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任何人不能傷害她

  「外邊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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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歸荑快速掀開被子，走了出去就遇到端了水盆來琥珀。

  「小姐，你醒了。」琥珀笑道，明明鬆了口氣的感覺。

  沈歸荑輕皺眉頭，「我睡了很久嗎？」

  「您昨日受傷回來後，就一直昏迷著，已經一天一夜了。您先回去躺著，我這就去端吃的來。」

  「姑爺可是交代了，讓您好好修養。」琥珀邊說著，放下水盆就準備走。

  「等一下！」沈歸荑忽然叫住她。

  琥珀腳步頓住，回頭詢問：「小姐，怎麼了？」

  「姑爺呢？」

  沈歸荑心理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秀眉不自覺擰成了小山。

  「姑爺應該是在書房，昨日他守了您到半夜，回去後就沒見他出門。」

  心底有些不安，沈歸荑沒等琥珀回來，直接起身去了書房。

  她剛想敲門，就見書房門從內打開來，是小五。

  「夫人，您來了。」

  「嗯，你主子呢，在休息嗎？」

  「咳咳。」屋內傳來咳嗽的聲音，沈歸荑探頭看去。

  之見司去病正坐在踏上，斜撐著桌子，另一隻手還拿著本翻開的書。

  屋內光線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相公，你還好嗎？」

  她本想進去，但小五剛好站在了門口的位置，她也不好意思再叫他讓開，便站在門口詢問。

  「咳咳，我沒事，昨日有些受寒了，想再休息一會兒。你回房休息吧，韓娘子說你需要靜養。」

  「.....那好吧。」沈歸荑點了點頭，又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

  目送她離開後，小五關上了門，司去病挺直的腰背也彎了下來。

  小五走過去才看到司去病端坐著的背後，擺滿了沾了血的紗布。

  他穿著的深藍色衣袍上，腰間也隱隱暗了一小片。

  「主子，你——」小五壓低了聲音，緊張得呼吸都急促了。

  他與小六昨日都被調去，查夫人昨日遇害的事情了，誰知道早上回來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這幅身受重傷的樣子。

  司去病輕搖了下頭，虛弱道：「過來幫我上藥。」

  他衣袍解開，一個幾乎貫穿了腰身的傷口橫立其上，猙獰得刺目，可以看出這一刀帶著致死的力道。

  看傷口的形狀，這是司去病自己刺的！

  「主子，你為何要傷了自己。」小五滿臉不可置信，驚得眼睛都圓了。

  司去病抿唇，冷冷看向他，低聲呵斥道：「做好你的事，其他別管。」

  「.....是。」

  「主子，您這刀再偏一絲就刺破腎臟了.....到時藥石無靈，可別怪我沒提醒您。」

  小五手腳麻利替他包紮，然後抬頭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小聲抱怨。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家主子本就身體不好，體內還有未解的胎毒，幹嘛還自己刺自己，這不是自虐嗎?

  司去病強忍著腹內疼痛，沒好氣道：「閉嘴，你知道什麼。」

  小五一臉不解的樣子，像他是個傻子，司去病扭過頭去，不想再看他。

  金瘡藥止血的清香的藥味，讓他思緒漸漸回到了昨晚。

  當時，他發現了沈歸荑經歷的痛苦，都源自於他時，心裡的內疚險些要將他掀翻。

  他一步不敢離開，緊緊守在她身邊。

  開始她還能平靜些許，但到了午夜時，外邊的打更聲音才剛響起，沈歸荑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呼吸都驟停了下來。

  她拼命掙脫著什麼，蒼白的臉色都憋的漲紅。

  他極力搶救，所學之能全部用上，哪怕用上了師傅所傳的絕學針法都無濟於事。

  眼看著她手上的力度一點點變輕，再耽誤下去，她也許真的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既然一切都來自於他，那麼解藥也許也是他！

  牆壁上掛著的寶劍在月色下泛著白，他飛身過去抽出劍柄，不做任何猶豫，直接刺穿了腹部。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他頭腦都有了片刻空白。

  但正如他所願，此舉之後，沈歸荑的呼吸恢復了正常。他撐著最後一絲清醒，回了書房。

  夜深人靜，一切不過是在片刻間，無人察覺。

  .....

  這邊，沈歸荑輕輕摸了摸額頭的傷口，才過了一夜，竟然都已經結痂了。

  她怎麼好的這樣快.....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她遇到太多想不通的事情了，先好哈休息，養好身子吧。

  不對，得好好在家裡待著，不能再出門了。

  家裡確實是安全的，她不過睡了一覺，那種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都沒有了。

  她是真的想要長命百歲.....也看到司去病有個圓滿的結局，而不是前世那樣成為人人喊打的逆臣。

  攝政王聽著厲害，但終究是個孤家寡人，他如何能以一人之力抵抗整個朝堂，想來最後結局也可想而知。

  這時，琥珀端了藥膳進來。

  「小姐，您該吃東西了，這補身體的藥膳粥是珍珠昨日就特意給您燉的。」

  沈歸荑放下了思緒，坐到了桌邊。

  淺嘗一口後，粥進到胃裡的溫熱感，讓沈歸荑眉眼舒緩出一抹輕鬆的笑意。

  「姑爺瞧著也有些不舒服，藥膳粥先惹著，等他醒來了，也給他端過去嘗嘗。」

  聞言，琥珀笑道：「您放心吧，珍珠那邊早就給姑爺留了呢。」

  「好，你們做的不錯。」沈歸荑眉眼彎彎，讚揚道。

  之後幾天一直相安無事，沈歸荑在家養傷，司去病也告假在家美其名曰陪她。

  蘇府。

  蘇晚晚正在往臉上擦著藥膏，前段日子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把她給毀容了。

  果然人倒霉起來了，喝水都塞牙！還好府上有御賜的祛疤膏。

  見派去探消息的丫鬟回來了，蘇晚晚連忙問。

  「怎麼樣，她死了沒有？」

  丫鬟搖了搖頭，怯懦道：「.....沒、沒有看到。」

  蘇晚晚急得摔了茶杯，「哎呦，你到底是沒有看到，還是她沒死啊！」

  丫鬟連忙跪地：「奴婢在那邊受了三天，並未見到府門外掛白燈籠.....想來應該是沒死。」

  聞言，蘇晚晚臉色倏地難看，在房內踱步起來，見到那丫鬟就來氣。

  「滾滾滾，本小姐看你礙眼的很！」

  她怕被司去病注意到，還特意找了個不起眼的，誰知一點用也沒有。

  「叫人送信到宮裡去，把趙執叫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