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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畫像

2024-10-07 10:51:47 作者: 墨汐月

  漆黑的密道,借著宋九安手中火把的光亮,兩人朝前走去視線卻是大受影響。

  路上,譚安若仔細觀察著,密道有人高較窄,兩側牆壁上並沒有照明物。

  「若是綁匪孤身一人拖著宋夫人從此處離開,似乎行動有些困難。」譚安若觀察著地上的拖拽痕跡,這拖拽痕跡筆直,就像當時拖走的不是宋夫人而是什麼輕鬆的物件一樣。

  要麼是對方個子高力氣也大,拖起宋夫人來絲毫不費力。

  要麼就是從此處拖走的,根本不是宋夫人,有人偽造了線索試圖迷惑他們。

  

  她說的宋九安也曾懷疑過,只是如今還沒想明白,將火把伸到前面:「先找蘭池要緊!」

  蘭池和龔姑娘速度快,宋九安和譚安若一路跟上都沒瞧見他們的身影。

  譚安若心中甚至有些懷疑,那兩人是不是已經通過密道出去了。

  「越郎,我的越郎!」

  女子的聲音隱約傳來,譚安若和宋九安立馬循著聲音上前。

  原本狹窄的密道前方忽然出現一間密室,而蘭池就站在門口,看見兩人忙跑過來,話中滿是震驚:「大人,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間密室!」

  府衙的人將這條密道仔細查驗過,誰都沒想到這裡面竟還藏著一間密室。

  「龔姑娘打開密室的瞬間我就進去查看了,裡面很久沒人住了,不過藏著不少畫像!」蘭池在前帶著路,他早已將房中的蠟燭點燃,方便查看。

  昏暗的房間裡,龔姑娘正抱著張畫像坐在地上,嘴裡痴喃著:「這是我的越郎。」

  宋九安眉頭微蹙:「越郎?」

  蘭池猜想:「這越郎會不會就是越公子?」

  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何龔姑娘知道開啟密道的機關,為何龔姑娘總是對此地有所執念。

  譚安若走上前,借著燭光端詳著眼前的畫像,將懷中的畫像緩緩展開,像是確定了什麼,譚安若神色慌張的轉身將畫像遞到龔姑娘面前:「龔姑娘,你仔細看看,這是不是越公子?」

  看見畫像的瞬間,龔姑娘激動的伸出手:「是我的越郎,是我的越郎,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面對龔姑娘的詢問,譚安若無奈的搖頭。

  起身將畫像遞給宋九安。

  宋九安接過畫像時便已經反應過來:「這是你還原的堰中死者長相?」

  視線透過燭光,落在牆上的畫像上,竟是同一人。

  牆上的畫像有的是一人,落款是龔姑娘,有的是兩人,畫的則是龔姑娘和越郎相擁的恩愛美滿場面。

  蘭池手指了指牆上的畫,又看了看宋九安手中的畫:「這......死者真是越公子?」

  如果越公子兩個月之前就已經遇害了,那如今綁走宋夫人的又是何人?

  只有一種情況,有人說了謊,有人做了假證。

  「龔姑娘,我們該回家了。」譚安若伸手扶著龔姑娘的肩,柔聲詢問著:「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見越郎是什麼時候嗎?」

  對本就神智不清的龔姑娘,譚安若本就不抱有什麼希望。

  可龔姑娘卻是在認真的思考:「越郎讓我在城外等他,他說解決完一切就回來找我,他沒回來!」

  「城外?」譚安若視線落到宋九安臉上。

  宋九安當即轉身,喚人去查龔姑娘是何時出現過城外。

  從密道出來後,龔姑娘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她抱著那木偶做的嬰孩,憐愛的哄著。

  越堂竟和其他人一樣,還等在原地,見到人出來就湊上去:「下面發現什麼了?」

  宋九安嘴嚴,什麼也沒說。

  譚安若扶著龔姑娘:「什麼也沒發現。」

  越堂卻不信,轉頭又去問蘭池。

  蘭池狠狠拍掉身上的灰塵:「這龔姑娘一路跑啊,我是好不容易將她給追上,就把她趕緊帶回來了能發現什麼。」

  從前沒仔細看,如今仔細看了蘭池才發現。

  「你這手倒是有趣,不像店小二的手那樣粗糙,倒是像老闆的手連個繭子都沒有。」

  聞言,譚安若宋九安的視線也落到了越堂的手上。

  越堂卻是慌張的將自己的手藏起來,笑道:「那不是公子平日待我好,我沒做什麼重活。」

  譚安若若有所思點頭:「難怪,你這樣盡職盡責。」

  越堂只是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送龔姑娘回去的路上,譚安若同身邊的宋九安訴說著心中的疑慮:「這越堂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個店小二。」

  就說那日她和蘭池上門,當聽聞他們是府衙的人後,尋常人多少都會有些擔心憂慮,可這越堂卻是能做到面不改色。

  蘭池也覺得他有些不對:「這幾日我都盯著他,這老闆失蹤了店中還出了事,尋常人總該有些擔憂才對,他倒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也不是說這個越堂有多可疑。

  只是覺得,這越堂他沉穩得就不像個尋常的店小二。

  沒有證據的懷疑,如今也只是懷疑。

  蘭池知道,他先要找到證據,只是如今此案的謎團又多一個:「這越公子,究竟是被誰殺的?」

  兇手將越公子身上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都給拿走,還將越公子沉塘,就是希望越公子死被掩蓋過去。

  「越公子進城時身邊沒帶任何人,他在巴州除了白管事和越堂,也沒查到什麼熟識的人。」宋九安現在懷疑的對象,還是越堂和白管事兩人,雖越公子遭遇意外的可能也有,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可這越堂和白管事都說不知道越公子的行蹤。」譚安若疑惑道:「難道,他們說謊?」

  「有沒有說謊,查了不就知道了!」蘭池拍著胸口:「此事就交給我。」

  龔姑娘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忽然往一處攤子跑去,指著攤子上的綠豆糕:「越郎,越郎最喜歡吃的。」

  越郎喜歡吃綠豆糕?

  譚安若便提議給龔姑娘買,龔姑娘卻連連擺手拒絕:「越郎的家人不喜歡,他最討厭綠豆糕了。」

  「越郎的家人?」宋九安困惑:「越公子的爹娘早就去了。」

  那龔姑娘說的家人,是誰?

  「興許是什麼親戚?」蘭池並不覺得有何異樣,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兇手究竟是誰,被綁走的宋夫人又在何處。

  他們不知道,在無人的角落,有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他們的身影。

  宋九安派去調查的人很快回來。

  「據屬下打聽,龔姑娘兩個月前曾在城外的客店住了三日,當時她已經身懷六甲快臨盆,所以旁人對她的印象格外深刻。」

  「兩個月前?」

  宋九安算著時間,這越公子和龔姑娘一個未娶一個未嫁。

  究竟是因為何事才叫這兩人不敢公開關係?

  越公子悄悄來巴州,是否和龔姑娘即將臨盆一事有關?

  他將龔姑娘安排在城外,自己卻進了城處理何事,又是被何人所害?

  還有宋夫人,又是被何人綁走?

  一起案子,竟牽連出這麼一大樁案子。

  此刻,洛州忽然也傳來了消息。

  皇后成功誕下皇子,太皇太后大喜,皇上更是直接封這個皇子為太子,賜名衍。

  除此之外,再無消息傳來。

  宋九安擔憂,也不知道嚴知放那兒究竟如何。

  眼前的事情還未了,那邊又多一事待宋九安處理,宋太師竟聞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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