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戰績丟人

  閆妄知道這件事不怪周青薔。

  她還不至於蠢到用這種辦法來試探他的底線。

  周青薔怔住，身子發著抖，她諾諾的夾住煙緩抽一口，用尼古丁讓自己鎮定下來。

  保姆車前車門撞到變形打不開，閆克用手肘擊碎車玻璃，與保鏢合理把司機小劉從車窗中拖出，架著他走到閆妄面前。

  閆克大略檢查一遍司機小劉，又探測他脖頸鼻息，「少爺，他暈過去了無大礙。」

  閆妄拍拍周青薔肩膀，將她從懷裡扶開，起身走到小劉面前，單手插兜，居高臨下看著小劉。

  閆妄想知道，收買他要見周青薔的人是誰。

  現在看來，只有等他醒後才能問。

  閆妄抬頭四下環顧，陰沉透黑的天空，雪花肆意飛揚。

  他們一路追到K市外，這個位置距離B市倒是更近。

  

  閆妄轉身看著閆克，淡淡開口，「先去B市找個酒店落腳，帶上他。」

  在閆妄偏頭跟閆克說話的功夫，小劉忽然睜開血染紅的眼，推開身邊保鏢，跑進旁邊大開門的黑色轎車裡開上車就逃。

  閆妄嗤笑一聲，這小子居然跟他玩裝暈。

  但閆妄知道，他不能讓司機逃走！

  轉身閆妄開上黑色越野朝他追去，片刻的功夫，刺耳剎車聲響起。

  遠遠只看見閆妄又撞停小劉的車，可因為雪路太滑的緣故，導致兩輛車跳起華爾茲，雙雙滑翻滾落到公路旁斜坡下的樹林……

  ……

  裴雲裳打了個冷顫。

  許是辦公室太溫暖，沙發太舒適，她昨晚才只睡了4個小時。

  在沙發里等閆妄回來的功夫間，裴雲裳不小心睡著了。

  落地窗外已經一片黑色霓虹，雪花寧靜飄落，把露天陽台的玻璃罩蓋上厚厚一層雪。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從下面看厚厚積雪的景象，仿若置身雪屋中，別有一番滋味。

  裴雲裳拿起手機劃開屏幕，現在已經晚上10點多了。

  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個微信。

  閆妄從下午出去後就一直沒有聯繫她。

  裴雲裳小臉寧美，是誰說今晚要她……

  現在已經是晚上，他人呢？

  裴雲裳看著空蕩黑色總裁椅，第一次主動撥通閆妄電話。

  流暢的接通聲響起，不長不短的功夫，電話就接通了。

  「這麼晚打電話給閆先生，你找他什麼事？」

  她給閆妄打電話，周青薔接的。

  裴雲裳意外，卻又不那麼意外。

  周青薔嗓音從容又禮貌，「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裴雲裳，「方不方便是他的事，把電話給他是你的事。」

  周青薔不怒反笑，「你還是老樣子，不撞南牆不死心，好，你等著。」

  裴雲裳聽見電話里傳來腳步聲，還有什麼東西掉在瓷盤裡的清脆聲，接著傳來周青薔與別人對話聲。

  「閆先生，有人打電話找閆先生，好像挺著急的，你現在要接一下嗎？」

  閆克看了一眼周青薔遞來的黑薄手機，沒說話從她手中拿走，並直接掛斷通話。

  閆克把閆妄手機揣進兜里，撲克臉冷沉，「周小姐，亂碰別人的私人物品不是好習慣。」

  周青薔啞聲，乖乖退出房間。

  裴雲裳這邊被無聲直接掛斷電話。

  她以為是閆妄掛斷的。

  這一波她又輸了，0-2的丟人戰績。

  可很快周青薔又打來電話，「我在閆先生房間洗澡時，不小心把手鍊落了，應該在洗手台上，你幫我把手鍊收好，過幾天我回去拿，麻煩你了，老同學。」

  咔噠。

  短短一分鐘，裴雲裳被掛斷電話兩次。

  嗯，0-3了，很快她就能送夠五殺。

  裴雲裳現在都能想像到周青薔一臉勝利笑容的樣子。

  裴雲裳沒再繼續等下去，她知道今晚閆妄不會再回公司。

  穿好棉服戴好白圍巾，裴雲裳關掉辦公室的照明就匆匆回家。

  ……

  一連三天，裴雲裳按時來辦公室上班，養花餵魚。

  這三天K市一直在下雪，裴雲裳餵完魚後就窩在總裁椅里看著落地窗外大雪飄飛，從白天等到天黑。

  閆妄一直都沒來公司，也沒露面。

  三天間，裴雲裳又給閆妄打過電話，但是閆妄關機了。

  元風說拜託她幫忙照顧閆妄幾天，她答應過元風。

  裴雲裳又給閆妄發去微信。

  「閆先生，醒酒湯管用嗎，頭還疼不疼？」

  「閆先生，花以澆魚以餵。今天你又一天都沒來公司。」

  「閆先生，加上周末兩天，你已經三天沒來公司，是去戶外探險了？」

  小仙人球在裴雲裳靜心照顧下，小小花苞凸起，即將待放。

  她拍了張照片，微信發給閆妄。

  「閆先生，你的小仙人球很快就要開花了。」

  所有微信石沉大海，閆妄沒有回覆一條。

  ……

  今天裴雲裳已經不期待推開辦公室門能看見閆妄。

  總裁椅空蕩，和她預料之中一樣。

  裴雲裳覺得今天閆妄也不會來公司，她索性直接給自己提前下班。

  反正閆妄看不見。

  裴雲裳去了醫院，隔著玻璃窗戶看望了會兒還在昏睡的繼父，轉身朝醫院外面走。

  「雲裳，又來看望徐叔叔了。」

  宋京一身寒意剛來醫院，就看見從醫院出來的裴雲裳。

  「外面雪下的可真大。」宋京拍拍腦袋上的薄薄白雪輕輕一笑。

  「這些天我出國參加了個研討會，前兩天才剛回來，徐叔叔的病例我看了，估計他很快就能醒過來，你不要擔心啦。」

  「嗯，研討會還順利嗎？」

  「順利。」

  裴雲裳見宋京一身常服又開口，「你現在上夜班？」

  「不是，聽說大年三十兒那天晚上天旗玩兒炮被炸傷了，我剛去看了看他。」

  裴雲裳不解，「我記得閆天旗就在你上班的這家醫院，你去哪兒看他？」

  宋京笑笑，「他轉院了。」

  閆天旗轉院這件事，裴雲裳還真不知道，不過對她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猶豫了下，宋京還是開了口，「雲裳，天旗最近不太好。」

  裴雲裳很冷淡，「他不是皮肉傷嗎？」

  「嗯，外傷倒還好，只是他最近好像惹上麻煩了，24小時被調查監視，連自由都沒有。」

  裴雲裳眸色淡淡，她不意外。

  閆天旗太狂，做事任性不考慮後果，他早晚會吃虧。

  要不是閆妄一直護著，恐怕閆天旗早就進去了。

  「雲裳，改天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就我們兩個人？」

  裴雲裳猶豫片刻，她抬頭看著宋京，「宋京，你之前說不著急我答覆你，但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比較好，謝謝你喜歡我，但是對不起，我、」

  「打住，好了！」宋京截斷她的話，「別給我發好人卡，我懂了。」

  裴雲裳歉意一笑，給宋京道別後就離開醫院。

  宋京沒受影響，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答案。

  但是喜歡一個人，是他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

  一個護士匆匆跑下電梯，跟大廳里的宋京打了個照面，她臉色焦急，「宋醫生，剛才那個女孩兒呢？已經走了嗎？」

  這些小護士知道宋京跟裴雲裳認識。

  宋京點頭，「剛走了，怎麼了？」

  「她，她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