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得來看看婆母死沒死啊

  「哈哈哈，堇娘啊，你是沒看到啊，那李唐氏這幾天慘的呦……

  本來家裡就被搬空了分毛沒有，他們還被打了一頓，兩人對著哼哼也動彈不了，窩吃窩拉的，哎呦，別提多臭了。」

  給崔堇娘報信的鄰居大嫂過來，樂呵呵的告訴李唐氏的近況，笑的那個開心。

  李唐氏平時為人刻薄，看誰不順眼就一通的指責；李舍更是招貓逗狗沒個正型。

  平日裡大家都是看在李慕的面子上，也就忍了，如今他都躺下了，誰還會顧忌。

  以前和李唐氏有仇的，這幾天都輪番過去看笑話，讓本來就疼痛難忍的她更是雪上加霜，罵人都沒力氣。

  崔堇娘聞言淡淡一笑，既然婆母都這樣了，她這個做兒媳的，怎麼也得去看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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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囑咐兩個孩子看家，將糖果子它們放開，崔堇娘就拎著些點心之類的和大嫂一起回了曾經住了好幾年的婆家。

  「哎呦大家快來看，堇娘來看李唐氏了，」鄰居大嫂拿人錢也賣力宣傳，「那老賊婆做盡了虧心事，對堇娘那麼不好，如今她還能過來探望。

  要不說堇娘心地善良，要是我的話，早把那死老婆子給扔後山餵狼了。」

  鄰居們看到崔堇娘回來了，都紛紛過來問候，當年她與人為善，儘管自己過的艱辛，卻也不忘幫助鄰里，和李慕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哎，堇娘，你也是個命苦的，誰能想到大郎會那樣，平日裡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和我們說，能幫的大傢伙都能幫一把。」

  得到大家的善意，崔堇娘笑容也溫和，一一謝過後這才進去。

  看著四周空空如也院子，崔堇娘想到的卻是前世在這裡的歲月。

  當她被李慕救回來的時候，已經失去記憶，除了自己姓崔什麼都不記得，還是他給自己取名堇娘。

  而後就一直生活在這個院子裡，其實一開始李唐氏對自己很好，噓寒問暖的沒事就拉著她一起織布紡線，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嫁給李舍。

  當李唐氏知道崔堇娘喜歡李慕，兩人要成親的時候，頓時就變了臉，而後，便是無休無止的立規矩，找麻煩。

  李慕在的時候會護著崔堇娘，可一旦他出去了，李唐氏就會變本加厲的找補回來。

  不能穿艷色的衣服，那樣會勾引男人，太過輕狂敗壞門風；不能穿素色的衣服，那樣就咒婆母早死，心思歹毒；

  做菜不能太淡沒滋味；不能太重不消化；每件衣服必須捶打九九八十一下才行，少一下都不夠柔軟。

  而且最後就連和丈夫親近都要被限制，如果崔堇娘敢將李唐氏做的事情告訴李慕，那回頭就會遭到更嚴重的責罰。

  後來懷孕後，李慕更加呵護她，崔堇娘的日子這才過的好些。

  但李慕總有出去的時候，沒等出月子就得跪在地上給李唐氏洗腳，大冬天要把全家的衣服都洗乾淨……

  那個時候的日子，對崔堇娘來說真的是昏暗又痛苦。

  「哎呦，哎呦……我的腰啊，疼死了……」

  就在崔堇娘陷入痛苦回憶的時候，聽到李唐氏的呻/吟聲，斷斷續續非常虛弱。

  邁步走進去，就看到李唐氏狼狽的趴在榻上，旁邊放著一個痰盂，裡面污穢之物散發著濃濃的臭味，加上四周沒幾樣像樣的家具，看著就和貧民窟似的。

  「崔堇娘？你這個賤人，誰讓你來的？」

  李唐氏一看到崔堇娘，恨不得殺了她，掙扎著要起來，最後卻牽動傷口重重的跌回去，疼的她直抽氣。

  「當然是我自己要來的，我得來看看婆母死沒死啊。」

  崔堇娘笑容淺淡，看著李唐氏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憎惡，當然，也恨當初那個沒用的自己。

  但凡她稍微硬氣一點，或者把被李唐氏欺負的事情告訴李慕，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

  「崔堇娘，別以為這樣我就能饒了你，等我好了，看我不去衙門告你不孝敬長輩，讓縣令也打你板子。」

  李唐氏咬牙瞪著崔堇娘，而她卻不緊不慢的從籃子裡拿出糕點走過來。

  「哼，你別以為這點小恩小惠我就饒了你，識相的就把那家裡的東西還回來，再給我三十貫錢，不然……嗚嗚嗚……」

  還沒等說完，崔堇娘就將糕點猛猛的塞進李唐氏的嘴裡。

  一塊兩塊三塊，糕點的碎渣隨著她的掙扎散落四處，而崔堇娘卻一點都不在意，死死捂著李唐氏的嘴讓她咽下去。

  「婆母，這可是我做兒媳孝順你的，一定要通通吃進去，不然，又該說我不孝順了。」

  將糕點都塞進李唐氏嘴裡，就發現她被噎得直翻白眼，崔堇娘就像是剛發現似的，拎著茶壺就去院子的水盆里弄了些不乾不淨的回去。

  捏著李唐氏的嘴，再給她喝進去。

  「咳咳咳，放開，放開我……嘔……」

  李唐氏渾身是傷，根本就沒辦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崔堇娘給自己灌水。

  可那腥臭的味道讓李唐氏不住的乾嘔，身上臉上被子上全都被噴到，可崔堇娘依舊不放手，看著她越發痛苦的模樣笑的更詭異。

  一直到一壺水都灌進去，她這才鬆手，將茶壺隨手扔到邊上，摔個粉碎。

  「婆母，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以後再想打我家的主意，我真的會讓你們死的很慘。」

  崔堇娘不準備一下子就玩死他們，不然她上輩子滔天的怨氣都無處發泄。

  崔堇娘將糕點扔到地上，李唐氏要是想吃就得爬過來撿，哼，一想到這個畫面，心情就無比舒暢。

  拎著藍子剛走出院子，崔堇娘就故作傷心的側面說了下李唐氏打罵自己並且不領情，再次得到一波同情。

  直到覺得說的差不多該離開時，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一晃而過。

  「前面的可是溪娘，你是來看二郎的麼，」崔堇娘直接將柳如溪給叫住，快步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都說二郎是因為給你湊聘禮才去偷我家錢。

  可見對你用情至深，我就說想妹妹這樣重情重義之人，不會為了那點子錢財就翻臉無情，一定會嫁給二郎的是吧？」

  崔堇娘微笑親昵的拉著柳如溪的手，好像是兩個很要好的姐妹，殊不知心裡卻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堇娘可別瞎說，我家是和二郎議親來著，但卻也沒非他不嫁，三媒六聘可一樣都沒做呢。」

  柳如溪感受到周圍人嘲諷的目光，趕緊將手抽出來，想要和李舍劃清界限，但崔堇娘又怎麼會如她的願。

  「啊？你沒準備和二郎成親，為何前些年就要他的玉佩，簪子和布料啊，我記得去年過年你穿的那件大紫色的石榴裙，就是二郎送你的吧？

  他在你身上花的其實也不止十貫錢，你現在說不嫁……還真是有些薄情寡義了。」

  崔堇娘可還記得上次柳如溪在繡莊為難自己，這次，就讓她也嘗嘗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