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也喜歡沈婠婠

  相遇在初秋，告別在盛夏，少年本身就是青春最好的代名詞，他們奔跑在光陰的盡頭，肆意張揚的揮灑汗水。你我皆為他們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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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有請1500米長跑的參賽者們。

  運動會進行到中段，沈婠坐在觀眾台上，聽著廣播裡傳出來的聲音。

  一個女生站在台上，念著大家投稿的加油稿。

  秋風拂面，灼灼其華。少年正當風華正茂，奔赴青春，顧也加油。

  ……

  周圍人一陣歡呼，站在跑道上的顧也被周圍人起鬨。

  熟悉的名字縈繞耳邊，沈婠在聽不到周圍人的噪雜聲，她定定的盯著主席台。

  顧也笑罵著周圍起鬨的人，間隙，他抬頭尋找沈婠，只見沈婠側著頭盯著主席台。顧也扯了扯嘴角。

  槍聲一響，幾人迅速起跑，那個高挑飄逸的身形，格外引人，他邁著大大的步子，在跑道上肆意奔跑，他不急不徐的向前跑著，一圈又一圈，每到沈婠能看到的方向，他總會習慣性的抬頭回望，然後痞里痞氣的挑眉壞笑，引得全場歡呼。

  沈婠不由得長吸一口氣，在心裡罵道，騷包。

  但這一招似乎對沈婠很受用，顧也至少得到了一些沈婠的反饋。

  顧也仿佛更有力氣了，絲毫感覺不到累。

  顧也隔壁跑道上的江譯實在忍不住的開口吐槽，「我說哥們，打雞血了？」

  顧也只是輕蔑地瞟他一眼，淡淡開口，「你懂個屁。」

  江譯朝沈婠的方向看了眼，「好好好，我不懂。」

  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此刻，奔跑在烈日下的少年，白色的體恤微微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陽光灑下，仿佛身上染著一層金光，耀眼奪目，全場焦點，仿佛這烈日是為他而生。

  他嘴角牽起與她回望，仿佛在說，「準備好你的水，我一定會贏。」

  少年自信張揚的飛奔在跑道上，彼時他們正當年少。

  臨近終點，顧也仰著頭張開雙臂，輕鬆的撞開被拉的緊緊的紅絲帶，紅絲帶纏在少年強勁的腰支上，紅色的絲帶隨著風在空中飄揚。此刻的少年定格在此，成為了青春里濃墨重彩的一筆。

  顧也領先江譯0.25秒獲得了第一名。

  全場歡呼聲震耳欲聾。

  顧也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低頭喘著粗氣，側頭看著江譯，得意的挑了挑眉，江譯也不惱，漫不經心的開口，「哥哥讓你了。」手還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挑釁的意味拉滿。

  顧也哼笑出聲，緩了緩朝著沈婠走去。

  沈婠坐在原地，手裡拿著給他準備的水和一顆糖。

  顧也穿過半個操場緩緩地向她走來，沈婠定定的呆在原處，眸子卻跟隨著他的身影。

  她的心跳跟著顧也走過來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加快，他穿過人群來到她身邊。

  沈婠看著面前荷爾蒙爆發的男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睛一時不知道該看哪裡，開始無厘頭的亂瞟。

  顧也歪著頭垂眸看著沈婠，緩緩開口，「沈婠婠，要渴死了。」

  沈婠這才收回四處看的眼神，把眸子放到了他身上。

  顧也接過沈婠手裡的水，仰著頭喝，看出來確實很渴。

  沈婠小心翼翼的抬眸，透著汗光滾動的喉結映入眼帘，這個角度看，顧也更是帥出新高度。

  沈婠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登徒子，急匆匆的收回視線，雙頰微微泛著紅，恰巧暴露了少女隱藏起來的心事。

  沈婠自認為隱藏得很好的小動作，卻被顧也盡收眼底。

  顧也抿著嘴憋笑，似是還帶著暗爽。

  好啊，沈婠婠，原來你好這口。

  顧也起了壞心思，吊兒郎當的開口，「沈婠婠。」

  沈婠坐在座位，循聲抬頭看他。

  顧也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沈婠見顧也沒下句，正準備移開視線。

  顧也的聲音響起，「沈婠婠，你躲什麼。」

  沈婠望著顧也似笑非笑的表情，回望著他，嘴角帶著笑，輕輕發問，「我有躲嗎？」

  顧也眉毛不自覺的動了動，這樣的沈婠確實有點勾人。

  「沒躲，為什麼不敢看我？」顧也微微俯下身，與沈婠平視。

  沈婠望著面前一點一點拉近距離的臉，有些慌了，謝瑾告訴她的方法根本降不住他，論撩人，誰比得過顧大少爺。

  沈婠身子往後仰了仰，吸了吸鼻子，「回去洗個澡再離我這麼近。」

  一句話，顧也直接破防，無奈的笑出聲，「沈婠婠，真有你的。」

  還是得看我自己，沈婠在心裡想。

  夕陽慢慢鑽進薄薄的雲層，剎那間天邊被染成了紅色，金燦燦的晚霞映在天邊，天空成好看的粉紅色，還有些藍紫色點綴，好看極了。

  女孩坐在男孩的后座，吹著江邊的風，好看的晚霞照在江面上，像是另一個童話世界的入口。

  「明天放假想不想出去玩？」顧也好聽的嗓音響起。

  「不去了，我們要月考了，我得複習複習。」

  顧也點點頭，「行啊，哥哥輔導你。」

  沈婠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用了，你不是還在備戰榆大嗎？」

  「備戰榆大和輔導你有什麼關係嗎？」顧也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聲音響起。

  坐在后座的沈婠光是想都能想像的到顧也此時的表情，一定傲嬌極了。

  傍晚，沈婠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上被鋪的平平整整的數學試卷，無聲的嘆了口氣。

  正當沈婠焦頭爛額的時候，顧也的信息發來，【沈婠婠。】

  沈婠拿起手機盯著聊天框上的月亮頭像愣了愣，這還是他們自加上微信以來第一次聊天，黑藍色的天空上掛著半輪弦月，如他本人般，黑藍色的囂張外表，明亮亮的心。

  顧也見沒得到回覆，直接彈來一個語音通話。

  來電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出，沈婠被突然的鈴聲下了一激靈，猶豫了一瞬接起。

  「餵？」

  軟軟的聲音傳入顧也的耳朵里，撓的他心痒痒的。

  顧也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緩的開口，「沈婠婠。」

  沈婠的心不由得漏了一拍，心裡像是有某個地方塌陷了般。電話里的聲音與現實有些不同，嗓音比往常顯得更加有磁性，還夾雜著些許電流聲，沈婠像被電到了似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隔著手機，沈婠的耳朵還是沒出息的透出不自然的紅。

  「怎麼了？」沈婠回答。

  「沒事，哥哥有道題不會。」

  「題？你不會？」

  顧也的聲音像是有些軟了下來，慢悠悠的開口，「對啊，不會，你能不能教教我？」

  沈婠還是忍不住戳破謊言，「顧也，你能不能走點心，你讓我教你？」

  「哪沒走心，你也不會？」

  「那我教你。」顧也繼續道。

  沈婠被耍無賴的顧也逗笑，「顧也，你今天犯病？」

  「沒啊，今天想找你學習。」顧也拉長語調說。

  沈婠抿唇笑著開口，「我今天不想學。」

  「好，那明天一起學。」顧也立馬接話道，生怕沈婠下一句拒絕。

  沈婠嗤笑出聲，「顧也，你今天犯什麼毛病啊？」

  顧也笑得漫不經心，可憐巴巴的開口，「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找你說說話。」

  沈婠沒聽出來顧也有絲毫不開心，但還是接話道，「為什麼不開心？」

  "我焦慮，我考不上榆大怎麼辦啊？"顧也慢吞吞的說，每一個字都被拉得很長。

  撒嬌的意味明顯的要溢出屏幕。

  「哦，那怎麼辦啊？」沈婠用同樣的方式回答。

  顧也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沈婠婠，你怎麼這麼嬌啊。」

  在顧也看來，沈婠的一舉一動都勾著他魂魄，享受的同時又莫名煩躁。

  總會有一團火在燒。

  沈婠手上舉著手機，起身躺到床上，抱起床邊的毛絨娃娃。

  躺到床上不一會，沈婠就入了夢鄉。

  顧也還自顧自的說著，「沈婠婠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我睡不著。」

  「嗯……」

  電話那頭傳來微弱的聲音，均勻的呼吸聲像是真真實實的噴灑在顧也的耳畔，瘙癢難耐。

  顧也勾了勾唇，動了壞心思，「沈婠婠。」

  「嗯……」

  顧也抿著唇暗暗地笑，「沈婠婠，顧也帥不帥？」

  「嗯……」

  「沈婠婠，喜不喜歡顧也？」

  「嗯……」

  顧也低眸暗爽爽的笑，溫柔的聲線認真的回答，「顧也喜歡沈婠婠。」

  顧也摁亮手機，結束了錄音。

  「晚安沈婠婠。」顧也溫柔的說。

  顧也在漆黑的屋子裡，躺在軟軟的床榻上，整夜未眠，手機錄音機卻被迫工作一整夜。

  「沈婠婠，喜不喜歡顧也。」

  「嗯。」

  「顧也喜歡沈婠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