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將軍威武
2024-10-07 11:38:04
作者: 抬頭見囍
柳湘君再次醒來,睜眼就看見舒鄴城殷切擔憂的目光,緊瞧著她。
醒頓過來,柳湘君瞳孔緊縮,死死地盯著他,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醒了,誒呦,你可終於醒了。」
舒鄴城激動地轉身想去叫護士,結果剛一開口,就被柔韌有彈性的繩子鎖住了脖頸。
繩子猛地縮緊,勒得舒鄴城仰躺在病床上,頃刻間就翻了白眼兒。
「舒鄴城,你去死吧。今天我就用你的人頭,祭奠我枉死的父兄。」
柳湘君拼盡全力,恨不得立刻就勒死這個不仁不義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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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根輸液管承受力有限,繃斷了開來。
液體飛濺,同時在貫力下她也仰摔回床上。
「咳……咳咳。你怎麼回事,我,我這麼細心照顧你,擔心你,你竟然想勒死我啊你。」
舒鄴城連滾帶爬地爬走,就怕柳湘君又突然暴起掐死他。
認識這麼多年,柳湘君從來都是善解人意,溫溫順順的。
那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動不動就西施捧心的嬌柔模樣深得他心。
所以舒鄴城才答應娶她回家。
可剛剛,那分明就是一隻下山的母老虎,拿他當獵物來的。
「舒鄴城,拿命來,今日我定要你血債血償。」柳湘君跳下病床,甩掉手上的監護儀器,眼眶發紅地奔他而來。
舒鄴城大驚失色,爬起來就要跑。
「餵你講不講道理,婚車出事也不是我開的車。血債血償,麻煩你去找司機好嗎!救命啊……詐屍了,要殺人了……」
舒鄴城屁滾尿流地大叫,護士站終於來人,兩個年長的護士奮力一起才把柳湘君給治住。
「家屬,病人現在情緒激動,請你先保持安靜。」
「放開本將軍,爾等鼠輩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有本事與本將軍決一死戰!」柳湘君渾身戾氣,那叫一個英雄蓋世。
護士一呆,舒鄴城也呆。
「咳,舒先生不用擔心,您夫人只是『術後綜合症』比較嚴重。也還好,她只說自己是個將軍而已。前幾天隔壁有個女的醒過來自稱本宮,說什麼她是皇后,還要我們醫護人員對她行跪拜之禮,不然就要滅俺們九族。」
護士聳肩攤手,無奈地又說:「習慣就好,要不您先出去緩緩?」
柳湘君突地冷冷苦笑:「皇后?白飛飛那賤人也敢居於後位!」
眾人齊齊看向面色悽苦的柳湘君,心道:
這術後綜合徵還有連夢的?
感情她們都認識?
舒鄴城才不想多留,多呆一分鐘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重視。
於是趕緊閃人。
「舒鄴城你這卑鄙小人,站住……」
柳湘君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掙脫不開兩個護士的束縛。
兩位有經驗的護士很快拿出束縛帶,把她固定在病床上。
「放肆,本將軍豈是爾等可隨意捆綁的?快快鬆綁,不然軍法處置。」
柳湘君杏目寒光,滿是威嚴。
兩個護士互相遞了一個眼色,很默契地配合:
「是是是,將軍威武,將軍霸氣。將軍先稍微休息一下,小的們去請示醫生……不是,是元帥,看看要給將軍您再用點什麼藥哈,您先稍安勿躁。」
兩個護士其中一個留下看住這位『術後綜合症』嚴重的病人。
另一位去找大夫求助。
柳湘君躺在床上,拼力掙脫不得,只覺頭腦眩暈,耳中鳴響。
難受地的她雙眼緊閉,一時間大量不屬於她的記憶和畫面,蜂擁一般擠進她的腦袋。
『不許你再跟那個姓舒的草包來往,聽見了沒有?』
是父親?
『你大哥說要給你介紹一個海外留學回來的精英,有才華,人長得也英俊……』
大嫂?
「小姑姑小姑姑這個給你,可好吃啦!」
是二哥的兒子小榮……
『爸,咱們還是別逼小妹了。那姓舒的雖然不成器,但看起來應該不會欺負小妹。只要湘君喜歡,就隨了她吧!』
是最寵愛她的三哥……
可為何他們的衣著竟如此怪異?
柳湘君驀地睜眼,結合腦中那些完全無法理解的信息,終於得出結論。
這裡不是大墨王朝,她現在身處之地,應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有柳湘君,舒鄴城,還有她曾經的家人們。
這一發現讓她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世上真的有借屍還魂之事。
喜的是,她還有機會再見到至親之人。
一行清淚緩緩流下。
是悔恨,也是感恩。
悔恨自己前世識人不清,全家慘遭殺戮。
感恩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贖罪追悔。
「那個,舒夫人,您現在冷靜下來了嗎?如果還是不太清醒,有暴躁的傾向,我們現在只能再給您用一支安定劑了。」
醫生和護士走過來,試探她的情緒。
舒鄴城戰戰兢兢的腦袋,從門後探進來,後怕地提議道:
「需要需要需要,趕緊再給她來兩針安定。實在太恐怖了,人來瘋啊這是。」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柳湘君,在見到舒鄴城的時候,立刻雙目含恨,怒火重生。
「舒夫人請冷靜,情緒激動對您的傷口不利呦。」醫生語氣輕鬆地對她改用哄孩子政策。
「不是,湘君,迎親車隊出事故,也不是我造成的,你總不能把責任都推在我身上吧?」舒鄴城愁苦著一張帥氣的臉,明明身高一米九,現在氣場只有零點八。
又害怕柳湘君再跳起來揍他,所以縮在人後,不敢向前。
「舒!鄴!城!」
柳湘君一字一頓地叫他的名字。
舒鄴城聽了只覺得瘮得慌,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來回應:
「哎…哎誒,我在呢。」
舒鄴城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反正被她那陰冷的眼神一盯,他就覺得自己錯了。
「你,可認自己犯下的種種罪過!」
「啊?」舒鄴城面色艱難地蒙了一下。
柳湘君看著他那張臉,無法控制的恨怒交加。
再次咄聲說道:
「敵軍困我父親於藏狐坳半月之餘,朝廷援兵遲遲不到,以致於父親重傷不治而亡。我大哥帶兵圍剿敵軍重將,中敵陷阱于楓樹林,被大火活活燒死。二哥深入敵營燒其糧草,卻被內奸設計陷害……三哥,三哥他不諳軍事,只曉醫藥治人。擔心我軍中受傷,隨我行軍也難逃命隕。舒鄴城,我柳氏一族為你賣命,你卻負我殺我,迎娶奸相之女白飛飛為後,你簡直罪該千誅萬死。」
醫生護士被她慷慨激昂的陳述,感染的憤憤不已。
舒鄴城也深覺實在太過分了,不由憤慨:
「豈有此理,太過分了!」
又覺不太對勁兒。
看向醫護人員,心虛地請教:
「那個麻煩問一下,這術後綜合症,會傳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