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想你
2024-10-12 20:29:25
作者: 周撫蘊
酒局結束已經是凌晨三點,沈卿目送著導演坐了司機開來的賓利,便返回大廳。
電梯裡走出了一行人,傅景旭扶著醉得站不住的趙雯傾,傅景遠單手插在口袋裡,在看手機回復消息。
沈卿看著一幕,很奇怪,兩個勢同水火的兄弟,有朝一日如此和睦相處。
在他們路過時,沈卿頷首一笑,情誼不在,禮貌得有。
傅景遠交代了傅景旭一句:「你送雯傾回家。」
「這麼放心讓我去送?」傅景旭笑得像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孩。
「去吧。」
傅景旭做了一個手勢,便將趙雯傾打橫抱起,出了大廳,放上泊車小弟開到面前的車上。
沈卿按下電梯鍵,還有一個場要去陪酒。
電梯來了,門一開她走進去,還能看到外邊的傅景遠,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她下意識往旁邊的位置站去,他不走,想必有事找她。
傅景遠進了電梯。
空氣都似乎變得稀薄了。
沈卿從包包里找出攜帶的戒酒液,扭開瓶蓋,清爽的液體滾入咽喉,是一股冰薄荷的味道,瞬間提神又醒腦。
到了樓層,沈卿依舊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徑直走出去,往化妝間去換身衣服,再補個妝。
那高高瘦瘦的副導演老往她臉上摸,被她拿開幾次手還恬不知恥又摸來,妝粉都要被他蹭走二兩了。
在衣帽間挑了身衣裙,出來就看到傅景遠坐在她的化妝桌前,抽著煙。
傅景遠見她出來了,將煙按在菸灰缸里,走到了她面前。
「這是燙傷藥。」
沈卿看了眼他手上的藥膏,但沒接過,繞開他往更衣室去。
關上門時,他也閃身進來了,沈卿雙手按著門,用盡全力都沒能阻止他。
沈卿被壓在了門上,他的吻雜亂無章,又狠又疼。
才剛結束,沈卿覆著冷笑的眼睛瞪著他,往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傅景遠抱她起來。
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骨,快要令她窒息的擁抱,燥熱,不安。
「有人會來……」沈卿雙眼迷離,趴在他肩膀上。
傅景遠低著頭,輕輕吻一下她鎖骨上被燙的印痕。
「不會有人。」說罷,傅景遠又將她抱緊了。
薄唇吻去她鼻間的細汗,吻她的臉頰,吻她鬢角,一股淡悠悠的茉莉香氣。
「別……」
白細的手指攥緊他的手臂,手背上青筋凸起,力氣不小。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傅景遠捧住她的臉,額頭相抵,感受到了她的冒著熱汗的額前。
「傅景遠……你是傅景遠……」
傅景遠沒有吻她,指腹摩挲著她燙燙的臉頰,似撫著心愛的珍寶。
事後,沈卿背靠著鏡子,身後鏡中映著傅景遠,宛如薄霧夜色里依稀可見的遠山,巍峨,可望不可即。
「疼不疼?」
「還好。」沈卿看著他的發頂,濃密,烏黑,很清爽的短髮,稜角分明的臉龐。
他不言不語時,冷峻又難以接近。
傅景遠輕輕在她紅起水泡的皮膚上吹了下風,擠了藥膏,醫用棉簽往她鎖骨上輕柔塗抹上。
「這工作別做了。」
「不做怎麼行,你都還讓我第二場局去不成了,要是嵐媽媽怪罪下來,我可不是被菸頭燙那麼簡單了。」
「告訴她,你是我的人。她不敢再怠慢你。」
「要是和嵐媽媽說有男人要給我冠名,那我不就沒工作了?」
「換一份。」
「你說換就能換?」沈卿穿上裙子,後邊拉鏈到一半卡住了,側轉過身,給傅景遠幫忙拉下拉鏈。
「要回來嗎?我隨時歡迎。」
「不回,我不走回頭路。」
沈卿側著身,看了鏡子裡,背後拉鏈都已拉好,但有個蝴蝶結綁帶,被他打得很醜,又鬆開,自己重新打。
剛打好蝴蝶結,傅景遠從身後抱住她,「我想你了。」
「我要說沒有想過你,離開你還反而很開心,你是不是會生氣?」
大手覆在她小腹上,傅景遠在她身邊,宛如一個挾持著人質的西裝暴徒。
「你說呢?」
「我沒有。」沈卿笑顏如花,沒在故作姿態討好金主說違心話。
「說實話,跟你在一起我確實不是為了錢,可我被你當做替身,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純愛?心裡始終只有白月光?我討厭被當做替代品,可有可無的備胎,會讓我很煩的。」
「誰說你是替身?」
傅景遠握住她的肩膀,聲音低低,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你!」沈卿一抬頭就能看到鏡子裡他的模樣,帥氣又怎麼樣,掩不住他斯文敗類的氣質。
「我沒說過。」聲如玉落,聲聲入耳。
傅景遠開始耍起無賴了,扣住她的手腕,往鏡子上逼她,承受上一吻。
「你手上的戒指很醜,我不喜歡,趕緊取了。」
傅景遠盯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很久了。
「不想。」沈卿把手背到身後,怕他會強行幫她取下來。
「你沒結婚。」
「……我未來老公送我的。」
「求婚了?」
「沒有,只要他想娶我,我會嫁給他。」
「你是我的。」他聲音里發了狠。
「你新娘是我嗎?不是,是另有其人。」沈卿戳破他營造的美夢。
「你不愛也要嫁人,沈卿,你不是這樣的人。」傅景遠又去摸煙盒了,心一煩躁,就想抽菸。
「我結婚會請傅景旭的,但是,你千萬別來,我不想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婚禮,被你給破壞了。」
「還有,你和趙雯傾結婚請不請我都可以,應該會有婚禮直播,我也可以在網上衝浪看到。」
「結婚有那麼重要?」
「對你來說只是一張紙,對我來說意義很重要。」
傅景遠撫了撫她的腹部,問她:「是不是那次流產傷到了,為什麼再也懷不上?」
沈卿瞪他,「你怎麼不去醫院查查,是不是自己身體不行了,才沒有孩子!」
傅景遠看著她生氣的臉:「以後你有自己的小孩,帶娃的時候,脾氣也會這麼大嗎?」
「我是沒你脾氣穩定,那又如何,總之,我的孩子不會跟你一個姓。」
「跟你姓也好,你的姓好聽。」傅景遠揉了揉她的頭,眼裡的溫柔始終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