她傻氣的模樣逗的微微勾唇一笑，不過是射箭罷了，讓她開心的……

  徐星湛臉上的笑徹底掛不住，他垂落著手，遭受了19年以來遇見過的最大打擊！

  但這不會讓他就這麼放棄。

  「周總。」

  他叫住了他，帶著少年不服輸的韌勁，與挑戰數百次的勇氣與決心，一字一句道：

  「你是很厲害，但，我不會認輸的。」

  無論箭術還是她。

  顧知聿轉過身，將之前他沒接過的名片重新塞回他手上。

  帶著震懾十足的氣勢與運籌帷幄的從容，道：

  「要是想再比，我隨時奉陪。」

  比賽結束，林桉剛好從廁所吐完回來，看見又有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出現，直接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是帥哥～～」

  虞聽語一個懶腰將她攔下，他們之間小打小鬧都無傷大雅的，要是讓林桉也加入那她可就真得遭報復了！

  「他是我老闆！碰不得碰不得！」

  「老闆？就是你說那個，不喜歡女人的那個？」

  她話說得大聲，一字不差的被出道場的幾人聽了個正著。

  虞聽語：「！！！」

  立馬捂住她的嘴強顏歡笑地解釋道：「上一個！她說的是我上一個老闆！哈哈哈……」

  另外兩人顯然不信。

  不喜歡女人？

  那不就是喜歡男人！

  徐星湛斜瞥了他一眼，默默與他拉開了距離。

  路不知也一言難盡地看了他幾眼，場面一度尷尬至極。

  虞聽語想立馬找個洞鑽進去！順便把她一起埋了！

  但顧知聿卻並無什麼反應，他確實不喜歡女人，甚至是人類他都不怎麼喜歡接觸。

  但只除了一人。

  「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他撫了撫眼鏡，拿出車鑰匙走出酒吧。

  「姐，你老闆不會生氣了吧，要不然我們還是自己打車吧？」

  阿芍回頭看了他幾眼，尋思著他那副表情也不像生氣啊。

  「算了，老闆都親自開口了我哪敢拒絕，你們！說話注意點！」

  費力將喝得爛醉的林桉裝進了車裡，幾人才終於得了喘息的機會，只是讓虞聽語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是顧知聿自己開車。

  「老闆？你不會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吧？空青呢？沒跟著你一起嗎？」

  不是保姆嗎？就這麼放心讓他一個身體不好的人自己出來？

  顧知聿抬眸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道：「他坐不下，我讓他自己先走回去了。」

  他這麼一說，虞聽語才反應過來，這車裡確實容不下其他人了，只好尷尬地笑了笑。

  到了目的地，虞聽語撫著林桉下車，沒走兩步又立馬將她交到了路不知手上。

  「你和徐星湛幫我把她先送回去，我還有點事要辦！」

  徐星湛剛想說什麼就被林桉的另一隻手臂給框上。

  「快快快！她快吐了咱先回去！」

  路不知催促著，他只好收了聲一步三回頭地向她離去的背影瞭望著。

  坐在駕駛座的顧知聿看著去而復返的虞聽語以為她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剛伸出手準備在后座翻看一番，虞聽語就立馬打開門坐了進來還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差點忘記了，擔心你明天也會難受先給你提前沖沖電！」

  顧知聿眸色閃動，下意識地想收回手卻被她猛地握緊。

  「怎麼了？又難受了？」

  見他表情突然不對勁，虞聽語以為是他又難受了，把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將他的手徹底包住。

  「那我就多幫老闆沖點電！」

  手心手背同時傳來熾熱的溫度，這讓顧知聿有些不自在，明明只是握手傳輸源氣罷了，本應保持絕對冷靜的他忽的心亂了一拍。

  她是第一個主動幫自己補充源氣的人類，她不害怕也不討厭自己，是他見過最奇怪的人類。

  「你想看花嗎？」他忽地問道。

  「花？」

  只見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攤在她眼前，在她好奇的目光下暗暗發力，掌心出逐漸蔓延出絲絲縷縷的綠莖，它們相互盤踞纏繞，懸浮在他手之上，不斷編織，延展新芽，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眼裡慢慢伸展著。

  虞聽語驚的睜大了雙眼，全身貫注的看著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最後在他手心形成了一朵玫瑰花形狀的綠植，只是想不到它竟是由上萬條細細的莖絲編織而成，而且還是在她眼前編成的。

  「沒想到除了手鍊，你居然還會編花！真神奇...」

  她好奇地左右打量著，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從掌心長出這玩意的。

  「它從你掌心長出來，你掌心會疼嗎？」

  「不會。」

  「那會癢？」

  「也不會。」

  不疼也不癢，還真是神奇。

  「那我可以碰碰它嗎？」

  顧知聿頓住，這是他的原身幻化而成，他從未被人觸碰過。本想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翹首以待的眼睛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虞聽語得到准許立馬伸出食指，先是小心翼翼地點了一下花瓣，和尋常花一樣，碰起來都是軟軟的。

  顧知聿卻猛地一怔，像是身體被什麼東西輕輕拂過一般讓他下意識地身體一僵，密密麻麻的觸碰在體內蔓延開來，像是被螞蟻啃食般。

  虞聽語還是很好奇，乾脆伸出兩隻手輕輕捏住了花瓣。

  顧知聿猛地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她抬起眼看他，發現他的呼吸似有些混亂，眼底流轉著驚慌和困惑。

  「老闆，你怎麼了？」

  顧知聿收回手，回過身不再去看她握拳的手指無意識著摩挲著掌心試圖平復心中的怪異。

  「沒事，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虞聽語探著頭好奇地打量著他，以為他是又不舒服了呢，但看他那紅潤有氣色的臉想來應該沒什麼事。

  「那我走了，明天見。」

  說著她便開車下車，朝他揮揮手後頭也不回地朝家走去。

  顧知聿手搭在在車窗上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剛才那感覺太奇怪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衝破身體一般讓他躁動得厲害。

  人類果然還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