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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既然活著,那就反擊吧

2024-10-12 19:17:03 作者: 喬懿

  熱烈的火焰包裹住了我的全身。

  我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身體在被灼燒,還是我的血液在被灼燒。

  掙扎,嘶吼……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體內瘋狂的叫囂,似乎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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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前又出現了浩渺無際的星空。

  無數星辰圍繞著我緩緩旋轉,我看不清他們的形態,只能看到他們忽明忽暗的發著光。

  其中一顆星辰緩緩飄到離我很近的地方。

  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他。

  它瑟縮了一下,然後靜靜地躺在了我的手心裡。

  它的星光逐漸黯淡。

  我用靈力匯集於手掌之間,緩緩注入這顆星辰里。

  它慢慢恢復光亮,然後重新飄走,復歸原位。

  然後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清醒的時候,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如果不是四周黑燈瞎火的,我還以為我仍然待在那處陰域裡。

  「裴天辰……」

  我睜開眼,裴天辰就坐在我身邊。

  我看到他月白色的長衫,在夜色中無比清冷又溫柔。

  他……好像又凝實了一點?

  「醒了?」他轉過頭問我。

  我感覺渾身虛軟無力。

  「靈力耗盡,不用擔心。你想看看星空嗎?」

  我看向天空。

  天空繁星燦爛,月色溫柔。

  我們應該是在荒無人煙的郊區,不然在萬家燈火之中,可看不到這樣的月色和星空。

  裴天辰把我扶起來,他的手……好像更溫暖了些……

  他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地上可能有蟲蟻。」他淡淡解釋了一句。

  今天的裴天辰,似乎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他安靜看天空的樣子,和他清冷俊逸的顏值終於完美結合的起來,讓我生出一種:這才該是一個大妖應該有的樣子嘛。

  不過很快……

  「怎麼樣,哥今天帥嗎?」

  他咧嘴一笑。

  我:==!

  我沒理他,我倆安靜地看著星空。

  我突然想起什麼:「裴天辰,今天發生的事都是真的嗎?」

  「什麼事?」

  「就是你在陰域裡……額,救我的事……」

  裴天辰:「……當然是真的。」

  我有些感動道:「謝……」

  裴天辰:「想謝謝我對吧,哥也覺得哥今天很帥。帥呆了,酷斃了。」

  我:「……要不你還是閉嘴吧。」

  裴天辰居然乖乖閉上嘴。

  過了一會,他問:「你還想死不?」

  我眼巴巴地說:「還想。」

  裴天辰面無表情道:「還想我就不用我自己的命去救你了。」頓了頓,他道:「我直接把你弄成植物人,你吊著一口氣就好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來搞定。就知道你這隊友靠不住。」

  哦,原來只是隊友啊。

  我心裡忽然湧起一陣失落。

  算了……失落個什麼勁……

  我把這個念頭甩掉。

  等我體力恢復後,我就帶著裴天辰回家了。

  回家方可念坐在地上哭,一看我回來了,撲過來,鼻涕眼淚全糊我衣服上。

  我尷尬得很。

  「別哭了,以後我不幹這事了。」我說得有點心虛。

  我對以後要面對的事也沒什麼把握。

  但是有裴天辰,花和尚,居松,方可念在,我好像又多了點勇氣。

  方可念早上看到我留給她的東西後,一急,就給花和尚和居松打了電話,所以我到家沒多久,所有人都來齊了。

  見我又回來了,他倆都鬆了口氣。

  他倆都是男人,也沒像方可念這樣情緒外露。

  居松念叨了幾句:「小雲兒,以後別這樣了……」然後就開始轉移話題,問大家早上吃了沒,吃什麼。

  花和尚沉重地看了我一眼,眼裡有很多複雜的情緒,但最終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別害怕,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

  哥哥,什麼哥哥,哦,花和尚說要做我義兄來著……

  但我當時也沒答應他啊……

  不過這當口可不好意思提這話,我含糊應了兩聲,就配合著居松說先去吃飯吧。

  既然活著,吃飯就是大事。

  見我真的終於緩過來了,吃飯的時候,居松終於開始眉飛色舞起來:「小雲兒啊,我覺得,我們找到了一個撈錢的好路子啊。」

  我和花和尚也沒打斷他,見識到文淵,終於明白了陽間,這金錢的力量到底能有多大。

  沒點錢還真不行。

  而且靠著我媽留給我的那點錢,養方可念真不夠。

  咱必須做個有錢人,就算奶奶死了……

  我對她的承諾也依然奏效。

  我要買大房子,過好生活……

  只可惜,我連燒紙告訴她這些事情,都再也不可能了……

  我連忙忍住淚意。

  不能再讓這些人擔心我,前路還有很多事要面對,既然答應了裴天辰,就不能再在這裡被打倒。

  「咳咳,這個撈錢的路子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去接玄門論壇的那些個案子,咱們現在可以接高價了啊,小雲兒負責術法,花和尚負責肉搏,我負責情報收集,小雲兒養的妖靈負責收尾,我們這組合簡直無往而不利啊!這種案子的價可高了,咱們就算混不成什麼富一代,過上不再摳摳索索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容易,我那些美少女手辦也可以不看價格就買下來了哈哈哈哈……」

  我和花和尚對居松那表情簡直沒眼看。

  方可念這時候吃完了,說要去學校。

  我給她畫了一張平安符,囑咐她戴在身上,然後又給她畫了一張傳訊符,讓她遇到危險就撕掉,我就會立刻趕到她身邊(其實是裴天辰能立刻趕到她身邊)。

  她乖巧應了。

  我身上的事也沒瞞著方可念,她既然已經被卷進來了,瞞著她也沒用。

  李雨婷那個晚上後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不想關注她。

  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我奶奶害死了她一家,她也間接害死了我奶奶和秦玲。

  我要怎麼辦?

  「接案子沒什麼,但是有件事我們得先弄完。」我說:「咱們得先把文淵搞死。」

  居松:「……啊?咱們這元氣大傷的,就這樣直接跟文淵他們宣戰?」

  我道:「不是跟文淵背後那個組織宣戰,不需要我們宣戰,對方早就把我們視作他們的囊中之物。對方都已經從背後向我們心腹處插完一刀了,我們現在才反應過來對手在哪,不反擊,就沒必要掙扎著活下來。」

  花和尚翹起大拇指:「小雲兒這思想覺悟,進步了。」

  我問居松:「文淵現在怎麼樣了?」

  居松道:「最近沒有什麼他的行程,不過他很多行程突然都莫名其妙取消了,就是從那一晚之後。」

  我想了想道:「文淵的身體裡是周澤的靈魂,你說這事文淵他親生父母知道嗎,周澤再怎麼模仿文淵,他倆性格差異都是很大的吧。他爸媽真不介意這事嗎?」

  居松道:「這種事這麼玄乎,想介意都沒辦法好吧。」

  我道:「我們想辦法把這事知會他爸媽一聲吧。」

  吃完早飯後,我們三來到文淵他爸工作的博文大廈樓底下。

  金碧輝煌的大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是玻璃窗發的光。

  居松道:「文淵他媽在精神病院休養。只能先從他爸這裡下手了。」

  剛剛居松已經調查過,文淵他媽媽在兒子回國後幾年突然就病倒了,接著就送到了燕京最好的精神病院。

  說這事沒貓膩誰也不信,但我們三暫時顧不上他媽。

  現在博文集團實際掌權者是文淵他爸,要打擊文淵必須先從他爸下手。

  我將一張字條寫好,交給花和尚:「就這樣吧。」

  花和尚點點頭,我們三人分散在了人流之中。

  花和尚身手最好,負責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地下車庫。

  居松負責黑掉監控。

  我則負責找到文淵他爸今天開的那輛車。

  我戴了個鴨舌帽,穿著最不起眼的T恤,站在一樓大廳監控的死角。

  我改變聲線給前台打了個電話:「我找文總。」

  當然我不是聲音,所以只能把聲音故意說得又尖又細,讓人很不舒服的那種。

  果然前台接起電話後愣了好一會,才禮貌地說:「請問您是哪位,和文總有預約嗎?」

  我回道:「沒有預約,但只要你跟文總說,他兒子的病還需要治療嗎,文總就會來見我。」

  前台小姐姐非常遲疑:「……客人,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該說不說,博文集團招的人都挺有職業素養。

  我打斷前台說道:「你今天收到了男朋友送你的玫瑰花是嗎?」

  前台:「……」

  我道:「你再看看,那還是不是玫瑰花?」

  前台低呼了一聲。

  一點小小的迷魂術,還是不害人的那種,我現在還是能輕易拿捏的。

  她男朋友送她的玫瑰花當然還是玫瑰花,但是在她眼裡,已經變成了白菊花。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臉色完全變了,眼神里也充滿恐懼和害怕。

  她似乎想起了花和尚那天來鬧事的事。

  我再接再厲:「你不過是個打工人,我只需要你通傳一句話,你沒必要為了打工攤上什麼不得了的事吧?」

  她臉色變了幾變,終於下定了決心,恢復了甜美的笑容:「好的先生,我這就為您通傳。」然後把我打給她的這個電話筒先放在了一邊。

  我看到她重新撥打了內部電話。

  隨後,她拿起跟我的通話電話:「先生,文總問您的聯繫方式,他親自打給您。」

  我笑笑:「不用了,你告訴他,5分鐘之內下來博文集團的地下車庫,就能看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果斷掛了電話。

  文淵他爸爸……果然不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但是,他到底對自己親生兒子的身體被鳩占鵲巢,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呢,這就不好說了……

  在有錢人家裡,利益和親情的天平,可是很難衡量的……

  我守在地下車庫唯一入口。

  很快,文淵他爸就獨自下來了。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感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大帥哥。

  不過文淵本人的顏值其實也挺高的……

  此時他眉頭緊鎖,臉部線條也緊繃著。

  我給居松發了個簡訊,很快,居松給我回了個OK,意思是監控已經黑掉了。

  我收斂自己的氣息,悄悄跟在文淵他爸身後。

  我雖然不擅長追蹤術,但是用靈力將自己的行蹤收斂還是能做的到的。

  這其實就是用能量去影響文淵爸爸的五感,讓他的五感變得遲鈍,從而很難感知到我。

  文淵他爸爸很快走到了自己的車前。

  我早就通知了花和尚過來。

  花和尚過了一兩分鐘趕到我的對角。

  在文淵他爸面露不耐煩的時候,嗖的一下把紙條扔到了他面前,插在了車門的縫隙里。

  文淵他爸臉色變了,將紙條拿了出來。

  紙條在他手中變成了一張照片。

  是李雨婷在別墅里的屍體那張照片。

  他頓時左右四顧,站立難安。

  警方怎麼都找不到的李雨婷的屍體出現在他家的別墅里,擱陽間也是個大新聞。

  很快,他沉聲問:「你們想要什麼?」

  我用那尖利的聲音問:「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兒子是怎麼死的嗎?」

  男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轉瞬,又恢復了平靜。

  他冷冷道:「請你不要瞎說,我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死。」

  我和花和尚對視了一眼。

  情況已經很明了,文淵的爸爸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已經出事了,但是已經接受了這件事實。

  我繼續問:「你不想為他報仇嗎?」

  男人生氣道:「胡言亂語!我是看你們可以給我兒子治病,才過來跟你們商談的,誰知道你們不過是藏頭露尾之輩!」

  他在激我們出去。

  我對花和尚搖了搖頭,丟下了最後一句話:「你兒子的軀殼裡已經換了個芯子,不管你信不信,這個芯子的名字叫作周澤。你兒子已經無藥可治,如果真的有心的話,給他準備後事,順便給他多燒點紙錢吧,這樣至少他在下面,能少受點苦。」

  文淵雖然沒有殺人,但是也犯了淫邪之罪,在下面肯定是要受罰的。既然見到了他的親生父親,順口提醒一下父親給兒子多燒點紙錢。

  文淵他爸沉默好一會,才生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要是讓我知道你是誰,敢詛咒我兒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他怒氣沖沖地走了。

  我和花和尚分別離開地下車庫。

  出來集合後,花和尚問我:「怎麼樣?他爹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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