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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生怕不暴露

2024-10-12 20:00:14 作者: 少尹

  喬七命要去看手臂,李妍是沒想到的。

  她眼睛逐漸撐大,鎖著脖子為難道:「您這江湖名人往府衙跑……你是生怕我不暴露啊?」

  喬七命「嘿」一聲,一板一眼:「你以為我不去你就不會暴露了?跟你講,早晚的事情。」他撇了李妍一嘴,「再者,誰整天沒事就往府衙跑的?就算沒人點卯,你早晚也得露餡,不如早點給那林建安留下個『早就棄惡從善』的印象。」

  話到這,李妍忽然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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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七命眨了眨眼,大吃一驚:「……你不會是早就想這麼幹了吧?」

  醫館裡沒人,沒有街頭那麼鬧騰,成了說話的好地方。

  李妍旋身坐在身旁椅子上,搖著扇子,鄭重道:「其實我覺得林建安已經有所察覺。你想想,自從他知道山莊門朝哪開之後,他就像是丟了腦子一樣,小到丟一隻雞,大到無頭屍體,他一個案子都解決不了。」

  「他在青州也不是一年兩年,腦子不會瞬間蒸發的。而且……」她呼一口氣,「就以寧小花的案子為例,你覺得那案子結束了麼?我覺得沒結束。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娘的遺物是怎麼跑到被害人的手裡去的。」

  寧小花一案結束後,彭興州有送信來專門澄清了兩件事。

  第一是他的麻花鞭子,當時可憐張子川,再加自己腿斷了用不上,就送他了。本意是想著他當了也能換點銀子,他們兩個人也好過日子。

  第二便是撇清了關係,曲樓屋頂夾層的銀子不是他放的,當時沈寒舟逼問的緊,他沒機會說。

  而李妍母親的遺物,那一枚盤扣,彭興州以命啟誓,不是他幹的。

  「那屍體從樓上落下來後,能接近屍體的人,只剩下青州府。而且……案宗其實是被更改過的,那筆跡仿的太像看不出來我能理解,但是物證丟了總不能發現不了吧?又不瞎。最邪門的是,戶房裡案宗原件,我拆下來帶走了,為了以防萬一,在那現場寫了一張假的,連印都沒有,居然也沒人察覺。」

  「林建安也好,青州府上下四五十人,衙役、捕快、縣丞……一個兩個都不提的。」她挑眉看著喬七命,「你覺得他在搞什麼?」

  喬七命眉頭緊了:「等你自己開口唄。」

  李妍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官場都是老狐狸,他能坐到那個位置上,斷不會是什麼平庸之人。」喬七命低頭思索片刻,「不過如此說來,你就更應該帶我去看了。」

  「啊?」李妍詫異。

  「你想啊,他都猜八九不離十了,日後你也好忽悠他,說自己坦坦蕩蕩,從未遮遮掩掩過,一直以來都是為青州百姓的平穩安康盡心盡力。是吧,多好的說詞啊!」

  喬七命的話沒什麼問題,就是說出口的樣子太邪門,擠眉弄眼,目光一個勁示意沈寒舟。

  他就當著李妍的面,陰戳戳的內涵她。

  「忽悠麼,你在行。」

  那笑容別提讓李妍多無語了。

  果然是世道變了,她一個土匪頭子,手裡好歹也有幾個山頭,五六百號人,如今連個黑市大夫都敢拔她兩根毛。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剛要點頭同意,就見喬七命盯著沈寒舟順手放在桌上的木盒子。

  他直接拿起來,不等李妍招呼,就掀開了蓋子。

  李妍蹭一下跳起來就喊:「危險!」

  但喬七命就像沒聽見,大喜:「哎呀!李莊主還給我帶了禮物啊?這多不好意思!」

  「禮物?」李妍愣了下。

  就見喬七命樂呵呵的從裡面將那「暴雨梨花針」那起來。

  講道理,李妍也被那造型給整不會了。

  誰家暴雨梨花針整個「老頭樂」的模樣啊?

  木質的手柄上端,有個人手模樣的造型,關節彎曲,看起來就很解癢。

  「我勸你還是放下。」她忙說,「這東西叫小暴雨梨花針。」

  喬七命手裡轉著那「老頭樂」,哈哈地笑了:「你騙誰呢,我又不是三歲孩子。」

  李妍咂嘴,忙扯一把沈寒舟:「你倒是勸勸啊。」

  沈寒舟站在原地沒動,他面露難色,小聲說:「我覺得你現在說什麼都白搭。」

  其實李妍也這麼認為。

  「那就眼睜睜看著啊?」

  「不然呢?」沈寒舟道,「現在只能指望曹大掌柜的發揮比較穩定。」

  蘭花門一案好不容易才有點頭緒,萬一曹切超常發揮,真弄出來個能榮登唐門暗器榜的神器,那後果不堪設想。

  李妍倒抽一口涼氣,忙哄著說:「喬神醫,喬七爺,您先放下,放下我跟你慢慢解釋。」

  喬七命一邊點頭說好,一邊擺弄著那「老頭樂」:「哎,有個機關。」

  說時遲,李妍甚至都來不及阻止,他的手指頭就直接按下去了。

  就聽嗖的一聲,老頭樂上的人手飛了出去,再聽咚一聲,一直站在藥櫃前面看書的藥童,兩眼一翻,躺地上了。

  滿屋寂靜。

  喬七命還舉著那根棍,半晌才一臉震驚的回頭看過來。

  李妍抿嘴,「啊」了一聲,尬笑道:「太好了……你沒對著自己的腦袋……」

  那之後,李妍和沈寒舟被迫打下手,急急忙忙搶救躺在地上的藥童。

  喬七命一邊救人一邊嘴巴沒停,嘟嘟囔囔一通:「我就這麼一個徒兒,學了六七年剛剛小有成績,你們要是給我弄沒了,我天天躺在飛龍山莊門口要人,我還要舉旗子,請一幫子哭白事的,端著我徒兒的畫像,配上吹拉彈唱……」

  「師父,徒兒還有氣。」

  「……砸你腦袋的可是青州首富拿來的暗器。」

  藥童愣了下,之後一個鯉魚打挺,白眼一翻:「沒了,沒氣了,徒兒不能孝敬您了,這就先去了!」

  李妍端著一盆熱水站在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戲碼,心中哀嘆。

  這麼對比一下,沈寒舟倒成了她身旁最正常的人了。

  她轉過頭,對正擰毛巾的沈寒舟沉重道:「你可得保持好,我身邊就只有你了。」

  沈寒舟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話整的愣一下,雖然沒理解她什麼意思,但「只有你」這三個字聽得真切。

  他低著頭,沒說話,半晌才回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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