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我不是善人

  劍轉之下，又是一顆略帶著些猥瑣表情的頭顱，在劍下飛起。陳默面無表情，反正這種事情做的不少，多一個無妨，少一個也沒有任何關係。

  「自從無寂尊者走後，你在這片密林之中來來回回折騰了也有好幾天了吧？」棋元正一個一個的從那些屍體身上取回自己的棋子，這些棋子可是吸收了自己出生之時的氣息才練就成的，一旦有任何的損耗終其一生都無法再彌補，所以他對這些棋子珍貴的很，「自從之前那麼大的陣勢之後，這一片密林之中來的其他勢力的人幾乎填充了這森林的三分之一，如果你要挑事的話，大不了將每個勢力的人都殺掉一些，那樣他們對你所造成的壓力豈不是更大。」

  「你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彈簧不成？壓力越大反抗力也就越大？我也有著屬於自己的耐受能力啊！」陳默殺完人之後正一個一個地翻找著屍體，這些出門在外的修者，一般身上都會帶一些儲物戒指之類的寶貝，哪怕是沒有，其身上也會帶著一些不能夠離身的寶貝，陳默此舉與強盜無異，無非是強盜殺人好歹會談判一番，而他殺人只需要出劍就可以了，「壓力過大會把我壓斷的，現在招惹了黑河谷，之前又招惹了書家，這兩大勢力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我若是再多招惹一些，恐怕連我自己都應付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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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那些屍體腰間都別著一個木牌，木牌上與陳默之前殺的那三個人一樣，都是書寫的黑河兩個大字，在地上面橫七豎八躺著這些人，也都是黑河谷的弟子。

  「你也是知道再多招惹一些連你自己都應付不來，但之前你殺人也就殺了，畢竟只是幾個無關痛癢的弟子而已，只是現在你要殺的這幾個人，不對，是已經殺的這幾個人，算是黑河谷來到這裡的中堅力量，你這一番下去可是要將黑河谷得罪死了的節奏啊。」棋元擦拭乾淨最後一顆黑子上的血跡，並將之收回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雖然這些人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黑河谷對他們還是極為重視，你幾乎把黑河谷派來的人全部殺掉，黑河谷得知之後勢必要瘋狂，屆時就是你焦頭爛額的日子。」

  「我又何嘗不知那個時候就是我焦頭爛額的日子？只是這人殺也殺了，壞事也都做盡了，事情都已經做了，我又能怎麼辦呢？」陳默聳了聳肩膀，到活脫脫像是一個賴皮猴，「這些人的人品你也都知道，之前我放走的那些通風報信的人，已經算是這些人人品之中最好的幾個，嚇到這幾個人活在世界上也是個累贅，如果真的要讓他們修成了巔峰的修為，恐怕那才是最大的災禍吧。」

  棋元沉思，不錯，陳默殺的這幾個人都不是隨隨便便殺的，在殺這些人之前，他們兩個人早就串通好了，做了一番苦情戲演給他們看，只不過考驗出來這些人的人品……著實讓人感覺到心寒。這也是為什麼棋元在目睹陳默殺人之後內心全無半點波瀾的原因——若陳默真的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棋元這樣從世家出來的公子又怎麼不會去阻止他呢？

  「這些人殺掉是無可厚非，可你為什麼連書家的人也要殺掉呢？雖然書家之人也有著不少的敗類，但這畢竟是在書家的勢力輻射之處，他們就算是心中有著算計也不會表現出來。你這一番屠殺又是為了什麼？」棋元回想起來前天他們二人將書家的一撥人盡數屠殺，心中有些不解。

  「這一點你可是對我再清楚不過了。」陳默轉過頭來看了棋元一眼，「若是上一次殺的那些人，人品足夠好，而且又不是你想殺的人的話，那你又怎麼會身先士卒的出手呢？」

  棋元一愣，旋即大笑，道：「我真的以為你只是無意義的錯殺呢，沒想到你早就已經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那些人的確是書毅佟的手下，儘管我與書家的關係不錯，但並不是與書毅佟的關係不錯。那些人是他的手下，殺了也就殺了，不僅能夠剪除掉書毅佟的羽翼，還能夠確保剷除掉幾個敗類——最主要的是為書躍提供一些便利。」

  「說到底……本以為這點小心思藏的挺好，沒想到竟然還是被你發現了。」棋元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談論了那麼多，所說的這些話都是沒有將自己這幾天來所殺的人放在眼裡。一來是因為這些人在經過了自己的考驗之後人品實在不過關，哪怕是活在這個世上也只能是當做垃圾人活著。二來是這些人在宗門以及世家之中的實力實在是處於邊緣地帶，殺了也只是對宗門和世家的實力造成小小的損傷而已，絕對不會傷筋動骨。三來他們所殺的這些人沒有錯殺一個，而且所殺的這些人都能夠完成他們的目的。

  是以陳默與棋元才能夠殺的如此心安理得。

  「除惡即為楊善，我這番殺掉作惡之人，不知道在這些人的父母親眼中我算不算是最作惡呢？」陳默在處理完所有的屍體之後，看著自己略微沾了些血跡的右手，這些血跡在逐漸的滲入自己皮膚之中，皮膚上的淡淡紋路也因為血跡被吸收而散發出一些光亮，「我自以為是正確的事情，在某些的眼中就是邪惡，沒有人能夠得到全天下所有人的認可，只要是不損害世人，只要是無愧於心，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祖宗，哪怕是殺掉再多的人……也無所謂。」

  陵岳劍也因為陳默說的這些話而發出一陣嗡鳴，似乎是在回應著陳默的自言自語。

  「陳默！跟我來！」棋元原是在取回逃跑那人身上的棋子，卻發現了一處異常慘烈的地方，陳默聽到她話中不對勁，立刻起身前往。

  「這……到底是誰才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陳默見到這個地方也是臉上一白——

  遍地焦屍，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