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匪相> 第254章 土匪永遠都是土匪,敗者永遠都會失敗

第254章 土匪永遠都是土匪,敗者永遠都會失敗

2024-10-14 00:29:43 作者: 少尹

  那天晚上,李妍帶著於北和承東,站在裴府大門前。

  迎接她們的果然不是府兵和管家,而是殺門眾人。

  「好久沒活動過筋骨了,萬一輸了怎麼辦?」李妍調侃道。

  於北注視著府衙大門,長劍出鞘:「那等輸了再說。」

  他首當其衝。

  「我壓五兩銀子,根本輸不了!」

  承東緊隨其後。

  李妍甚至還沒動彈,眼前已經倒下幾個。

  她背手而立,始終沒有拔劍。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目光在周圍環視一周,跟在後面,邁過裴府的門檻。

  裴府內打打殺殺,聲浪四起,下八門難得如此齊心。

  盜門人和蘭花門人在南院,飛龍寨承包了整個北院。

  李妍踱步在寬闊的步道上,望著裴家種的百年松柏,拍著樹幹,十分感慨:「四代積累啊……」

  裴應春顯然是有備而來。

  整個裴府里就剩下穿黑衣的刺客,沒剩下別人。

  有於北和承東在,一眾刺客誰也進不了李妍身邊五米。

  她看著頗有古韻氣息的院牆,沿著雕花的長廊,如賞景一般,慢慢悠悠走到主院裡。

  「李姑娘倒是淡定。」主院中,裴原依靠在太師椅上,笑看李妍,「只是那樣子……煢煢子立,孑孓而行?」

  李妍輕笑:「裴公子小肚雞腸了,就不能是『人間無事人』?」

  裴原微微眯眼:「呵!倒和你爹一個模樣,死到臨頭還人間無事。」

  李妍的目光往一眼院子,這裡沒別人。

  裴原身前一盤骨牌,四隻空盞,格外突兀。

  「說實話,你的存在確實令我麻煩連連,甚至連父親都對我日日不滿,讓我特別的不開心。」他看著李妍,挑眉一笑,「想來李姑娘也差不多吧?」

  李妍點頭。

  她踱步上前,話說得非常輕鬆愜意:「拖裴公子的福,夜不能寐,日日擔心天上掉下個刺客。」

  「哈哈哈!」裴原笑了,他揣著手,仿佛李妍的老友一般,指著自己對桌的位置。

  「來,下幾局。」他道,「你爹當年和我玩骨牌,他玩不贏我。」

  裴原一邊說,一邊把骨牌盒子,擺在正中:「我知道你們千門千術多,騙子多,但是今日……我看他們都沒空做局,所以你我玩個大的。」

  他指著李妍:「你贏了,我告訴你沈寒舟在哪。你輸了……我把你們倆葬在一起,如何?」

  李妍蹙眉,搖搖頭:「裴公子未免太自信了,這院子裡誰贏還不一定,你那群殺門刺客,今天可不一定救得了你。」

  裴原眼前一亮:「所言極是。」

  他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包粉末,展開之後倒在一旁的酒杯里。

  「鶴頂紅,包死。」邊說,他笑嘻嘻邊從一旁提起一隻酒壺,將所有的杯子都滿上。

  無月之夜,每個杯子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裴原閉著眼睛仰著頭,將手裡四隻酒盞飛快地打亂位置,重新擺放了五次。

  「這下應該找不到那一盞了。」他笑看李妍,「咱們玩牌,誰輸了,誰挑一杯喝下去。如何?」

  李妍望著他:「你若半途死了,我去哪找沈寒舟?」

  「哎呀!不興說這麼晦氣的話。」裴原樂呵呵笑了,「我死了,那不是還有我爹呢麼,你還能想不出法子來?」

  裴原注視著李妍的面頰:「李清風可是從來沒有贏過我喲。」

  他臉上的笑容,眨眼散盡。

  他無比陰戾地注視著李妍,一字一頓:「我勸你好好跟我玩,你但凡出千,關山立即就會殺死這院子裡所有的人。你對他的實力,應該很清楚吧?」

  「李妍,我就是要告訴你,你就算賭個運氣,你都不會比我好。」裴原冷哼一聲,「你不是不信命麼?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土匪永遠都是土匪,敗者永遠都會失敗。」

  李妍看著那副骨牌,點了下頭:「好,我和你賭。」

  骨牌又叫牙牌,一副牌32張,刻有2-12的點,每人得兩張牌,相加之後點數大者剩,但若是出現兩個六,則稱之為「天牌」,視為王炸。

  「你應該也不需要熟悉牌局吧?」裴原笑著問,「這種東西,千門人據說從小玩到大。」

  李妍搖搖頭:「六歲之後就沒玩了,太簡單。」

  裴原嘴角抽抽一下,他冷哼一聲,兩手張開,開始洗牌。

  原來如此。

  裴原洗牌的手法是千門特有的,他如果不是裴家的公子,李妍說不定會把他錯認成來手。

  「這洗牌的路子,是你爹教的。」他自顧自道,「他有段時間在裴家小住,時常和我一起玩牌。就像你我現在這般。」

  「李清風驚才絕艷,他和我是同齡人,但在他面前,我能感受到天然的差距。」裴原口氣溫和不少,「那種感覺你知道麼?那種,我一輩子都比不上他的感覺。」

  他說完,骨牌已經立在桌上。

  「下注吧。」裴原望著李妍,當著她的面,放下一封秘信,「我雖然是裴家人,但我其實也是自己做商號賺銀子,知道講信譽。」

  他笑著說:「這信里是給你爹李清風下毒之人的名字,千真萬確。」

  李妍看著那隻信封,從懷裡拿出案宗。

  「十四年陳家一案的案宗,你最近應該為了這個東西非常頭疼吧。」

  「哎呀!」裴原拍手叫好,「果然,最懂彼此的人,永遠都是敵人。你都不知道,這東西讓我日日夜夜都在罵那驚才絕艷的混帳東西,忘恩負義的典範之人。」

  他輕笑,指著骨牌:「你發我發?」

  李妍伸手,將骨牌兩粗切兩次,放在桌上:「你發。」

  她指尖微微摩挲了下。

  「怎麼樣?」裴原問。

  「很厲害。」李妍點頭。

  每一張牌的材質都是特製的,為了防止出千,牌上還額外抹了油。

  院子前後五米無人,桌上僅有一隻蠟燭照明。

  就算是神仙的眼睛,從那麼遠的距離也看不到牌面,不可能給暗語。

  曹切不在,於北和承東忙於應戰,現場復刻一張牌出來也不可能。

  她看著裴原笑著將牌發下,一人兩張。

  「其實我不明白,你爹圖什麼呢?是我們裴家對他不好?還是他要的東西,我們裴家給不了?」

  一邊說,裴原一邊翻開第一張牌。

  六點。

  「我父親難得那麼看中一個人,假以時日,在裴氏王朝里,他也應該是個開國的功臣,可他為什麼偏偏選了那麼一條難於登天的路?」

  他不以為意,掀開第二張牌。

  十二點。

  「哦豁。」裴原眯眼笑著,指著李妍面前的兩張,「該你了。」

  李妍深吸一口氣。

  「裴公子有句話說對了。」

  她將手裡的牌隨性地翻開一張。

  「我爹要的,你們給不了。」

  燭火下,牌面的十二點格外清晰。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