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牙掉一地

  沈府，大房主院。

  鄭氏在首位上坐著，一年輕男子笑呵呵從門外進來。

  「姑母，侄兒來給您請安了。」鄭璘吊兒郎當行禮到。

  「哎呦，璘哥兒來了，快過來。」鄭氏高興的過去接。

  她又問了一會兒娘家情況，鄭璘都說好，她才笑盈盈地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過去。

  「璘哥兒，這是姑母送你的，拿好。」

  鄭璘見到盒子裡的金銀珠寶，笑得合不攏嘴：「多謝姑母賞。」

  「你再辛苦跑一趟，幫我把這些，拿去給你凝兒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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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雁凝送了幾次信來，說銀子不夠花，到底是自己女兒，鄭氏雖然心裡惱她，但是還是有些放不下。

  鄭璘出去後，鄭氏親兒沈雁昌進來。

  他見到鄭璘捧著兩個盒子出去，喜不自收的樣子，皺了眉頭。

  「娘，鄭璘表哥是個不學無術的，你怎麼還老給他銀子。」

  鄭氏滿不在乎的一笑：「哎呦，娘還用你說。」

  侄子雖然是頑皮了些，但到底是自家人，她作為姑母不給銀子，怎麼也說不過去。

  再說了，侄子對自己那麼孝順，給些錢是應該的。

  「放心吧，娘給的都是些不值錢的，你看，這都是留給你的呢。」

  鄭氏又拿出了一個箱子，裡面珍珠寶石閃爍，看起來價值不菲。

  沈雁昌卻並沒有去看箱子裡的東西，而是鄭重告誡道：「娘親，沈叔父對我們一家本就有些不喜，你可別犯糊塗。」

  鄭氏臉色一尬，沒好氣的拍了他肩膀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

  成王府，榮欣院。

  沈雁凝收了鄭璘帶過來的東西，仍是有些臉色不佳。

  「表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說給出來聽聽，表哥給你出氣。」鄭璘拍著胸脯道。

  兩人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鄭璘更是見不得沈雁凝受委屈。

  沈雁凝眉毛一抬，看著人高馬大的表哥，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她眼神閃爍，小聲說道：「鄭表哥，我送你一樁造化，你要不要？」

  鄭璘點了點頭，聽她說完，更是渾身都激動起來。

  花園裡，菊花金黃一片，沈歸荑正散步，卻突然從假山後衝出個人來。

  「小美人兒，等很久了吧，哥哥來疼你。」來人神色猥瑣，舉止輕浮。

  沈歸荑躲開他的鹹豬手。

  見他與鄭氏相似的長相，又見到花園拐角處那一抹白色裙擺，立馬反應過來了他是沈雁凝的表哥。

  「嘿嘿，都等了那麼久了，還跟哥哥玩欲情故縱。」

  聽他說這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歸荑與他在此私會。

  「滾——」沈歸荑怒斥，手從背後拿出藥瓶，正要打開蓋子把藥粉撒過去。

  就感覺身邊一股風吹過，隨即響起了鄭璘的慘叫聲。

  「娘子，你沒事吧？」司去病回頭問。

  沈歸荑愣了片刻，才回到：「我沒事，你怎麼在這裡。」

  「哎呦，你敢打我，你知道爺爺我是誰嗎？」鄭璘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罵道。

  「碰！」

  又是一腳，正中鄭璘嘴巴，他被踹到地上，磕的地上滿嘴血。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哪裡？」司去病將沈歸荑護在身後，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戾。

  「泥.....」鄭璘一說話，便噴出血沫，有牙齒掉到地上。

  見到他的慘樣，又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清瘦背影，沈歸荑忽然就沒了怒氣。

  她粉唇一笑，對著角落喊到：「這是誰帶來的外男，沒人認的話，直接送官府去。」

  還未有人說話，鄭璘便被嚇得自己喊了出來：「表妹，救我——」

  不得已，沈雁凝只能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她臉色發白，看著沈歸荑二人身姿卓越的樣子，眼神里滿是嫉妒。

  但被司去病深如寒潭的眸子一掃，她呼吸一直，沒來由突然有些緊張得心臟直跳。

  「妹妹.....」沈雁凝趕忙撇開腦袋，躲開這刀子似的視線。

  「這人是你帶來的？」沈歸荑挑眉，雙手環胸。

  「表妹，救我啊——」鄭璘滿臉血污，臉被磕成了豬頭樣，手上沾著血去拉沈雁凝裙擺。

  沈雁凝慌忙躲開，眼神閃縮道：「表哥，你不是出府了嗎，怎麼到這來了？」

  「是不是有人約你過來的？」

  見她還想栽贓，司去病腳尖一提，一個石子飛設過去。

  「捂捂.....」鄭璘眼睛瞪大，滿臉不可相信，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

  沈雁凝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司去病，他不是個病秧子嗎，竟然會武.....

  司去病沒有理會沈雁凝的震驚，而是回頭回答沈歸荑問題。

  「禁軍營參軍的差事我已經辭了，所以就回來了。」

  當然只是明面的辭，為了混淆成王的耳目。

  沈歸荑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於是站上前來，剛要說話，就來了一個婆子。

  她臉色嚴肅，是成王妃身邊的管事。

  「嬤嬤，你.....」沈雁凝正要說話。

  沈歸荑見沈雁凝臉色有些不對，便上前一步著急說道：「嬤嬤，你來得正好，不知是誰，將外男帶進了後院，簡直是傷風敗俗。」

  沈歸荑一臉鄙夷，像是見到了什麼不該見的。

  見嬤嬤臉色越來越黑，沈雁凝臉色大變，也不顧不上栽贓了，趕忙解釋道。

  「嬤嬤，這個男子是我表哥，興許是走錯路了，才繞到後院來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走錯了.....還是故意的呢。」沈歸荑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嬤嬤臉色一厲：「世子妃，男女有別，你難道連這都不知道嗎？」

  這個嬤嬤是宮裡出來，平日裡就喜歡板著張臉，最是看中規矩。

  沈雁凝特意讓丫鬟將她引來，想讓她當場撞見沈歸荑紅杏出牆，沒有想到卻報應到了自己身上。

  她趕忙解釋道：「嬤嬤，不是這樣的.....」

  那嬤嬤袖子一甩，說了句「世子妃去跟王妃解釋吧」變離開了。

  沈歸荑瞧見沈雁凝臉上乍青乍白的臉色，饒有興致的勾起嘴角。

  「弟妹，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說對嗎？」說完，沈歸荑二人施施然走了。

  沈雁凝牙齦險些咬碎，只能命人將鄭璘拉起來。

  「小姐，這要怎麼處理？」丫鬟問。

  「將人送回鄭家。」沈雁凝黑著臉，反應過來後，補充道：「等一下。」

  「將人帶去醫館，先收拾一遍，再送回鄭家去。」

  鄭璘可是鄭家獨苗，被鄭家舅母知道了，又要一番鬧騰。

  沈歸荑以前又好欺負，又蠢，什麼時候變得反應這樣快了.....還有她那病秧子夫婿，也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