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謠言中傷

  對於這個問題，周悅先是一愣，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然後朗聲說道：

  「你問的應該是『製片中心制』還是『導演中心制』的問題吧？我作為導演，是這樣想的。首先，製片人毫無疑問是一個電影的核心人物之一，但是，製片人並不應該是中心……」

  「也就是說，導演才是中心？」那居心叵測的記者粗暴地打斷周悅的話，繼續提問。

  周悅的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不快，繼續說：「當然，我認為是導演中心制。因為製片人不需要為藝術創作負責，而導演要對這部電影的藝術創作負擔責任……」

  當周悅還要繼續侃侃而談的時候，忽然那記者又打斷：「謝謝周導的回答！十分感謝！我這裡還有一個問題……」

  然而，其他記者已經不給他提問的機會了，紛紛搶話，有問她獲獎的感受的，有問她電影什麼時候在國內上映的，有問她什麼有時間繼續接受採訪的……

  被問來問去的周悅，逐漸迷失在這麼多張嘴巴的這麼多問題中……雖然她心裡隱約覺得剛才那記者的提問不懷好心，但是在面對著這麼多七嘴八舌的當口，她也無暇想那麼多。

  

  但是，很快的，網絡上就出現了種種「奇談怪論」——

  「剛剛獲得金棕櫚獎的周悅導演，回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強調要恪守『導演中心制』原則！」

  「周悅導演明確反對製片人干擾藝術創作，疑似向老闆秦風隔空喊話！」

  「獲得金棕櫚獎的華語影片《含苞》，導演周悅向記者暗暗抱怨秦風管得太多！」

  「《含苞》到底是誰的電影？」

  「一部電影，是姓周還是姓秦？這很重要。」

  「貌似秦風插手太多，引起導演周悅不滿！」

  「有分析認為，《含苞》應該是一部秦風的作品，周悅只是掛個名而已！」

  「據不願透露姓名和身份的《含苞》劇組人員透露說，《含苞》在拍攝期間，經常遇到秦風借著探班王可可之名，對周悅指手畫腳，甚至直接充當導演！」

  「周悅此次獲獎後，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明確表態要行業堅持『導演中心制』，說明她的確在拍攝期間遭受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委屈！」

  「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周悅的身邊也沒有王可可。但是根據乘坐同一航班的旅客透露：王可可和周悅是乘坐同一架飛機回來的，但是雙方去在面對記者時，並沒有站在一起，這似乎也說明雙方的關係，並不如在坎城獲獎時的合影那麼親密！」

  「這一次周悅獲得了最佳影片金棕櫚獎，可謂成就巨大！因此，周悅也躋身國內一線導演的行列！而她面對記者時的『吐露真言』，也似乎在表明她面對秦風時，底氣越來越足！」

  「收穫了國際A級電影的重量級大獎，讓周悅終於鼓足了勇氣向秦風發起了反抗！」

  「雖然周悅的反抗並不是很明顯，但是毫無疑問，打響了反對秦風的第一槍！」

  「作為一個女導演，說真話、說實話，真的很不容易！」

  「向周悅導演致敬！」

  「如今，已經拿獎的周悅導演，理應和秦風平起平坐了！」

  「從此後，周悅不會再被秦風所控制，不必在秦風的陰影下瑟瑟發抖了！」

  「希望很多電影人都能從秦風的陰影下解放出來！」

  ……沒錯！這些言論說著說著，就拐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上：詆毀秦風！

  然而，秦風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希望電影人都從他的陰影里解放」，卻是付諸闕如！一字不提！

  但是這番節奏算是帶起來了！

  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卻被他們越是這麼遮遮掩掩地說，大家就越是覺得神秘和煞有介事！

  仿佛這事就跟真的一樣！

  ……

  「對不起，秦總！」

  第二天，「東風文化」公司的食堂包間裡，為慶祝《含苞》獲獎的慶功會馬上就要舉行了，周悅在匆匆趕到食堂後，見到秦風的第一句話就是向秦風道歉！

  秦風卻雲淡風輕地揮揮手：「你道什麼謙啊？那是別人的流言蜚語、胡說八道，你怎麼道歉？」

  周悅有些羞愧地道：「說真的，當時我就覺得他問的哪些問題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時之間，沒有想那麼多！」

  秦風「嘖」了一聲：「讓他們說去吧，他們這是『口嗨』！你還不讓他們說話不成？你會發現，這一次對我的攻擊，明顯就是挑撥我們的關係，順便讓電影圈的人都以為我人品有問題，讓我在圈子裡孤立！」

  「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張曼曼暴躁地說，「唐光兆說，他好像知道是誰幹的，就是發行協會那幫人！不是林占民，就是周業！」

  唐光兆也是秦風、張曼曼、周悅他們的同學，目前也從南方拉了一筆投資，在華夏東北某地拍戲呢！

  秦風「哎呀」了一聲：「如果我們生氣了，就真的著了他們的道了！所以，我們對於這些言論的反應就是：不理會！」

  「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於曉光道。

  於曉光和張曼曼本來作為《皇國》第二攝製組的導演，因為也要慶祝周悅的「凱旋」，也跟著秦風回到燕京參加慶功宴了。

  秦風點頭：「對！就是不搭理！人家狗叫了兩聲，然後呢？然後我們也要像狗叫一樣地叫回去？」

  大家都笑起來。

  秦風接著請大家入座，周悅臉上還是帶著羞愧的樣子，秦風特意安慰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啊，更是我們的好日子！拉個臉算怎麼回事？」

  「主要是……生氣啊！他們挑撥離間，往我們中間扔屎！」周悅氣哼哼地說。

  秦風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嘿！我們馬上就吃香的喝辣的了，你卻說什麼……臭不可聞！趕緊的，咱喝酒去！就你那酒罈子性格，先喝個痛快再說！」

  「那，」周悅有些小心翼翼地說，「總之，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秦風忽然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神秘地，「我介意啊！」

  「啊？」周悅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來！

  結果，秦風接著說：「你說，我們倆在這兒拉拉扯扯的，說不定就被誰拍攝下來，然後發給了王可可，然後可可就……我就回家挨她收拾了！你說我介意不介意？」

  「哈哈哈……」周悅聽這麼一說，哈哈大笑。

  但是儘管秦風這麼說了，周悅心中卻仍然沒有徹底地釋懷。

  直到，酒桌上大家觥籌交錯之後，大家都微醺了，端著酒杯你來我往之時，秦風主動找到她。

  「秦導，走一個！」周悅對秦風說，見到秦風主動走來，她趕緊主動敬酒。

  「你們真是不把我灌醉不罷休啊！」秦風喝了一杯，然後說，

  「周悅，接下來，我要說正經事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