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當年是我考慮不周
2024-10-07 05:39:45
作者: 原稚安
於夢月想陪虞夏喝酒,但她待會兒還得開車,想想便作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坐到晚上十點多,於夢月拍拍虞夏的手臂,「夏夏走,我們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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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虞夏放下玻璃杯,眼裡一片清明。
反而是噸噸噸喝茶的郭少瑜站起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他三步作兩步上前,擋住門。
虞夏的眼裡泛著消退不掉的冷,面無表情看著他。
沒等於夢月開口罵人,郭少瑜朝著虞夏躬身。
深深地鞠了一個90度的躬。
他清朗的聲線澀然,「對不起。」
「當年是我考慮不周,小孩心性使然藏了那麼重要的東西,很抱歉。」
他沒有說請她原諒他,他知道她還氣著,別說原諒,要不是她心情確實糟糕到沒有打人的欲望,他準會挨揍。
道完歉,郭少瑜往側跨了一大步,把門讓出來。
虞夏沒有說話,拉開門走出去。
於夢月給了他肩膀一錘,「你啊你……」
道歉得倒是挺真心誠意,但是沒用,早知道這樣,當年不那樣做不是你好我也好?
從離開KTV,到渝城的機場下飛機,虞夏沉默了一路。
知道她在想事情,於夢月也沒有打擾她,帶她往家裡趕。
天色將明未明,太陽還沒有出來。
虞夏握著手機,看到周言禮凌晨三點多給她發信息說他到家了,現在才凌晨五點多,她這個點回信息容易暴露她一夜沒睡。
她聰明地沒回復,點開孫文舒的聊天框。
她沒忘她現在是有頂頭上司的人,得請假。
請假申請發過去,虞夏果斷關機。
車子停在了停車場。
進了電梯,於夢月掩嘴打哈欠,「郭少瑜那討厭鬼!」
虞夏抱著於夢月的胳膊,蹭了蹭她的肩膀撒嬌,「夢月姐真好,陪我來回奔波。」
「這不是郭少瑜做錯事了嘛,這應該算是另類的弟債姐償了。」於夢月嘆氣。
「真可惜,我記得夢月姐請了三天假的吧,本來能在於家待五天的,於爺爺要是知道你那麼匆忙跑回渝城來了,指不定得生氣。」虞夏雙眼閃著亮晶晶的光。
於夢月眯了眯眼,「是了,我跟爺爺說好了,在老宅多陪陪他,但是我都回渝城了,不想再浪費時間飛到寧城,這都怪郭少瑜!這得跟爺爺告狀啊,不然爺爺說我不守承諾就不好了。」
虞夏暗哼。
她是沒心情動手揍人,但是總能找到人替她動手。
進了家門,於夢月連鞋都沒脫,推開健身房的門。
她估摸一算,應該兩個月沒開過這扇門了,裡面的灰塵味夠嗆。
虞夏沉思了一路,反而冷靜了下來,熟稔地從玄關處的鞋櫃找出拖鞋換上,這才吧嗒吧嗒走進健身房。
健身房裡的東西很多,裡面不僅有幾乎全新的健身器材,還有各種各樣的雜物。
兩人埋頭苦找,找了小半個小時,虞夏才找到一個有特殊封條的快遞盒。
盒子是真小,藏在捲起來的瑜伽墊里,上面有快遞信息。
寄件人是唐映南,收件人是夏夏。
「夢月姐,你忙活了一整天,也累了,要不要去洗個澡放鬆一下?」虞夏沖於夢月揚了揚手裡的快遞盒。
於夢月鬆了一口氣,「行,你別在這拆,去客房躺著看你遲來的生日禮物吧。」
「好。」虞夏乖乖點頭。
進了客房,連燈都沒開,虞夏反手合上房門。
於夢月擔憂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到底還是沒去打擾。
客房裡。
虞夏坐在飄窗前的手指椅上,借窗外的的晨光,一點點扒開快遞盒的膠帶。
紙盒裡是一個古樸大氣的小木盒。
她撥開木盒的明扣,打開。
是一塊玉佩。
和她過去幾年從唐映南那收到的生日禮物差不太多。
唐映南喜歡玉,她小時候和唐映南相處得多,被帶得也喜歡玉。
他經常往她手裡送各種名貴的玉飾,這個習慣,直到現在還是沒變。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虞夏都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開心,但憋了一天的眼淚是憋不住了。
不是她最期盼的東西,但也不差,至少……能證明他沒有放棄她,她依然還是他唯一的小師妹。
有一件事郭少瑜其實說對了,如果不是今年沒收到唐映南的生日禮物,她壓根就不會結婚。
對於她來說,找個人,再辦個假的結婚證沒什麼難的。
但上天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或者說,就連上天都在推著她往前走。
被清晨的陽光照亮的房間裡,細碎的哽咽迴蕩,帶著散不去的傷感。
於夢月洗完澡,往客房門口一蹲,想聽聽裡面的動靜。
但她什麼都沒聽著,反而蹲得腿酸,乾脆放棄,去廚房做早餐。
虞夏整理好情緒,一拉開客房門,就聞到了海鮮粥的清甜香味。
她愣了愣。
聽到開門的動靜,於夢月探頭,「過來吃早餐,有海鮮粥,小籠包和油條,都是你不討厭吃的。」
折騰了一整夜,虞夏的確餓得肚子在抗議,當即揚起一個又乖又甜的笑,「夢月姐真賢惠,愛了愛了。」
「別說那些虛的。」於夢月擺了擺手,把蒸籠里的小籠包端到餐桌上。
虞夏也沒客氣,拉開椅子坐下,給自己舀了滿滿一碗粥。
於夢月對粥沒什麼興趣,手邊擺著熱牛奶,面前的碗放著油條和小籠包。
「夢月姐,再幫我個忙吧。」半碗粥下肚,虞夏的精氣神好了不少。
於夢月側頭,視線掃過那還泛著紅的眼眶,「什麼?」
「幫我訂去廣城的機票,我去找師父聊聊。」虞夏吃得腮幫子鼓鼓。
於夢月疑惑,「你怎麼知道他老人家在廣城?剛剛給你師父打電話了?」
虞夏緩緩搖頭,「算的。」
就她師父那不靠譜的程度,電話打得通就有鬼了。
於夢月一拍桌子,「你這倒霉孩子!怎麼又做這種事情!你這是——」
「夢月姐。」虞夏神色淡然,「不用擔心,頂多就是說生場小病而已,我必須去找師父問問他親筆題的字是什麼意思。」
聞言,於夢月的怒火剎那被澆滅。
她知道虞夏在難受些什麼,也知道就聶老先生的神秘程度,他要不接電話,哪怕是派私家偵探去找,也難找到人。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