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雲王吃醋
2024-10-07 08:36:36
作者: 池魚不羨淵
薛子蘭只覺有幾分奇怪,詫異回過頭看向窗外,春來時節,可風中還是帶了幾分冷意,讓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寒意料峭,薛子蘭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椅子上的披帛,想了想便趁著先生轉頭時,把自己椅子上的繡合歡花的錦繡披帛蓋在了夏祈韞的肩膀上。
她沒想到,她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善意,到後來竟能扭轉自己的結局。
夏祈韞終於在眾人起身離開的細細簌簌吵鬧聲中幽幽轉醒,才瞧見自己竟然在課上睡著了,卻沒有遭到先生的責罵,她腳步虛浮的起身,才瞧見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正要動,卻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薛子蘭平日裡最喜歡穿的披帛,隨著她的動作悄然滑落,落在了躺椅上,她的嘴角輕輕翹起一個弧度,將披帛拿到了胸前抱住。
「這雨說下就下,還好來時帶了傘。」仲蘭月蹙眉看著窗外的雨水,「祈韞,你帶傘了嗎?」
「帶了。」夏祈韞點頭,將手裡的披帛蓋回了仲蘭月的肩頭,「近日倒春寒,可仔細些別著涼了。」
「帶了就好。」仲蘭月說著便起身朝外走,眉眼間皆是歡欣雀躍,「近日我母親在家中做了好些酒釀丸子等著我回去吃,我可先走了。」
夏祈韞注視著仲蘭月走遠,她打開書箱,才發現往日在箱子地下的油紙傘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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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祈韞微愣,她卻記著是天冬親手放的,不知道到了哪裡去了。夏祈韞起身朝外走,如今雨漸漸變大,她徒步回去應該會被淋成落湯雞,丁香和天冬若是瞧見下雨而她一直晚歸,應該會送傘來接她的。
許久沒有的春雨灑落的地面上,濺起了一層層塵埃,又被漸漸洗去,夏祈韞重新回到座上,以防自己被雨水濺濕。正當夏祈韞猶疑之際,只見雨幕當中有人冒雨前來,手裡拿了兩把油紙傘。
夏祈韞見來人越來越近,才緩緩看出那人竟然是許修齊。
「表哥,林姨媽讓我來給表哥送傘。」許修齊一身紫色長衫,踏著雨水大步到了學堂之內。
學堂內的陳元啟見了,起身接過許修齊手中的油紙傘,輕輕道了聲謝,「多謝。」
「客氣什麼?」許修齊漫不經心的朝學堂內看,見學堂內只餘下幾個人,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夏祈韞身上。
夏祈韞連忙垂下頭,緩緩用書冊遮住了自己的臉,她實在想不到自己三天兩頭的能遇到許修齊。
許修齊眼眸微動,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便伸頭往裡看。
陳元啟見狀,沉聲道,「表弟,快些回去罷,要不然母親該等急了。」
「好,你快先回去,我稍後就到。」許修齊說完便鑽進了學堂。
陳元啟見狀,也不好說什麼,轉身大步離開了學堂。
許修齊到了學堂里,想要看夏祈韞的臉,卻被夏祈韞躲了過去,他再次轉頭,夏祈韞卻把臉轉到一邊。許修齊一把拎起了夏祈韞的書本,夏祈韞一時不備,兩人的目光就這樣接上了。
許修齊一愣,似是有一樹桃花緩緩在眼前綻放,輕快的語氣在學堂之內流瀉,「夏包子,想不到你女裝還沒那麼丑嘛,躲著我?為什麼躲著我?」
「我可沒有。」夏祈韞蹭的從位置上起身就要往外走,「許剪刀你離我遠點,我挨著你就要倒霉。」
許修齊聽了也不生氣,站在門口擋住了夏祈韞的去路,臉上露出欠收拾的笑意,「你沒帶傘?我帶了,要不要求我讓我送你?」
「你……」
夏祈韞正要說話,卻聽得還沒走的陳思節道,「這位公子,在學堂內調侃閨閣女子,不是名士作風吧?」
許修齊轉頭看向學堂內的兩人,目光游移,卻露出笑容道,「多謝兄台提醒。」
「我不用你送,你快些回去罷。」夏祈韞擺擺手,只想讓這個二世祖快些離開。
許修齊卻仍舊沒有離開,站在門口,低著頭看夏祈韞,「這怎麼行?要是淋雨淋病了,你去不了花郡了,那你外祖母可……」
「許剪刀,快走快走,都說了不用你送。」夏祈韞有些無奈。
「不行,要麼一起走,要麼……」
許修齊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學堂內的謝鴻漸站起身來,冰涼的語氣穿心透骨,「她都說了不用你送,為何還要糾纏不休?」
「我送一送總比淋雨生病了強吧?」許修齊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一直如此打斷他的話。
夏祈韞回過頭,瞧見謝鴻漸冰冷的臉色,她總覺得,這樣下去,許修齊的小命危矣,只得小聲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許修齊為了聽見聲音低下頭,在旁人看來猶如貼耳朵一般親密無間,許修齊小聲問道,「不知道呀,他是個大人物嗎?」
「他可是雲王殿下,你小命還要不要了,還不快走?」夏祈韞只恨這二世祖的榆木腦袋,卻又不能見死不救。
謝鴻漸將兩人的互動看在了眼裡,這兩人好似是舊相識,談話舉止都是與旁人沒有的親昵。
「可是……」許修齊正要再說話,卻被夏祈韞打斷了。
「快走,我讓你送還不行嗎?」夏祈韞狠狠的瞪了一眼許修齊,大步朝外走去,他看著許修齊不斷作死的行為有些慌張,只打算先帶走這個人。
「這還差不多。」許修齊聞言露出一口大白牙,跟在夏祈韞身後撐起了傘。
兩人冒雨一同離去,許修齊手中的油紙傘傾向了夏祈韞,淋濕了肩旁。
「不用你這樣給我打傘,到時候你自己淋雨臨病了又怪我。」夏祈韞清冷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嬌俏。
許修齊笑聲迴蕩,「我跟你不一樣,我這可是鐵打的身體,在雨里淋個三天三夜還能精神抖擻到山上打山雞!」
夏祈韞囁喏回道,「你除了打山雞還知道什麼?快科考了還整天想著打山雞,我要是許老伯早被你氣死了……」
許修齊順著話匣子繼續問道,「沒氣死也差不多了,等你回花郡了不打算去瞧瞧他?」
夏祈韞想允諾,卻還是道,「再說吧。」
「夏包子你可真沒良心,小時候我爹給了你可多吃的了……」
兩人的聲音隨著雨聲漸漸遠去,謝鴻漸站在學堂門口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只覺得十分礙眼,他面色冰涼,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