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1章 你是誰？

  書毅佟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死在了自己的剛愎自用之下，也可以說是死在了對自己實力的過於自信之下，若是他真的隱忍住，不這麼著急的去打壓書躍的話，他或許不會像之前的家主那樣才絕驚艷，卻最起碼能夠安安穩穩的活完這一輩子。

  他這一輩子他後悔嗎？或許可以說是後悔吧，現在他已經死了，也沒有人能夠在去評價他內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就只能是由歷史的記載者來訴說他到底是怎樣的是非功過。不過陳默想他一定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後悔，頂多只是為了自己過早的做出了行動而感覺到後悔——他早就應該在自己做出要提前下手的決斷之時，就應該會聯想到現在的這種事情，但是他依然是不顧風險這樣做下去，那麼就足以表明他已經做好了為這件事情而獻出生命的準備。

  人這一生有追求不錯，但是有多少人能夠追求到最後的成功？大多數人終究是選擇了碌碌無為，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成功的條件，而是因為他們懼怕去往成功的後果，這個世界上成功的人不少，但是失敗的人更多。

  古往今來，經常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但是為什麼天時地利人和要將天時擺在第一位呢？古人在排位之中最為講究的是最首位與最末位，就只是這樣，看來天時與人和有著旗鼓相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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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時——從某種情況下來說就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書家家主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大兒子竟然是如此的剛烈，在自己面前敗露了事跡之後，竟然選擇自戕這種最為殘忍的手段。

  「兒啊——」書家家主痛呼，他本來是心中滿含著怒意，但是這一股憤怒也只是因為自己這位大兒子的違背家規，沒想到在自己還沒有做出懲罰之前，自己的大兒子竟然如此剛烈的選擇了自戕。

  就算是你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失敗了，就算是你心中所想的計謀全部都敗露了，但是歸根結底你也終究是我的兒子。你到底是有多狠的心，竟然能夠在自己的親生父親面前自殺！

  難道你是認為走投無路了嗎？難道你是因為自己萬劫不復了嗎？同是書家之人，儘管是家族中的規則要高於一切，但是再怎麼說彼此之間還是有著血脈親情的連接，就算是你真的十惡不赦，就算是你真的要去做些什麼，作為父親的，難道還不能將你的命留下來嗎？

  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法……

  「書家家主不必太過於傷心，書毅佟既然最後選擇了自殺，那麼也表示著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決斷，就算是你有能力將他留下，那麼他也一定會活在生不如死之中。」陳默也沒想到書毅佟竟然是如此的決斷，他的這一番作為將他的父親以及他的弟弟全部驚呆。

  書躍終究是善良了些，他計算好自己在書毅佟出手之前趕到這裡，這樣一切的罪過都還沒有真正的釀成，一切都還有著轉圜的餘地，可是沒想到在路上竟然是出現了些耽擱，這一番耽擱不要緊，卻打亂了書躍所有的計劃，就因為最後這晚來了一步，才導致了現在的這種局面。

  書家家主畢竟是飽讀過詩書的人，而且在書家在位這麼長時間也經歷過不少的人情冷暖，他本應該在見過這種場面之後應該保持冰雪心境的，只是沒想到自己親生兒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對他心中的打擊竟然如此之大，一時間竟然在外人面前失了態。

  「我又何嘗不知道他做出這一番決斷，自然有著他自己的理由。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理性的接受與感性的認知從來都不是同一種。」書家家主擦去自己臉上流下的淚水，雖然是眼底還挽留著悲傷，但是臉上卻已經恢復了先前的那份威嚴，「是我太過於追求自身實力而忽略了對他的教導，在我最應該教育他的時候，我卻選擇了閉關修煉，沒想到最後卻釀成了如此的後果，說起來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應該算是我才對……」

  「我沒想到大哥竟然……」書躍原本是想留著書毅佟一條生路，只是想藉助這件事情來告訴他，勸說他儘早收手，只是沒想到……

  「他既然是選擇了這個結果，我們就算是再怎麼傷心也沒有用！」書家家主說道，「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選擇自殺，那麼在以後的時日當中也一定擺脫不了生不如死的感覺，所以他才會這樣心急地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書家家主明見……」陳默見到不需要自己來勸解，於是乎行了個禮，正準備退去。書家家主也正要出言感謝他的一番勸解——雖然並沒有什麼用，但是這一份好心卻是值得去感謝。但就在書家家主轉移了目光，將視線停留在陳默臉上之時，卻好似見到了什麼可以令人朝拜的東西，雙腳頓時一軟，一個踉蹌跌跪在地上。

  「您回來了？」書家家主在近乎瘋魔般的變化之後忽然間沒有由頭的冒出了這一句話。

  「什麼？」陳默被書家家主的這種反應搞得一頭霧水，更是被書家家主的一跪所驚呆，竟然保持住自己行禮的姿勢，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什麼？」

  書家家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地從地面上站起，同時又手忙腳亂地拍打著沾染在自己身上的泥土，「沒……沒什麼……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陳默用手指著自己一臉的懵逼，「難道我應該知道些什麼嗎？」

  「你——」書家家主剛剛經歷了大起大落，同時又忽然間被陳默的長相驚呆了心神，這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的解釋，一個字發出來之後拉了長長的音調，卻沒有辦法繼續訴說著接下來的故事。

  「難不成我長得像你一位故友？」陳默猜道。

  「不——那個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