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想刀了孽徒的心藏不住
2024-10-07 12:10:44
作者: 溫知非
「這是萬事順意的命格,是上等好命格,有了它,你就不必害怕離開皇宮,和皇帝分開了。」
她早晚要長大,不可能永遠待在皇宮,永遠待在皇帝身邊。
【它……是命格?】
金色的小娃娃,輕飄飄地懸浮起來,和赫連珞重合,直到消失。
赫連珞感覺自己通體清爽了很多,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仿佛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樣。
赫連珞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難道之前我們離開皇宮,你身體不好,是因為……你幫我擋了煞!】
【我一身霉運,又沒有父皇的真龍之氣護佑,還連一個好命格都沒有,那日必定是危險重重,霉運纏身,厄事不斷,可是……】
【小閻王……】
他這般好,她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他不想要她了。
【小閻王,從今天起,我和你天下第一好!】
言歌:……
此話有點兒耳熟。
烏國皇宮,貴妃的宮殿密室之內,法陣毫無動靜。
「孩子!我的孩子!」
貴妃已經發覺法陣不對勁了!她召喚了許久,都得不到一絲回應。
她瞳孔微縮,用危險的眼神看向邪僧摩般若。
「你向本宮承諾過,萬無一失的!」
摩般若已經備好一些敷衍之詞了,剛準備說,就聽到身後有人來報。
明明跑得滿頭大汗地來報事,卻說不出口。
摩般若和貴妃幾乎同時看了出去,只見四人抬著一個架子跑得心急火燎,那架子上躺著的赫然就是申屠北!
一身血,血水順著架子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貴妃瘋了一樣跑過去,摩般若驚詫不已。
怎麼會這樣?
摩般若的弟子也是滿腹疑惑,問起:「師父,就算陣法出了差錯,也不過是把申屠北這小子挪移到別處,只要我們耐心些,定然是可以把他平安接回來的。」
為何他是被人抬著回來的?
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摩般若說道:「烏國皇宮之中,人人懷揣算計,只怕我們用法陣幫助小世子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
徒弟根據這兩年的觀察,覺得九皇子的嫌疑最大,便問道:「莫非是九皇子申屠釋?」
「未必。」摩般若覺得事情比他想像中嚴重得多。
「為師得到了特別準確的消息,小世子被抓到了九黎國皇帝面前,但是,赫連永浦並沒有為難他,把他給放了。他完全可以平安回來的。」
「恐怕是其他幾個皇子聯手做的,就算貴妃把前因後果查得清清楚楚,也奈何不了他們。」
徒弟聽得背後發涼。
果然啊,身在帝王家,雖然享盡榮華富貴,但腦袋卻是隨時懸著,說掉就掉。
摩般若攤開手掌,一股釋放著刺鼻臭味的黑氣冒了出來。
「我們的陣法本來是萬無一失的,沒想到卻出現了種種偏差,看來,是我小覷了那股神秘的力量。」
那股來自地府的力量,強大,神秘,變化莫測,讓摩般若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師父,你不是說那股神秘力量雖然來自地府,有毀天滅地之勢,但因為它被封印著,只是稍有泄露,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嗎?」徒弟懵懂地問。
摩般若想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剛不是說了「小覷」嗎!
徒弟又道:「師父,那股力量是從那個叫言歌的身上釋放出來的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摩般若恨不得一巴掌拍散了徒弟那不中用也不中看的眼神。
「師父,他如今被封印,只泄露了絲毫,就能毀我們的計劃,若放任不管,將來必是禍害啊師父。」
摩般若忍無可忍,一巴掌扇了過去。
徒弟被扇得轉了好幾圈,委屈地捂著臉。
「師父……」
摩般若呵斥道:「豬腦子嗎?還看不出來嗎?只是泄露絲毫就已經在禍害我們了!還等什麼將來!」
徒弟立馬跪了下去,「是弟子愚笨。」
「豈止愚笨,簡直愚不可及。」
要不是看在蠢徒身上的血與常人不同,大有用處,他絕不會留著這等廢物在身邊壞事。
「師父……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摩般若嘆息一聲,「小世子受了傷,貴妃娘娘未必肯再給我們錢幫助我們完成大計了,眼下,只能釜底抽薪。」
「啊?」徒弟的確愚鈍,並不懂他說的釜底抽薪是什麼意思。
摩般若道:「那位叫言歌的,來歷不明,若他身上封印的氣息一直泄露下去,藏在九黎國皇宮的惡鬼就會被壓制,直到枯竭而死。」
「師父,我們用的小世子血肉喚醒的惡鬼,如果惡鬼枯竭死了,小世子豈不是也會出事?」
「當然。」
這是小世子逃不掉的。
摩般若擔心此話被貴妃的人聽見,警惕地環顧了一周。
還好,貴妃的宮殿早就被他架空,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貴妃耗盡了財物,想要幫助自己的兒子二皇子登基稱帝,卻不知,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輸家。不僅錢被騙光了,小孫子的命也會搭上。
摩般若道:「現在唯有一計,在言歌的封印鬆動之前,把他剷除。只要此人不在了,想殺他們九黎國那位天才公主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徒弟眼放光芒,大肆拍起了師父的馬屁,「師父高明!師父厲害啊!只要這二人死了,九黎國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到時候,離我們的大計又更近了一步。」
摩般若閉上雙眼,「現在,是時候行動了。」
他的身邊馬上圍繞起一團黑霧,與他掌心的黑霧相連。
下一刻,九黎國監牢之中,被關押的使者,身上黑煙裊裊。
原本還纏著他們惡作劇的鬼影,感受到後,紛紛害怕得尖叫著遠離了。
使者本來瑟縮在角落,被鬼影折磨得不成人樣。但是,當身上騰起黑霧的時候,他們就再也感受不到害怕了,只覺得胸腔里有一股壓制不住的怒氣,如果再不釋放出來,就會爆體而亡似的!
他們走到監牢的門口,看著路過的獄卒,竟一手伸出去,抓住了獄卒,將他抓得血淋淋的。
獄卒尖銳的嚎叫聲引來了很多人。
使者卻視若無睹,直接從獄卒的腰間摸出鑰匙打開了監獄的門。
鐵鏈哐當掉在地上,其他人紛紛到西了一口寒氣。
他們揮刀而上,使者卻根本不怕,只是沖他們邪肆一笑。
大刀砍在他們的肩上,血噴得滿地都是,他們卻絲毫不覺得痛,也沒有害怕,更沒有退讓。
如此,一人當先,竟將烏泱泱趕來的獄卒都重傷在地。
其他使者們趁機逃走了。
他們步子輕盈如風,鬼魅得很,多次逃過了禁衛軍的視線。
無人處,他們站定在原地,目光猩紅呆滯。攤開手掌,人人掌心皆有一行字:擺陣,人祭。
他們拿出帶在身上的石頭,放在指定的角落。
石頭釋放出裊裊黑氣,索然很淡,卻形成了一個邪氣氤氳的法陣。
一宮女看到一個行為舉止十分古怪的人,像不知道疼似的,穿過長滿刺的藤蔓,驚呼了一聲。
「你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使者回頭,宮女看到他的正臉,蒼白,邪氣,沒有人樣,當即嚇得腿軟,像要尖叫,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使者一手抓住了她,帶到了法陣的中央。
法陣中央是一個空曠之地,其他人已經帶來一大堆人了。
被抓來的宮女、侍人恐懼地哭喊。
使者們就像一個個木偶似的,無動於衷。
柴房,一身錦衣的小皇子赫連城,把一個狗盆端到懷裡,從裡面撿走了幾塊肉骨頭。
「太香了!狗吃的都比我的有味道。」
「說什麼為了鍛鍊,為了長身體,就得讓我吃那沒味道的肉,還定量。分明就是虐待本皇子!」
他剛撈了骨頭,就被飛影發現了!
好你個野人!
居然偷我骨頭!
飛影沖了過來,張開大嘴就要逮他的屁股。
赫連城拔腿就跑,卻一頭撞在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身上,跟冰柱子似的。
抬頭一看,竟是個人,臉慘白,眼猩紅,面無表情。
死人?
死人也別擋道!
他一腳就掃了過去,卻被擰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被扔進了祭祀的法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