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驚天的秘密
2024-10-12 19:40:51
作者: 月槐
「不必多禮。」謝玄清虛虛抬手制止了他要跪下去的動作,蘇梨順勢扶起他。
「傅伯伯,您還說我,梨兒倒是覺得您才瘦了不少呢。」
幾人落座,謝玄清被請在上位,小廝跟過來沏茶。
霍聽瀾因為擔心沈路的情況,跟楚正一直守在房間外,焦急的往裡張望。
只見到忙碌的藥童門端著一盆盆清水進去,又換了一盆盆血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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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抱著兩人的劍,靜靜的靠在一旁的牆邊等著。
霍聽瀾站了會兒累了,索性直接席地而坐,抱著膝蓋靠著牆,眼睛紅紅的像只可憐委屈的小兔子。
一點也沒了初見時那嬌蠻的大小姐模樣。
蘇梨跟傅逡寒暄完,便拿著小丫鬟烘得到暖乎乎的披風過去。
霍聽瀾還在怔怔的盯著地面出神,就見到一抹素色雪白的裙擺停在自己眼前,她呆呆的仰起頭。
還沒看清,就被來人裹進了一件披風內,溫暖的觸感帶著點點花香,將她一聲髒污掩蓋起來。
霍聽瀾這時候才感覺到冷,指尖凍得僵硬。
她剛這麼想著,就看到她那才相識的嫂嫂蹲在她身前,往她手裡塞了杯熱茶。
「聽瀾,別擔心,我帶你去泡泡熱水澡去去寒可好?」
她嗓音溫潤綿軟,帶著一股說不出的令人安心的味道,霍聽瀾回頭望了眼房門,似在猶豫。
她想守在這裡等沈路哥哥醒來。
蘇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安慰道:「要是沈路醒了,你卻病倒了,你叫他如何安心?」
她這話一出,霍聽瀾紅紅腫腫的眼睛裡又泛出淚光,她委屈的握緊茶杯,感受著這一點點熱源,低下頭嗚咽道:「都是我不聽勸,才害得沈路哥哥……」
「那現在聽嫂嫂的勸,咱們去收拾乾淨,換身暖和的衣裳,再喝點熱薑茶,然後精精神神的等他醒來好不好?」
蘇梨拉起她,拿手輕輕的蹭了蹭她臉上的髒污,笑道:「那樣沈路一醒來,見到好好的你,他才會安心養傷。不然以他認真負責的性子,你若有半點閃失,他定當要自責的。」
霍聽瀾乖乖的點點頭。
蘇梨將托盤的茶水放到一旁楚正的身側,輕聲道:「夫君剛剛問過傅伯伯了,沈路的傷好好修養就會沒事的,別太擔心。」
傅家是蜀地有名的醫藥世家,傅逡自幼學醫,藝術精湛,他去看過沈路的傷,說沒事,那就是真沒事。
楚正一直緊繃著的神情這才鬆懈下來,他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緩緩站直:「多謝蘇夫人。」
「喝點熱茶。」
……
蘇梨帶著霍聽瀾去了別院的廂房,而另一側謝玄清留在茶室。
「傅伯,夫人不在,我有幾件事想問你。」謝玄清起身,背著手走到茶室的窗前,看了眼外面。
茶室幽靜,臨窗的這一面是片湖,他收回目光,轉過身來,輕聲道:「蘇家的事,我知道緣由,也一直在搜集證據,我想要替蘇家平反,可否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傅逡靜靜的端著茶杯,看不出情緒,只是杯中茶水震起漣漪,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嘆了口氣放下茶杯,目光看向遠處,似在回憶:「紀倫確實找過我。」
「起初是他向我提起了徐郡王上門求親的事,我們都聽說過他是個品行極差之人,自然是不同意這事的,便拒絕了他的提親。本以為此事便算了結,可我不放心,便留了個心眼。」
傅逡說道這,自嘲般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那徐郡王,是先帝養在外頭的孩子,臨近駕崩前才接回。而他之前待的地方,不巧正在蜀地,離鳳支山三天的車馬程。」
「我想著離得近,便差人去打探情況,本意只是為了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誰知道,卻無意中得知了另一件事。」
那會兒傅家的小廝扮做採藥的藥童,去到了徐瑞澤被接回皇都之前所在的渠馬縣,是個被群山環繞落後封閉的地方。
越是封閉的地方當地的百姓越排外,然而醫師是最容易被接受的行當。
傅家本就是醫藥世家,家裡的小廝也都會看些尋常的病症,他們借著採藥之由,在當地進行免費的義診,很快便融入了進去。
一來二去,來看病的人總忍不住要閒聊兩句。
也就是在閒聊中,小廝得知了渠馬縣的西街盡頭,有一戶姓馬的人家,是當地的富人家。
他家養了兩個小兒,年歲相仿,長得也十分相似,品行卻天壤之別。
其中一個少年愛穿白衣,腰間墜了一塊羊脂白玉,知書達理,通曉四書五經,對人溫和有禮。路過遇到有困難的老人家甚至會主動幫忙,街坊鄰里都很喜歡他。
而另一個,卻像處處跟他作對似的,常穿著一聲黑色不說,平日裡見了誰都沒好顏色,喜怒無常,眼高於頂,看不順心的人甚至會動手打罵,和一般的地痞無賴沒什麼兩樣。
久而久之,厭惡他的人便越來越多。
有一天渠馬縣駛入了一輛馬車,用的木料一看就價值不菲,趕馬的車夫看上去孔武有力,不像是尋常人。
那馬車裡頭也不知道坐的是誰,直直的往西街去了,最後停在了姓馬的那戶人家門前。
自從這人來過之後,那兩位少年之間相處便處處古怪起來。
有禮貌的那位少年看上去很傷心,而另一位則更加兇狠起來。
有天夜裡有人看到溫和的少年把腰間的白玉給了另一個,隱約聽到他說「想留下來陪爹爹,你想去不如就讓你去吧」之類的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聽的人沒在意,繼續去忙自己的事。
誰知道後半夜馬家的宅子突然起了大火,街坊衝進火場只救到了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小少爺。
其餘的人全部被無情的大火吞噬了。
而救下的這個小少年,身上的白衣被熏得髒兮兮的,腰間掛著那塊白玉。
他醒來後悲痛欲絕的大哭了一場,卻仍然沒忘記感謝救他的鄉親,禮儀周到,惹得周圍的人更加心疼他。
沒幾日他便離開了渠馬縣,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只見到他走的時候跪在馬家的廢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