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算

  男人眉峰輕擰，薄唇吐露出的話音鋒利，明明是一張好看過分的臉，此刻卻像是嗜殺的修羅，森冷的可怕。

  男子跪在地上的腿都軟了，慌慌張張道：「王爺，小的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小的不過就是一個燒火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啊！」

  見他不肯說，蕭景珩臉色冰寒的吩咐下去：「把他給我帶下去，重刑伺候。」

  他手下的暗衛自有一套審問人的本事，就算他的嘴再怎麼硬，也能撬開來。

  「王爺，小的是冤枉的，王爺——」

  男子很快被拖了下去。

  院子裡一群下人看著這一幕，不禁瑟瑟發抖。

  

  「王爺，這下，我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沈妙楚雙手環胸。

  蕭景珩睨了她一眼，語氣里聽不出喜怒：「說不準，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她現在要是後悔不想給這廝解毒，應該也是能理解的吧。

  遣散了王府的下人，暗衛很快查到了那名男子的身份。

  他叫張牛，兩年前進的王府，現在在廚房裡做燒火的夥計補貼家用。

  不過暗衛們卻在他住的地方找到了藏起來的筆墨，還有一疊沒有用過的信紙。

  信紙的質地與蕭景珩截下來的那封信一模一樣。

  想著牢房裡那些駭人的刑具，沈妙楚有些擔憂，萬一暗衛們下手太重，張牛受不住刑死了怎麼辦。

  蕭景珩現在還沒有打消對自己的懷疑，他這麼死了倒是輕鬆，她在王府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思來想去，沈妙楚找到了蕭景珩，向他提議由自己來審張牛。

  「你？」

  男人審視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她身上，一寸一寸，仿佛要將她的外殼剝光，窺見她心裡的想法。

  沈妙楚淡定的點頭，語氣平靜道：「沒錯，由我來審，我一定會讓張牛開口的。」

  蕭景珩唇角輕嗤，笑的譏諷：「本王憑什麼要信你？」

  如果他們兩個真是一夥的，保不齊沈妙楚為了自保，殺了張牛，來一個死無對證。

  深知他不信任自己，沈妙楚又道：「王爺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暗衛盯著我，或者親自來盯著我，當然，如果我問不出東西來，我就任憑王爺處置，絕對沒有二話。」

  蕭景珩眸光微眯，好半晌才道：「你是覺得本王要靠你解毒，所以有恃無恐嗎？」

  沈妙楚：「……」

  這人怎麼疑心病這麼重。

  她深吸口氣，保持著鎮定，「王爺想多了，我若是真的這麼想，此刻又怎麼會現在這裡。」

  蕭景珩面色沉沉的盯著他，眼中湧出了複雜之色。

  除卻昨天晚上的那段對話，知道了這個女人驚世駭俗的打算之外，他當真是半點都看不透這個女人。

  片刻，他收起了目光，輕拂衣袖，道：「也好，本王就同你一起去。」

  沈妙楚鬆了口氣。

  二人來到昏暗的牢房之內。

  看著牆上，桌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刑具，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沈妙楚心中頓感微妙。

  她這一天，都來了兩趟牢房了。

  張牛瑟縮在牢房的角落，臉上有些青紫，顯然是不久之前被暗衛招呼了一頓。

  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住處的東西已經被搜了出來，張牛也不再掙扎。

  牢房的門打開，沈妙楚走了進去。

  張牛餘光瞥見她的身影，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說說吧，為什麼要陷害我。」

  角落裡的人不動如鍾，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沈妙楚輕笑，借著寬大袖口的遮掩，從空間裡拿出一顆藥丸。

  「不說也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她走到張牛面前，捏著黑色的藥丸，笑吟吟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張牛感到莫名其妙，抬頭看了一眼。

  「這個東西呢，是由七十多種藥製作出來的，能讓服用下的任何一個人都說真話，問什麼答什麼。」

  聽到女子的話，張牛笑了：「你當我是嚇大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藥。」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說罷，她伸出一隻手，捏住了男子的下巴。

  張牛面上閃過慌亂之色，下意識想要逃跑，偏偏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鉗制著他的腦袋，生生將藥丸丟進了他嘴巴里，最後猛拍他的心口。

  巨大力道的作用下，張牛不斷咳嗽，那藥丸就這麼直直咽了下去。

  「你……」

  張牛扒著喉嚨，驚恐的看著面前容色姝麗的女子，靠著牆壁乾嘔，試圖將那藥丸吐出來。

  沈妙楚神色悠悠：「別白費力氣了，這東西入口即化，現在，已經浸入你的心脈了。」

  「賤人」張牛齜牙欲裂，大有惱羞成怒的架勢，朝著她撲過來：「我殺了你！」

  然而，兩道銀光從沈妙楚的袖口中飛出，射向了他的大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