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都傳到夫人耳中了?
2024-10-12 19:41:17
作者: 月槐
密函上詳細的記錄著近日來皇都發生的事,謝玄清漠然的看完,將書籍一合,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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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質這點手段,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無非就是忌憚著他手裡的兵權,整天削尖了腦袋就想著從他手裡把這些權利抽走。
哼,哪有那麼容易。
且不說他願不願意,即便他沒了這將軍的位置,戰場上,那些將士也只會聽令於他,而不是那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權謀用盡的天子。
一旁的蘇梨和霍聽瀾在小聲的聊著天,偶爾傳來一兩聲輕笑,謝玄清撩開車簾,騎著馬跟在一側的楚正見狀,驅馬上前。
他低聲交代了幾句,楚正領命離開。
……
宋明宇一朝升官,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上門拜訪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有好些是從前都不帶正眼瞧他的。
他心想自己果然沒找錯靠山,這郡王爺的本事就是大,這才多久,他就真坐到了兵部尚書這個位置,真是快哉!
送走了一批客人,他哼著小曲兒晃晃蕩盪的回到前廳,目光挑剔的在堆積的禮品中掃過。
精美食盒裝著糕點,他打開一盒看看,是造型漂亮的荷花酥,淡粉色的糕點上綻開一瓣瓣的花瓣,酥而不碎,香氣撲鼻。
宋明宇嗤笑了聲,將食盒蓋上,滿眼的不屑。
他又繞到一盆石菖蒲前,手指撥弄了兩下葉片。
草葉綠油油的,野瓣如蘭,莖分九節,肉穗花序形似佛焰,舒展開來形態優美。
在即將入冬的皇都,這抹綠色格外討喜,可以看的出它是被精心養護著的,倒是比那糕點趁他心意。
宋明宇自詡是個文人,總免不了沾點心高氣傲,他故意對一旁的錦盒裡放的金銀翡翠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可眼神總忍不住往上面飄。
直到繞了老半天,才終於拿起一枚圓潤雪白的珍珠,愛不釋手的觀賞。
看著看著便笑出了聲:「哼,到底是權貴好啊,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如今在我這裡也算不得什麼。」
他側過身拿起桌上的一壺酒,也是隨著禮物一起送來的,此刻他心中暢快,正好飲一杯。
酒香而醇,入喉清涼,口感極佳,他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瓶身,上面刻著「天欲雪」三個字,還畫了飛揚的梨花。
酒水在口中轉了圈,他腦海里浮現出了一抹靚麗的身影。
宋明宇不屑的冷哼了聲,這不是郡王爺天天惦記的那個女子嗎,他心中瞧不起徐瑞澤,覺得男人只記掛著一個女人是最愚蠢的事。
他就不一樣,管她再美的天仙,他只要對他有利的人,比如那趙家的千金趙巧巧。
待他迎娶了她之後,再慢慢的將戶部也收入囊中。
那可是個肥差,比他這兵部尚書的位置還要好,到時候管他什么女人還是金銀珠寶,那還不是想要就要。
……
謝玄清一回到皇都,便有一堆事等著他處理,他卻不緊不慢的帶著蘇梨和霍聽瀾回府。
在府中用過膳,又沐浴更了衣,甚至悠閒的陪著蘇梨在院子裡的池塘邊餵魚,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樣子。
府中上上下下一見他回來,也頓時不急了,好似有了主心骨,該幹嘛幹嘛,整個將軍府都透著股閒適淡雅。
那些暗中監視的人本想看看笑話,也沒看成,這其中就有那挨了板子才好的徐瑞澤。
他面色陰鬱的聽著手下的匯報,煩躁的摔了茶杯,冷笑道:「哼,進了府中後就沒再出來?你確定?」
「屬下一直守在外面,萬分確定,只是將軍府守衛森嚴,屬下也不敢靠太近,只能遠遠的聽見裡面傳來了絲竹聲,偶有女眷的歡笑聲。」
他身邊的侍衛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匯報著,然他每說一句,郡王爺的臉色便差一分。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屬下聽聞是霍小姐從蜀地過來探親,謝將軍命人請了樂師去,聽說晚一點的時候還會有戲班子唱曲兒。」
「他倒是悠閒……」徐瑞澤咬牙切齒的說著,眉眼間全是狠郁的恨意:「處處與本王作對……」
「嘭」的一聲響,他突然毫無徵兆的一腳踹翻了桌子,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去叫宋明宇來。」
兵部原來的尚書周孟陽是謝玄清父親在世時一手提拔上去的,兩家關係交好,那周孟陽也算是謝玄清的長輩。
如今他蹲在天牢里等候審問,謝玄清竟然還有心思聽曲兒,哼,倒是他小瞧了這大將軍了。
既然一個周孟陽他不急,那他倒要看看,若是軍營里也出了亂子,他又能坐到幾時。
宋明宇很快趕到,聽著他的吩咐,兩人露出個看好戲的神情來。
……
蘇梨在院子裡聽著曲兒,眉頭卻微微緊鎖,眼前的彈幕一行行飄過,她便將徐瑞澤和宋明宇的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將軍府時時處於監視之中,這倒是她從前沒想過的。
她掃了眼一旁聽的認真的霍聽瀾,悄悄的挪到謝玄清身側。
後者一見她靠近,便配合的傾身過來。
蘇梨湊到他耳旁講悄悄話:「夫君,回來的路上我聽到了不少傳聞,周尚書的事可是真的?」
謝玄清眉峰微挑,沒有回答,倒是疑惑的看了眼她:「都傳到夫人耳中了?」
蘇梨想了想,又湊到他耳旁,雙手括在唇邊,小聲道:「我覺得周尚書是被冤枉的,那個宋明宇升的這麼快,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他搞得鬼。」
她嘴唇靠的極近,說話間軟軟的擦過謝玄清的耳廓,溫熱的氣息鋪入,痒痒的。
謝玄清維持著側耳傾聽的姿勢沒有動,也沒告訴她在將軍府中無需擔心話被聽了去,就這麼一手撐在茶桌上,聽著蘇梨分析。
「但是這個宋明宇,他只有那麼點權利,背後肯定另有其人,我仔細想了想,與夫君不對付的就數那徐郡王了。」
一來謝玄清從他手中多次救下自己,二來還娶她入府,徹底斷了徐郡王的念想,他懷恨在心很正常。
想起從前謝玄清提過的芙蓉玉雕,是徐郡王用來私通後宮嬪妃的傳信工具,蘇梨便靠過去繼續問道:「夫君,你那次說的芙蓉玉雕,能治得了郡王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