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戀

  河城。

  一夜之間，高樓大廈只剩下框架結構，不夠堅固的則被連根拔起。

  

  馬路上，建築鋼架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地面被砸出巨大窟窿，哭聲，喊聲，狗吠聲，急救車，警車鳴笛聲，短路的電線火花聲，交織成一片。

  防空洞裡。

  「你是怎麼知道世界末日的？我一直很好奇。」

  蘇清瑤停下手中收拾行李的動作，抬起頭看向林國偉，猶豫了幾秒。

  「我說我死過一次，你信不信？」

  林秋勝蹙眉，沉默了兩秒：「我信，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蘇清瑤挑眉，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這傢伙接受能力忽然之間變得這麼強了，之前說世界末日他還半信半疑，估計是被外頭的景象嚇傻了，這麼離譜的話都說信。

  蘇清瑤站起來了，探了探林國偉的額頭。

  「沒有問題啊！」

  「你幹嘛？」

  「我以為你燒壞腦子了，我這麼離譜的話你也信。」

  林秋勝一本正經的說道：「之前你說世界末日的時候，卻是很難讓人相信，我還以為你是受了你的教練的刺激，但是現在來看，你所說不假，只是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

  「而且，這等重大的事情，各個城市都應該會做出相應的措施，但是好像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這麼說來，亦或者國家領導人封鎖了相關消息，但是全民的性命你經歷過一些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也是有可能得。」

  「不愧是文化人！這個分析很客觀合理。」

  蘇清瑤嘟起嘴，聽著林秋勝這番解釋，點點頭。

  「你真的死過一次？」

  林秋勝眼眶有些紅潤，沒想到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失去過蘇清瑤一次。

  看著有些激動的林國偉，蘇清瑤笑笑，掙脫林國偉的雙手，她試圖安慰林秋勝，「你看你，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隨口一說的，你也信，真是。」

  蘇清瑤明白林秋勝的心情，誰都無法接受最親近的人離開，那就讓她自己一個人來承擔這個真相。

  蘇清瑤還是不善於偽裝，她故作輕鬆的樣子，怎麼可能瞞得過對她了如指掌的林秋勝，她極力撇清的事情就一定是有問題的。

  林秋勝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因為蘇清瑤不可能會承認，只是林秋勝暗自下決心，這輩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讓蘇清瑤再受到傷害。

  「走吧，咱們再進洞找找有沒有其他的出口，這情況，我們不可能能從這裡出去了。」

  那些鬆軟的泥土，分分鐘能把他倆掩埋。

  「吶，我在包里找到的乾糧，吃點吧，補充一下體力。」

  蘇清瑤遞給林國偉一個雞腿和一盒牛奶。

  林國偉？？？？

  什麼人會把雞腿放在包里，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身邊的蘇清瑤有個遼無邊際的異空間，儲藏了一個城市人口的幾十年的口糧。

  蘇清瑤沒搭理滿臉驚訝的林秋勝，舉著電筒向前走去。

  靠著昨晚的記憶，蘇清瑤又來到了那個坍塌的洞口，這時候是白天，透過坍塌的縫隙可以看見亮光。

  「國偉，快來，有光！」

  林秋勝跑上去，把電筒交給蘇清瑤，變雙手為鏟子，開始埋頭刨土，蘇清瑤搖搖頭，從包里掏出一把錘子和一把小鏟子，碰了碰林國偉。

  「嗯！給。」

  ？？？林秋勝回頭，又亞麻呆住了。

  這小妮子，怎麼什麼寶貝都有！

  蘇清瑤嘴角上揚，林秋勝詫異滑稽的表情把她逗笑了。

  蘇清瑤靠著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然後再從包里拿出一塊巧克力咀嚼起來，靜靜等著林秋勝挖通這個洞口。

  過了一會，林秋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刨出了一個人可以鑽過去的洞。

  「通了！」

  蘇清瑤欣喜不已，她趴在洞口正想伸出頭去看看外頭是什麼世界。

  「誒，等會兒，讓我先過去，確定安全了，你再過來。」

  蘇清瑤聳聳肩，「那好吧。」

  林秋勝爬進洞口，蘇清瑤在這頭等著。

  昨天明明聽見有水聲，怎麼今天就沒有了！？？

  狗蛋！好久沒有狗蛋的身影了，蘇清瑤忽然想到智能系統。

  「狗蛋，狗蛋，對面的洞裡有什麼東西？」

  煩悶許久的狗蛋跳出來。

  「主人，你終於想起我來了，看著你們倆你儂我儂的，都不好意思打擾。」

  蘇清瑤......這系統怎腦子裡都是一些情情愛愛，沒有點正經。

  「說正事...」

  蘇清瑤嘟囔著。

  「報告主人，前方太過漆黑，無法感知。」

  「當我沒問。」

  蘇清瑤翻了個白眼，一個彈指把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的狗蛋彈飛。

  「秋勝？秋勝？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許久沒等到林秋勝喚自己過去，蘇清瑤心裡不免擔心起來。

  沒聽見回應，蘇清瑤顧不得這麼多了，先把電筒扔進去，然後再爬過去。

  等她撿起電筒，周圍的景象她也驚呆了，大大小小的貨櫃，不滿蜘蛛網。

  電筒一晃，面前是一張人臉。

  「啊...」

  蘇清瑤差點沒一巴掌打過去。

  「是我。」

  把電筒擺正，原來是林秋勝。

  「你去哪了？叫你也不見應。」

  「我的電筒摔壞了，剛才我聽見有水流的聲音，於是就摸過去看看。」

  「發現什麼了嗎？」

  林秋勝搖搖頭。

  蘇清瑤把電筒轉向身側。

  「這裡應該是個軍火庫。」

  「看這個裝置，應該是民國時期的。」

  「你看這些槍枝，槍身短，刺刀是加長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攜帶；還有，為了節約木材，這個槍托只用兩塊木頭膠合而成。」

  「這是民國時期最落後的槍械，稱為中正式步槍，仿製1924年式毛瑟步槍。」

  林秋勝俯下身，撬開其中一個箱子，拿起裡頭的槍枝給蘇清瑤展示講解。

  蘇清瑤望向林秋勝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崇拜，林秋勝竟然懂得這麼多。

  林秋勝不經意的撇過頭，發現蘇清瑤傻傻的樣子，他噗嗤一笑。「不要抬崇拜我，這些只是我們學習射擊的入門罷了。」

  「咳咳，誰說崇拜你了，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