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2024-10-06 23:49:23 作者: 羊阿咩

  知道紀曙晨的手下會一直暗中跟著保護小葡萄,所以俞曉便乾脆同意了老師們縮短學習時間的請求,放任小葡萄多去接觸接觸大自然,多曬太陽多玩耍。

  「小葡萄好不容易能到離家這麼遠的地方來,不好好玩兒豈不可惜?」

  電影正式開拍的前一夜,俞曉睡前洗完澡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一面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面和紀曙晨說著小葡萄的事,「小糰子這個年紀就該好好玩耍,不然等到長大後,各種壓力煩惱接踵而至,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地玩兒了。」

  紀曙晨放下手裡的劇本,視線凝在俞曉露出的大片光潔肌膚之上。

  臥室內只開著一盞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氛圍,俞曉的肌膚發出宛若綢緞一樣的光芒,走近時身上散發出沐浴露的馥郁花香。

  紀曙晨的眸色不由得黯下幾分。

  他看著俞曉擦乾頭髮後,將毛巾隨手搭在椅背上,又走到梳妝檯前。往手心倒了一點精油,開始揉搓那一頭優雅好看的棕色長髮。

  她將頭髮全部放在一側,微微歪頭,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鎖骨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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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身上裹著蓬鬆的白色浴巾,可由於坐姿挺直,還是背對著紀曙晨,玲瓏有致的曲線仍舊依稀能夠分辨。

  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紀曙晨安靜看著俞曉保養秀髮,眸色晦暗,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俞曉起身重新走進浴室,不多時,又換上一條淡粉色的薄紗睡裙走出來。

  「看什麼?」

  注意到紀曙晨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她有些不解地低頭看向自己,「這條睡裙...有什麼問題嗎?」

  昨天才洗過乾乾淨淨的,也沒沾上什麼髒東西啊。

  而且也不是新買的,紀曙晨應該見過很多次了,怎麼突然好像第一次看似的?

  俞曉有點納悶,不過明天還要起大早去劇組開會,她也不打算和紀曙晨聊閒天,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爬上了床,在紀曙晨身邊舒舒服服地躺下,「幫忙關下燈,謝謝。」

  身旁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動靜,俞曉以為是紀曙晨在關燈,卻沒想期待中的黑暗沒有來臨,反倒是鼻尖率先嗅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俞曉驚疑地睜眼,下一瞬,熱烈的吻便鋪天蓋地般地傾覆下來。

  「嗯...嗯......!」

  同居兩年,這樣的接觸雖然已經是常事,可今晚紀曙晨的舉動確實有些突然。

  而且明天就要開工了呀喂!真的要在這個時候折騰她嗎?

  俞曉被男人結實的雙臂禁錮,掙扎了兩下卻沒掙開,只能用盡全力呼吸,像脫水的魚兒渴望潤澤。

  就在窒息的前一秒,紀曙晨終於放開了女孩柔嫩的雙唇。俞曉無力地輕輕喘息,可紀曙晨仿佛鐵了心不讓她有休息的機會,他就像個嗅到了久違鮮血味道的吸血鬼,迅速開展起了下一步攻勢,猛烈又不受控制。

  很快,俞曉就敗下了陣來,睡裙滑落,丟盔卸甲。

  -

  紀曙晨到底還是念著明天是俞曉第一天進組,所以並沒有折騰到很晚。

  次日早晨,他將睡得迷迷糊糊的俞曉從床上抱起來,抱著她洗漱穿衣,又將她抱到了車上。

  今天任務不重,上午開會大家互通姓名,下午進行一些測試和調試工作,明天才正式開始拍攝。

  車子行駛到場地,俞曉也終於睡飽了。

  她毫無威懾力地瞪了紀曙晨一眼,扭頭「噠噠噠」見導演去了。

  這種場面楊斯年見過太多,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嘿嘿」怪笑兩聲,就去做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

  第一天,劇組的氣氛有點奇怪,即使是身為純電影新人的俞曉也察覺到了不對。

  「空降兵」的身份本就容易惹人非議,她不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更不想讓紀曙晨跟著一起被埋怨,於是就對所有人都表現得非常熱情。

  可事情的發展卻漸漸開始失控。

  俞曉越是表現得熱情,大家反而對她愈發疏遠,而這種疏遠又比較特殊,所有人表面上都是一團和氣,甚至對俞曉言聽計從,可卻從來不來主動和她交流,每每接觸,大家的眼神中總是隱隱約約透露出「畏懼」二字。

  就這樣過了兩周,雖然拍攝工作進行順利,可俞曉卻漸漸覺得有些無法承受了。

  趁著劇組要換拍攝場地,兩人都比較清閒的時候,她在房車裡找到紀曙晨。

  看到俞曉,紀曙晨很是有些意外。

  畢竟俞曉在工作時一向喜歡和他避嫌,這樣光明正大找來的情況,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怔了片刻,紀曙晨放下正在批註的劇本,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俞曉悶悶不樂地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又十分順手地從旁邊小冰箱裡拿出一瓶冰飲料,「咚咚」灌了幾口後幽幽說道:「紀曙晨,你身邊的人是不是都很怕你?」

  一聽這話,紀曙晨就已經大概猜到俞曉想說什麼了。

  「當然。」

  他慢慢抱起雙手,聳了聳肩,「小時候身邊的玩伴怕我,同學怕我,老師也怕我;長大後,公司的員工怕我,同事怕我,就連最親近的朋友也會怕我。」

  紀曙晨語氣很是平靜,像在說著一件十分理所當然的事。

  他太淡定,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境遇,讓俞曉驚異之餘,又從中品出了一些心酸。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安慰的話好像不合時宜,因為紀曙晨看上去早就釋然;玩笑的話又顯得輕浮,因為這並不是件輕鬆有趣的事。

  俞曉只是沒想到,自己只忍了區區兩周就覺得痛苦萬分的事,紀曙晨竟然忍了二十多年。

  見她沉默,紀曙晨將身體微微前傾,一隻手搭上俞曉的膝蓋,目光認真地凝著她,「曉曉,我知道這樣的處境會很彆扭,你會發現身邊所有的人似乎都對你很友好,也會突然間發現,這種友好是有界限的,你們之間始終會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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