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雲遮

  正好有套小雲遮的衣服洗好了，譚安若主動求來了這個送衣服的機會。

  都說洛洲城最好的青樓是芳霏樓，裡面的姑娘個個傾國傾城，當譚安若見到那些身高六尺腰肢纖細的姑娘時直接看出了神。

  「美，絕美。」

  然而這些人都還比不上小雲遮，巴掌大的臉伸手就能握住的細腰，白嫩的皮膚，小雲遮的美甚至有些病態。

  譚安若也直奔正題：「雲遮姑娘，我乃蜀州譚氏是韓之初的遠房親戚，這次赴洛州才得知他失蹤多年的消息，聽聞姑娘曾經是韓之初家裡人，不知姑娘可知道內情？」

  大理寺卷宗記載，狀元郎韓之初失蹤以後，小雲遮也一併失蹤，直到一年後才重新出現在洛州，卻已經流落至煙花之地。

  這期間，她經歷了什麼？

  小雲遮蒼白的臉上滿是懷疑之色：「你說你是韓郎的遠親，你可有何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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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證？

  她還真沒有。

  謊話，那是張口就來：「韓之初少時就喜歡讀書，他家中有本書還是我父親贈他的，不過可惜他十歲時昆州鬧了洪災，他家也遭了災，你說他也不來投奔我家，愣是一個人流浪在外……」

  譚安若一通話說完，小雲遮並未有懷疑，反而真心拉起她的手：「看來你確實是韓郎的遠親，不過可惜，你來晚了韓郎他已經病逝了。」

  「病逝？」譚安若震驚：「我記得韓之初身體一向很好，怎會突然病逝？」

  提起舊事小雲遮悲從中來：「他生了重病，這病來的實在突然，不過幾日他身體就不行了，他說不希望讓同窗看見他重病的模樣讓我帶他離開洛州城，去山野，他說想葬在風景秀麗的地方，我便瞞著所有人連夜帶他走了。」

  「那他現在葬在何處？」譚安若忙解釋：「身為遠親我想去祭拜一下他。」

  小雲遮纖細的手提筆寫下一個地址：「我們沒能走多遠，他便葬在洛州城外，若是他知道有遠親來祭奠他，他肯定會高興的。」

  「多謝雲姑娘。」

  譚安若欲告辭，眼睛卻瞥到了小雲遮床邊放著一雙鞋，鞋底粘著白色的蠟。

  一日工錢都沒要，譚安若跑回大理寺和宋九安匯報了消息。

  譚安若和宋九安幾乎同時開口：「小雲遮有問題！」

  蘭池在旁摸不著頭腦：「有什麼問題，她這不是很好嗎，還替咱們找到了失蹤的狀元郎。」

  譚安若問道：「如果你有個從未見過的遠方親戚來投奔你，你會因為他扯一頓胡話就收留他嗎？」

  蘭池點頭：「我會。」

  沒理他譚安若繼續說道：「小雲遮在芳霏樓幾年了，她的房間大且精緻，證明她在芳霏樓地位還不低，反正我是不信她混到如今的地位，還是個對陌生人毫無防備之人，可奇怪就奇怪在，她明明就知道我可能是假冒的遠親，她還是告訴我韓之初是病死的還埋在何處。」

  她就有些欲蓋彌彰，那如果韓之初不是病死的呢？

  宋九安看出她所想直接打斷了她：「我查了當初替韓之初問診的大夫，韓之初受的都是皮外傷，臉頰有淤青卻不嚴重，手指指骨斷裂，沒有一處致命傷。」

  「那他從醫館出來以後呢？」譚安若目光落到宋九安身上：「從醫館出來以後隔了幾日他才失蹤，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

  其實，也不是不得而知。

  只要……

  宋九安瞧她眼珠子一轉就知道她想幹嘛：「我會上報，只是這開棺驗屍你能行嗎？」

  「我行，仵作便是要不懼任何驗屍環境，替死者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