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要錢沒有

  琉璃瞪了掌柜一眼，將客人都請了出去，就要關門打狗。

  有兩人想去阻攔琥珀，沈歸荑冷眼掃過去，呵斥道：

  「我是這家店的主人，現在教訓吃裡扒外的奴才，誰要是敢阻撓，與他同罪！」

  掌柜是簽了賣身契的，契書就在沈歸荑手裡，她處置他沒有人可以說什麼。

  那兩人趕忙回了位置，與其他人齊齊縮到了角落裡，唯恐被波及。

  琉璃關了門，去了櫃檯開始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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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琉璃像是找帳本，掌柜臉上流出冷汗，趕忙諂笑道。

  「小姐，老奴知道錯了，還請您饒了老奴一次。」

  沈歸荑哂笑地看了他一眼：「掌柜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一副心虛的樣子？」

  掌柜滿頭大汗，辯解道：「奴才不敢，只是有眼無珠，沒有認出小姐，罪該萬死。」

  「小姐，找到帳本了——」琉璃揚聲道。

  聞言，掌柜頭腦發昏，立馬明白了沈歸荑此行的用意。

  「想不到我為沈府賣命十幾年，卻得不到小姐半點信任，招呼沒有打一聲就來查帳。」掌柜色厲內荏。

  見他死到臨頭還想倒打一耙，沈歸荑直接對守在一旁的阿吉說道：

  「去應天府保官，說沈侯府出了中飽私囊的奴才。」

  「是。」阿吉迅速離去。

  掌柜吞了吞口水，眼神里滿是慌張。只希望自己做的夠隱秘，不會被查出來.....只要沒有證據，哪怕是沈侯爺親自來了，也奈何不了他。

  掌柜剛剛自我安慰成功，下一瞬，聽到琉璃聲音時，卻白著臉跌坐在地上。

  「小姐，找到了，前兩天的帳目都有問題，實際收入與報上來的差了共五十兩。」

  「這老奴果然中飽私囊了！」

  琉璃出生商戶世家，算帳的功夫更是自小練的，掌柜在帳本上的小把戲，她一下就發現了。

  「小姐饒命啊，奴才也是被逼無奈，求您饒了奴才一命啊。」掌柜跪地哀求，老淚縱橫。

  「你貪的銀子都給了誰？」沈歸荑問。

  反應過來，掌柜連忙大喊：「是二夫人鄭氏，她說如果我不這樣做，就要發賣了奴才，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啊。」

  沈歸荑眉目冷寒：「她要發賣你，府上就沒有可以做主的人嗎，死到臨頭還在給自己開脫！」

  應天府官差將掌柜拖了下去，他會按罪得到應有的懲罰，為保小命他也會將貪墨的銀子也會全數吐出來。

  終歸是母親留下的老人，出了這樣的事，沈歸荑情緒有些低沉。

  「小姐，我們去哪裡？」琉璃問。

  「回沈府。」沈歸荑目光轉冷。

  鄭氏竟敢插手母親的鋪子進項，這些年她拿了多少，現在連本代息，全部都得吐出來！

  .....

  沈府，大房主院。

  鄭氏殺豬般的嚎叫，震耳欲聾。

  「哎呦，真是沒有天理啊，我勞心勞力那麼多年，不過拿了些辛苦費，你還要我還錢啊——」

  連利息也要討回去，你怎麼不去搶！！

  「辛苦費？」沈歸荑嗤笑，「我母親的鋪子，用的也是拿了身契的自家人，你出了什麼力了，該你拿辛苦費。」

  鄭氏繼續反駁：「沒有我的操持，那鋪子生意能那麼好？」

  沈歸荑懶得再與她胡攪蠻纏，直接下令——

  「給我進去搜，但凡看到值錢的東西，全部搬走。」

  「是。」幾個婆子跑進屋去，開始翻箱倒櫃。

  鄭氏卻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上次這死丫頭為了討要嫁妝，將她房內的東西都搬空了，她怎麼可能還傻傻的將東西都放在房內。

  鄭氏隔著衣料，摸著胸口裡的銀票，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還好她早有準備，死丫頭，想跟我要銀子，你還嫩了點！

  沈歸荑歪頭問：「大伯母，你胸口裡藏的什麼？」

  鄭氏身子一僵，趕忙把手放下來，冷哼著說道：「哼，我確實是從那成衣鋪子掌柜手裡拿了些銀子，但都已經花完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有本事直接打死我。」

  要是為了幾個銀子，把家中長輩打壓致死，我看你沈歸荑如何在世間立足。

  鄭氏滿臉有恃無恐。

  沈歸荑：「.....」

  鄭氏是哪裡來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欠債不還了，是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嗎？

  「去飛龍使衙門，將大老爺喚回來。」

  鄭氏心裡一驚：「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去找老爺做什麼？」

  沈歸荑笑：「你猜？」

  鄭氏：「.....」反正她是不給還錢的，誰來也不給。

  沈榮得了信，急匆匆趕來。

  「夷兒，怎麼了，找伯父什麼事？」

  「鄭氏欠債不還，這種事也不好麻煩父親，我只能找大伯主持公道了。」沈歸荑抱怨道。

  聞言，沈榮臉色瞬間鐵青，他厲聲呵斥鄭氏。

  「你個蠢婦，還不快把銀子還給夷兒！」

  鄭氏反駁：「你才蠢，這些年府上開銷不用錢嗎，銀子早花完了。」

  鄭氏絲毫不讓，沈榮臉色有些尷尬，只得轉頭說道：「夷兒，你看.....能不能？」

  沈歸荑一臉失望，站起身來就要走：「連大伯也不能讓鄭氏還錢，我只能去找父親了.....」

  「等一下！」沈榮急忙出聲。

  沈歸荑停步，回頭看他。

  鄭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沈榮只得深深嘆了口氣，無奈詢問道。

  「.....夷兒，鄭氏欠了你多少銀子？」

  「保守估計.....五萬兩。」沈歸荑眨了眨眼睛。

  「什麼！」鄭氏驚叫，「我就拿了你三千兩不到，你竟然給我翻了十倍不止。」

  「你欠我的嫁妝都不止五萬兩，我已經看在大伯的面上，已經減了許多了。」沈歸荑生氣回懟。

  「沈歸荑，你坑人坑到老娘頭上了，看我不撕了你！」鄭氏氣得口不擇言。

  沈榮驚得趕忙拉住她：「閉嘴，你胡咧咧什麼！」

  見沈歸荑顫抖著肩膀低下頭，像是要落下淚來，他趕忙哄道：

  「.....夷兒，你別哭，我讓你大伯母給你先寫張欠條，可好？」

  沈歸荑無奈嘆了口氣。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