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病重

  離祭祀大典還有一日結束，葉顏卻等不了一刻，得知張碧雲病重的消息就足以讓她心急如焚，更何況有了沈瑤光的鋪墊，她心中的猜測更加深刻。

  沈瑤光心知她心繫母親，不會在停留，特許她提前離開，葉顏和城陽長公主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臨伯爵府前，聽府中哀聲遍野。

  「哭什麼哭，到底發生了何時？」

  葉顏聽見這哭聲就覺得心中發悶，也端不住淑女的姿態，面上的急切神色顯露的一覽無餘，她抓住只顧著嚎叫卻一聲不吭的管家問。

  「大小姐，夫人不知怎麼突然病倒了，已有一日一夜未曾醒來，府醫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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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邁的老管家小心的看了葉顏一眼，到嘴邊的話見她陰沉的眸色始終說不出來。

  葉顏深吸一口氣，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說！」

  老管家才磕磕巴巴的又道：「說，夫人，不行了！」

  他拼盡全力說出殘酷的真相，將葉顏砸的神色恍惚，身形搖晃了一下，差點栽倒下去，雲影焦急的時刻盯著自家小姐，見小姐有向後傾倒的趨勢，趕忙上前扶住。

  「小姐，你先別急，我們先去看看夫人吧。」

  雲影也十分著急，只是看見小姐這般難受的模樣，她不敢表露半分，強裝鎮靜帶著哭腔說。

  葉顏其實不是難受，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才離家的了幾日，走之前母親都好好的，才幾日！

  她恨啊，自己沒有細心一點，應噹噹時在發現母親的異常之後就應該去為她尋醫，她怪自己太過馬虎大意才害自己至親之人受到如此折磨。

  葉顏忍下心中怒火，匆匆向張碧雲的院中趕去，到了門前，葉成天立在此地，面色憂傷，見到葉顏又是一聲嘆息。

  他張了張嘴，還沒說半句哀悼，就被葉顏一把推開，直接繞過了他進了屋內。

  葉成天楞在原地幾秒，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可想到自己的計劃，他又硬生生的壓下那股不悅之情，跟著葉顏前後腳進了屋內。

  屋內，紅木雕刻的床上。

  張碧雲面色蒼白，眼下青黑，呼吸弱的像是要隨時斷掉。

  床邊府醫邊把脈，邊搖頭，抬眼看見葉顏，也依舊一幅沉痛的神色，「大小姐，你回來了，只可惜夫人她......」

  葉顏不想聽他們浪費時間，直抒胸臆：「母親的情況如何？」

  府醫像是沒料到葉顏這般冷靜，頓了一下才道：「夫人她五臟六腑不知怎麼突然衰竭，老夫實在是查不出緣由。」

  葉顏點頭，拉出張碧雲的手腕，她的手上還戴著那葉靈贈予她的手鐲，先前聽母親說過，這手鐲她起初拿到時並無半分溫熱，是經由了葉靈之手才開始發熱。

  這一蹊蹺實在古怪，葉顏經歷了沈瑤光那件事後，很難不聯想到此處。

  她將手握住那個手鐲，驚覺這手鐲如今竟燙的驚人，像是吸收了什麼東西一般，越發滾燙。

  葉顏眼色一肅，將手鐲取下，正要交給城陽長公主，卻被跟在她身後的葉成天阻攔下。

  葉成天面帶難色，似好奇，似嘆息，「顏兒你究竟要幹什麼，這可是城陽長公主，你將這污穢之物給她做什麼？」

  葉顏聽見「污穢之物」四字，眉目狠狠的皺了起來，葉成天向來自私，生怕這些晦氣連累了自己，可是如今母親尚且還有一口氣，他便如此嫌棄，他到底有什麼資格？

  「我懷疑這手鐲有問題，母親中的是苗族蠱毒，而長公主能解。」

  事關母親，葉顏沒工夫與葉成天多費口舌，直接了當的將此事解釋清楚。

  「什麼？！」

  葉成天睜大了雙眼，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惶恐和不安，他到底是老狐狸，自然沒讓這短暫的失措讓葉顏發現端詳，而是咬住晦氣之事，接著反駁：「即然是蠱毒，那更不能讓公主接觸了！」

  葉顏極度失望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父親，你就如此不在乎母親嗎？」

  「這，這與我是否在乎你母親有和關係，我們再找找其他會解苗族蠱毒的人不就好了？」

  葉成天說的輕巧，卻絲毫沒在乎過母親是否還等的起，葉顏失望夠了，抬頭看向城陽。

  城陽會意上前想要為張碧雲醫治，卻被葉成天身邊的僕人攔住，「長公主殿下，老臣勸您還是莫要沾染此事，免得傷了您尊貴的身體。」

  「放肆，本宮想做的事，你也敢攔？」城陽難得端起架子，卻沒有多少作用。

  即使皇上對城陽長公主多有關愛，卻並沒有給予她多少權力，況且她無母，母親的娘族也從不顯露，說到底，只是空有一點寵愛，卻沒有半分實權的花瓶公主罷了。

  葉成天有自己的想法，想著能拖一時就拖一時，他也只是為了公主的身體著想不是嗎？

  「還是等善於蠱毒的醫者來了在做決定吧，長公主老臣也是為了您著想。」

  此刻人多勢眾，葉顏和城陽一介女子根本反抗不了葉家的眾多奴僕，葉顏當真沒想到，葉成天竟然絕情到了這番田地！

  若是視線能夠將人千刀萬剮，葉成天早就死有餘辜了，葉顏閉了閉眼，揮手將沈為安排在她身側的暗衛招下來，吩咐他們：「攔住他們，不許他們靠近。」

  暗衛是沈為特意安排到葉顏身邊，用來保護她的，也可允她隨意調遣，聽到葉顏的命令，暗衛自然不會拒絕。

  沈為專門培養出的暗衛以一敵百，葉家這些奴才自然敵不過暗衛，三兩下就被制服住了。

  有了空隙，城陽立刻拿出鐵板和銀針，刺出血流落到鐵板上後開始引蠱蟲。

  葉顏屏住呼吸，心中祈禱母親千萬不要有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城陽額上露出一層薄汗，終於張碧雲的皮膚上終於有了動靜，只見一個一個的小鼓包如雨後竹筍一般冒出，頃刻之間，張碧雲的面上就全是這些小蠱蟲了。

  誰都沒想到，張碧雲身體內所中的蠱蟲竟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