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開口就是王炸

  「尚書左丞魏徵聽封，朕命你為刑部尚書，轄大理寺務必將糧價一事徹查清楚，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背後，置天下百姓不顧而和天下作對。」

  「臣遵旨。」

  李延年看著已經被處理掉的御史屍體，再看看魏徵和皇帝，心中有些不甘。

  本以為安排一個死士，用這樣的方式就能轉移朝廷對糧食一事的目光。

  現在陛下安排了魏徵這個難纏的傢伙來徹查此事，一切都白幹了。

  就在李延年生氣的時候，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陛下，臣有本奏。」

  「玄齡，你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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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彈劾范陽盧氏，趙郡李氏，清河崔氏等幾家伺機抬高木炭布匹等禦寒之物的價格，趁著天災肆意發財，目的不純。」

  「房相，您這就是誹謗了。

  這外面天寒地凍，你所說之物都是禦寒必用的物資。

  再這樣的天氣中本來就是稀缺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伺機抬價，哄抬物價？」

  「吾也以為房相此言不妥，雖說這漲價確實不對，但是又不只是這五姓七望漲價，這全長安沒有漲價的又有幾家？」

  「李岩，你以為老夫都是杜撰之言？

  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這有充實的物證和人證，你又何須出來狡辯。」

  說著房玄齡就將事先準備好的物證讓人呈了上去。

  李世民看著房玄齡準備的奏摺，眼睛像是著火了一樣，怒道：

  「好你個范陽盧氏、清河崔氏，還有趙郡李氏。

  爾等莫不是覺得朕的刀子不利？」

  作為趙郡李氏的家主，李岩跪下道：

  「陛下，臣也不知究竟是何故，若是真有族中之人哄抬物價，臣定不饒恕，還請陛下明察。」

  李世民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岩心中甚是厭惡，但是趙郡李氏在朝堂上有著不小的勢力，若是真的懲罰重了，怕是會引得朝堂不安。

  「李岩，你本是戶部右侍郎，朕看你是第一次，就饒過你。

  但是這戶部侍郎的位置對於你而言，還是有些壓力，既然你無法管教家族，這戶部侍郎的位置就先由河間郡王兼任，等你什麼時候處理好了家裡，再來說這朝堂之事。」

  「臣遵旨。」

  李世民解決完趙郡李氏之後，看著朝堂上的眾臣繼續道：

  「今日之事就到此結束，明日隴右道行軍大總管程將軍和牛將軍帶著的左武衛就班師回朝，到時候咱們再論功行賞。」

  今天的朝堂之上，算得上是此起彼伏，尤其是那突然彈劾皇帝的御史暴起之事。

  不過這一場交鋒終究是皇帝贏了，那趙郡李氏的家主李岩被撤去了戶部侍郎的職位，估計是短時間裡趙郡李氏要在朝堂之上被打壓了。

  說是此起彼伏，其實就是一場關於皇帝和世家之間的交鋒。

  魏徵在散朝以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和房玄齡被李世民叫到了御書房。

  門閥，顧名思義就是指世代為官的名門望族，又稱門第、世族、士族等。

  「舊時王謝堂前燕、王與馬共天下、關隴貴族、五姓七望、禁婚家族。」

  門閥士族制度經過充分發展後，士族、非士族要根據譜牒來分辨，入仕做官要根據譜牒來認定門閥的高卑。

  大唐的門閥盤根錯節，每個家族的歷史也不相同。

  有的興起於魏晉之際，而有的則要追溯到東漢中葉，少說也有幾百年。

  再加上許多新興的士族，還有許多庶姓大族冒名頂替、偽造家世也是常有的事。

  大唐最頂尖的家族無疑就是禁婚家族，排在金字塔最頂尖的五姓七望。

  他們中除了關中地區的隴西李氏外，其他六個禁婚家族都來自山東地區。

  分趙郡李氏、太原王氏、滎陽鄭氏、范陽盧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

  來自關中地區的士族則是，京兆杜氏、河東柳氏、河東裴氏、河東薛氏、京兆韋氏和弘農楊氏。

  北方的氏族則是河南陸氏、河北元氏、河南宇文氏、扶風竇氏、河南于氏、河南源氏和河南長孫氏，這些望姓都是在北魏時期向南遷徙到長安。

  陳郡謝氏、琅琊王氏、蘭陵蕭氏、陳郡袁氏這些源自於南方的氏族。

  還有吳郡朱氏、吳郡陸氏、吳郡張氏和吳郡顧氏等。

  長安的官員中，但凡有這些姓的，基本上都是出自這些家族。

  他們結親要論門當戶對，交友要看政治立場。

  大唐的世家們千絲萬縷，盤根碩節，茂密且集中，依賴著利益或是姻親的關係。

  這樣子的生存法則能讓世家們在盛世欲盛。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使得有限的資源都是被掌握在這些少數門閥手中的，平民百姓幾乎終其一生無法改變自身的命運。

  世家的好處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魏徵聽著陛下和房相之間的對話，腦海中大概有些想法，但是礙於他也來自山東氏族的原因，所以不敢多說。

  「魏徵，你覺得這些世家如何？」

  門閥士族大約起於，魏徵所知道的，其中漢末袁紹家的四世三公就是例子。

  「陛下，臣所知自黃巢當初在起兵後，攻破了長安和洛陽，大肆屠殺了當時的門閥士族。

  所謂『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黃巢將整個門閥士族殺得式微，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袁紹這種四世三公的事情。」

  魏徵明白陛下是什麼意思，包括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就能看出來，這裡面定然和山東氏族有些關係。

  「你這傢伙，平時不是無所不言，怎麼今天變得這樣墨跡？」

  被逼得沒辦法，魏徵隱晦的表示道：

  「陛下，臣以為科舉制既然已經給了廣大寒門機會，不如取消九品中正制。

  同樣是為國選才，這九品中正制是沿用前隋的制度，雖然選拔了一些有才能的朝臣，但是並不代表所有的推薦之人就是大公無私。」

  好傢夥，李世民也沒想到魏徵一張嘴就是王炸。

  這是一種官員選拔制度，主要靠地方上推薦有德行和能力的人，讓被推薦者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