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來喝酒吧

  「是，屬下遵命！」楚正領了要走，謝玄清想起他和沈路那個閒不住的嘴，突然又招手叫住了人。

  「你倆切記不要讓夫人發現，也別在她面前說漏了嘴，明白嗎？」

  「嘿嘿~明白明白，頭兒放心！」楚正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惹得謝玄清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三分不信任。

  楚正還渾然未覺，美滋滋的想去找陳鈽和傅涔雲炫耀，頭兒把這種重要的事交給了他和沈路做，他倆知道了肯定要氣上老半天。

  謝玄清：要不還是換個人？

  「哦對了，」楚正突然擠眉弄眼的回過身來，對他那冷俊的老大笑嘻嘻的，語氣欠揍：「頭兒可真喜歡貓啊~」

  謝玄清嗤笑了聲，嫌他煩：「快滾吧。」

  ……

  謝玄清這邊在著手查企圖殺害蘇梨之人的事，蘇梨那邊卻忙的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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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酒莊鋪面已經選好，販賣的酒的品類也在一一製作和篩選。

  今日在她的院落里，丫鬟小廝們搬來了數張木桌，排成了縱裂，每張桌上都放著酒壺和酒杯，整個院子裡都飄蕩著濃濃的酒香。

  「蘭芝姐姐，夫人要的清水放哪兒？」西菊端著茶壺過來，裡面盛滿了乾淨的清水，她見院子裡的桌子上已經擺不下了，好奇的詢問著。

  蘭芝正在檢查每壺酒上貼的日期和種類，聞言抬起頭來：「西菊，這是夫人一會兒用來漱口的，你先放房中。」

  「好勒~」西菊高興的端著茶壺進了裡屋。

  房頂上的沈路和楚正兩人盤腿坐著，好奇的盯著下方熱鬧的院子。

  「誒，你說，夫人這是要幹嘛？」沈路拿著個小冊子邊記邊問。

  楚正摸了摸懷裡抱著的一隻鴿子，羨慕道：「聽說夫人在選酒，這些都是最近這段時間夫人釀的酒，她要一一嘗過之後篩選出來哪些品質好，哪些釀的時間不夠，哪些不能售賣。還要給它們挨個定個價。」

  他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好香啊……聞得我好饞。」

  沈路不好酒，他頭也不抬的用毛筆在紙上寫著，飛快的把小紙條捲起來，搶過鴿子：「嗯，知道了，最後面這句也給你記上去了。」

  說完後他把紙條綁好，無情的放飛了鴿子。

  氣的楚正把他壓在房頂上打：「叫你打小報告！叫你打小報告！」

  「我這叫盡忠職守，不像你，酒蒙子一個！」沈路自然不服。

  「你快去把鴿子給我抓回來，不然下回你再被頭兒罰去掃馬廄，我就不給你留飯了！」

  「哼，沒準下次要去掃馬廄的是你呢！」

  兩人鬧了一會兒，沈路再次問道：「夫人呢？」

  楚正一愣，從房檐上探出腦袋往下瞧，小丫鬟們圍在一塊兒雀躍的厲害，卻不見蘇梨的身影。

  他不答，沈路也慌了，趴到一塊兒湊過來看。

  就見蘇梨穿著一襲松花綠的衫裙，被南桃小心翼翼的扶著從房裡出來。

  房頂上兩人鬆了口氣，他倆負責暗中保護夫人，若把人看丟了，都不用頭兒責備，他倆自己就得去投江。

  心裡放鬆後兩人才注意到蘇梨的眼睛上蒙著一條黑色的緞帶。

  緞帶漆黑不透光，遮擋住了她靈動透亮的眼來，剩下的小半張臉被襯得雪白，漂亮的好似一個精雕玉琢的雪瓷娃娃。

  「夫人，這是第一種。」蘭芝端著青瓷杯遞到她手上。

  蘇梨端著也不急著喝，先是湊到鼻端聞了聞，隨後才伸出貓兒一樣的舌尖，淺淺的嘗了一口。

  「桂花香濃，酒味甜而不辛，味道醇厚……」她邊品邊說，東蝶在一旁記。

  「這個桂花米釀很適合現在的時節，可以作為這月的主推。」

  蘇梨仰頭喝完了手中的這杯酒，蘭芝趕緊接過空酒杯，換了杯清水給她。

  從前在蘇家，蘇記的每個季節推出的酒品也都是由她這樣一一篩選出來的。

  那會兒那她們也是一堆人熱熱鬧鬧的圍著小姐，期待著她嘗的每一種酒。

  以前有剛來府上的小丫鬟頭一次見這陣仗，還打賭過說蘇梨會嘗錯，結果那麼多年下來，她一次都沒有錯過。

  如今將軍府上的丫鬟小廝們皆是頭一會見，一個個驚訝的張大了嘴。

  「不是吧，夫人這麼厲害，這都能嘗出來？」

  北鳥趴在桌子的另一頭，皺了皺鼻子感慨：「這若是換做我，不蒙眼睛我都喝不出來，更別說把眼睛蒙上了！」

  「莫說你了，就算是放眼滿皇都，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夫人這般了解酒的了。」

  「夫人既會釀酒又會品酒，好厲害呀！」

  蘭芝笑眯眯的點頭：「這話不假，我在夫人身邊多年，每回試酒夫人從沒錯過。」

  「好啦，下一杯。」蘇梨漱完口，笑著打斷了她們。

  蘭芝趕緊端上新的酒來。

  一杯接著一杯的試，蘇梨酒量其實算不得多好，以往她試酒，也多是淺嘗幾口便好。

  今日不知怎得，她把每一杯都喝了，漸漸的醉意上涌，眼前一片黑暗，腳步便有些虛浮起來。

  她想她大抵是高興的，沒想到今日還能像從前般篩選著店內要售賣的酒品。

  可心口又空落落的，許是物是人非，那些手把手教她識酒、釀酒、陪著她成長的人不在了。

  她突然非常、非常想見到謝玄清。

  正好喝的最後一杯是松醪酒，淡淡的松香混合著藥香，入口是黃酒的醇香與甘甜。

  蘇梨扯下蒙在眼前的黑布，乍一下重見光明，落日投入院中的晚霞刺的她眯了下眼，生理性的泛出淚來。

  「將軍在哪兒？」眼前光陰人影虛幻著，蘇梨仰起來頭問房頂上的二人。

  沈路和楚正趕緊縮回腦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沈路重新探出頭來，一臉菜色：「夫人，您怎麼發現的我倆？」

  「下來喝酒吧。」蘇梨沒答，笑著招呼他倆下來。

  楚正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但想起自己的職責，他還在做最後的精神掙扎：「這……不太好吧，要是頭兒知道……」

  他倆剛才看夫人試酒看的出神了，這才被發現的，要是還光明正大的喝起來，頭兒知道了肯定要責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