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女初次心動

  沈婠剛坐到座位，前前後後的人都開始八卦。

  「你好沈婠，我是謝聞迪。」

  和沈婠打招呼的是她的同桌，一個很文靜的女生，她習慣性的總是低著頭，她皮膚成健康的小麥色，臉上有著小片小片的青春痘。

  

  但她五官端正，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很可愛，像個瓷娃娃。

  沈婠笑著回答，「你好謝聞迪。」

  謝聞迪看著沈婠美的讓人離不開眼的臉，她呆愣愣的僵在原地，她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脫口而出，「你真漂亮。」

  沈婠聽到也愣了一下，她看著謝聞迪看呆的眼神，抿唇微笑出聲，「謝謝，你也很漂亮呀。」

  沈婠是真的覺得她很漂亮，可她聽到後卻低下了頭，也收起了剛剛對沈婠友好的模樣。

  沈婠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下課後有隔壁班的幾個男生過來找沈婠說話。

  「同學，我叫徐皓。」

  沈婠微微抬眸看他，他眼睛小小的，還有些吊眼尾，腦袋是倒三角的形狀。

  沈婠禮貌的點了點頭。

  他又笑著開口，「沈婠，你跟黑巧克力坐一桌是不是更想體現出你自己啊。」他笑的讓人反感。

  周圍圍著徐皓的小團體，他們都笑的猥瑣，讓人生惡。

  沈婠臉瞬間冷了下來，「那你長這么小的眼睛，是為了體現你鼻孔大嗎？」

  沈婠長相本就偏清冷掛，冷下臉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光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你們爸媽沒教過你們要尊重人嗎？」

  女孩獨有的聲音，溫柔而有力。

  幾個男生眼見吃了癟，臉上掛不住，開始暴躁的大吼大叫。

  「你什麼東西，你不就仗著自己長得還算說得過去就媚男嗎！」

  「你哪來的臉？！」

  他們持續輸出著，沈婠視線都沒給他們一個，手裡忙著自己的事，甚至還在低頭找下節課要用的書。

  「你不就和江譯有一腿嗎？」

  「你以為有他罩著，我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沈婠停住自己的動作，站起身，沒有一點猶豫一巴掌打在領頭的那個人臉上。

  眾人聽到啪的一聲響，瞬間鴉雀無聲，大眼瞪小眼。

  沈婠揉著自己發紅的手掌，有些麻麻的，冷冷的聲音響起，「還要繼續說嗎？」

  被打的徐皓明顯懵了一瞬，大吼道，「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哦，可我打男人。」沈婠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微眯著眼，淡淡開口。

  大家都沒想到新來的同學是這樣的，她冷下來的樣子確實有些讓人發怵。

  徐皓不敢輕易對沈婠動手，學校里都在傳她和江譯的事，惹上江譯，他吃不了兜著走。

  瞪著眼，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等等。」

  「跟謝聞迪道歉。」

  謝聞迪一直害怕的縮在角落，喘氣都不敢大聲。

  「我就不道。」撂下一句話，直接出了教室。

  這件事火速傳遍了整個校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沈婠也在學校聲名大噪，就連坐在班級里都會有很多人來門口看她。

  顧也和江譯來找她吃飯，也直接更坐實了她和他們關係不一般的傳聞。

  顧也漫不經心的笑著，「沈大小姐，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牛？」

  沈婠淡淡撇了他一眼。

  江譯不疾不徐地開口，「以後少跟他們打交道，不是好人。」

  「知道了。」

  江譯看著面無表情吃飯的沈婠，無聲的笑了笑。

  顧也語氣裡帶著責備，「沒吃虧就行，下次有事先找我，或者給我打電話。」

  沈婠沒理。

  顧也沒好氣的「嘖」了一聲，「你聽到沒？」

  沈婠還是低頭吃著飯像沒聽到似的。

  「還真是大小姐。」顧也低聲說道。

  「你們別罵她了，她是為了我出頭的。」

  一道不太自然的女聲傳來。

  誰敢罵姑奶奶啊，顧也心裡想。

  「婠婠，我可以坐這裡嗎？」

  沈婠抬眸，「隨便。」

  她不理解為什麼被欺負了不反抗不還嘴，還縮在一旁，她有點生氣，氣謝聞迪太過懦弱。

  謝聞迪卻自來熟的坐到江譯對面和江譯打招呼。

  江譯紳士的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我和婠婠是同桌也是好朋友。」

  顧也輕笑開口，「沈大小姐這麼快就交到好朋友了？」

  特意加重了「好朋友」幾個字。

  他知道沈婠不善於交際，更何況是這種自稱「好朋友」的人。

  「顧大少爺，你怎麼那麼多話？」

  顧也被懟也不惱，他向後靠了靠倚在靠背上，懶懶散散的看著沈婠。

  怎麼懟人的聲音都這麼好聽？他在心裡想。

  吃過一頓飯過後，謝聞迪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見了江譯和顧也二人，就熱絡的打招呼，甚至還張羅請他們喝飲料。

  他們二話不說拒絕了，自然是不能花女孩子的錢，但盛情難卻，他們請謝聞迪喝了飲料。

  謝聞迪拿著飲料嘴裡低聲哼著小曲，她心情很不錯，她以前從不喝飲料，有的人調侃她怎麼有錢喝飲料了，她就只是仔細的端詳著手裡的飲料。

  校園嘛，本就是八卦重地，這件事也很快傳開。

  謝聞迪坐到座位上跟沈婠解釋，「婠婠，他沒看到你人，就給我自己買了飲料，你別生氣啊。」

  沈婠看著謝聞迪可憐巴巴求原諒的樣子，扯出一抹笑，「誰？」

  謝聞迪緩緩開口道，「江譯呀。」

  「哦，怕我生氣，你還拿？」

  謝聞迪沒想到沈婠會這麼說，一時語塞，「我，我不好意思拒絕...你真的別生氣...」

  沈婠沒多說什麼只是覺得好笑，敷衍的點了點頭。大可不必在這試探我，沈婠在心裡暗暗的想。

  晚霞燒的天邊火紅，卷著熱意的風吹的人燥熱。

  沈婠坐在汽車的后座，側頭望著窗外。

  今天的天空很好看，第一天上學好累，她在心裡想。

  來到陌生城市的不適感傾面而來，這一刻沈婠才真正的體會到孤身一人來到陌生城市的孤寂感。

  從小生活在保護罩里的沈婠，在面對形形色色的人，也會不知所措。

  她腦子裡閃過碎片似的場景，她鼻子忽然一酸，眼睛有點發紅。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想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傍晚吃完晚飯後，顧也騎著自行車出去了，沈婠也不知道他去幹嘛了。

  她自己坐在後花園的鞦韆上，聞著風帶來的淡淡花香。

  她吸了吸鼻子，打開手機翻看著父母這幾天發來的寥寥無幾的消息。

  她思索片刻，打下，【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沈婠等了很久才等到那邊發來的消息。

  【婠婠，爸媽這邊在忙，晚點回給你。】

  沈婠關了手機，垂眸，眼淚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像珍珠似的大顆大顆往下掉。

  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這個城市對她而言，陌生至極，她不了解這裡，就連她自己出去都會走丟。

  她腦子裡像幻燈片似的一頁一頁的播放來到這裡的點點滴滴。

  這裡沒有疼愛她的父母，也沒有關心她的好朋友，這裡什麼都沒有。

  沈婠輕顫著嗓子小聲嘟囔，「這裡什麼都沒有...」

  沈婠低著頭，一雙被洗的一塵不染的小白鞋出現在眸子裡。

  沈婠下意識抬頭。

  顧也雙手插兜，懶散的低頭看她。

  小姑娘紅著眼圈，鼻尖雙頰都泛著紅，光是看著就心疼的不行。

  顧也蹲下來與沈婠平視，抬眸看著她，輕聲問，「我就出去了一會，怎麼就哭了？」

  他的聲音不像以往那麼懶散無所謂，他溫柔的聲音傳進沈婠的耳朵里。

  她又止不住的流淚。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聽不得一點關心。

  沈婠哭到抽噎，什麼也說不出。

  顧也看著沈婠著急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可愛死了。

  顧也抬手在她柔軟的頭頂揉了揉。

  細細軟軟的髮絲仿佛在撓顧也的手心。

  他的手心痒痒的，好像也不止手心痒痒的。

  鬨笑著說道，「在學校不適應？」

  沈婠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顧也見她不說話，無奈的笑了笑，「你剛剛說沒有什麼？」

  「沒什麼。」

  沈婠終於說了句話，顧也滿意的點點頭。

  「嗯，顧也哥哥帶你去看看這臨陽城都有什麼。」

  顧也起身，伸手拉住沈婠的手腕往外走。

  沈婠想掙脫，可男女的力氣似乎有些懸殊，只好任由他拉著，傍晚的風掀起少年的白色襯衫，露出一小節強勁有力的腰肢。

  風裡還夾雜著少年身上獨有的氣息，有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橘子香氣，好聞極了。

  沈婠抬頭看著少年的背影，忽然間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因為周圍燥熱的空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