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滑稽戲

  大會議廳外面，竟然里三圈外三圈地聚集了一群人！

  「嗯？」秦風疑惑了，「這什麼情況啊？」

  秦風拿著對講機，困惑不解地向大會議廳踱步而去。

  此刻，又是一陣鬨笑聲傳來！

  走得近一點，秦風這才發現，是大家都聚集到大會議廳的門口，人人都向裡面張望著，時不時被廳裡面的事情惹得陣陣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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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奇怪地走過去，來到人群外，發現大會議廳門口都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秦風只得舉起對講機，說著，「讓讓，讓一讓！」方才能擠過去！

  因為秦風舉著對講機，就相當於亮出了自己工作人員的身份。畢竟，不是誰沒事都可以拿著對講機的！

  所以大家才願意在看到他手裡的對講機之後，願意為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口，秦風終於看見了大會議廳里究竟發生什麼了！

  他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在人群之外時，秦風只知道會議廳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哪知道來到了門口時，秦風才發現會議廳里也圍了好幾圈的人！

  只是，在人群圍起來的中間空地上，一個穿著古怪的中年男人臉上堆著笑，正站在那裡表演著什麼！

  「俺們村都知道俺演瞎子是一絕！」那中年男人拿著捲起來的雜誌，當作麥克風了，一邊對著「麥克風」說著，一邊環視著大家，神色很是興奮。

  「下面，我就給大家表演一個瞎子啊！」

  那中年男人說著，就將捲起來的雜誌又當作了「盲杖」，然後雙眼皮一翻，翻成了抖動不止的「白眼」，然後撅起嘴唇，支棱出兩隻大板牙，雙腿顫顫巍巍地向前邁步，雙手向前伸著，一邊哆里多索地走著，一邊滿嘴漏風地說：

  「哎呀……誰撿到錢了，趕緊告訴我啊！」

  「哈哈哈……」立刻，會議廳里爆發出一陣笑聲！

  同時，一道閃光燈一閃，顯然是有人在給這個「瞎子」拍照！

  接著，中年男人直起身，重新把捲起來的雜誌當作了麥克風，環視著大家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像啊？」

  「像！」大家都笑著說。

  秦風都無語了，他皺著眉頭看著主席台那邊。盧導、馮超等人都笑哈哈地坐在那裡，指點著中年男人笑著說什麼呢！

  「還真的是……聯歡會啊！」秦風一時無語了，「我的戲裡，就算是盲人，也不是這樣的瞎子啊！這究竟還是不是『試戲』啊？」

  或者說，這試的是哪出戲啊！

  而那中年男人演完了「瞎子」，似乎還沒完，又笑著說，「接下來，我就表演一個瘸子啊！大家想不想看啊？」

  「想！」大家都嚷嚷著說！

  就連馮超和盧導也加入了起鬨的行列！

  秦風心道：「這傢伙的調度觀眾情緒的能力倒是挺不錯的啊！或者說，人家就是幹這個的？那麼……我的天啊，這不是民間街頭賣藝的雜耍麼？」

  想到這裡，秦風恍然了：「這是把我的試戲的地方，當成了民間雜耍藝人的表演地塊了麼？」

  秦風這麼一想，不由得有些來氣，剛要出聲制止，卻見那中年男人忽然一瘸一拐地走起來，半邊身子高，半邊身子低，居然走得惟妙惟肖，活像一個瘸子！

  但光是瘸子還不足以搞笑，中年男人一邊走著，還一邊擠眉弄眼的，眼睛嘴巴都歪向了一邊，

  「哎呀，這風把我吹的……」中年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語，說話也怪腔怪調的，「昨晚上睡一晚上橋洞，被風吹得我臉都歪了！不行，我得扇我一巴掌，把我的臉扇正了才行！」

  說著，那中年男人就一抬胳臂，往自己臉上一掄，只聽「呼」的一聲，竟然掄空了！

  沒打著！

  但隨著中年男人才這一掄空，順著這胳臂的勁兒，他原地轉了好幾圈！

  「哎呀媽呀，這咋回事啊……」

  那滑稽的動作和語氣，把大家全都逗笑了！

  「誰幹的！」中年男人一邊轉圈，一邊叫著，「給我停下來！怎麼不停呢！」

  這種原地轉圈的動作，顯然是多年訓練，才練就的！常人像這麼轉一轉，早就躺地上了！

  轉了好幾圈，中年男人才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這是不是我得向相反的方向掄一下啊！」

  中年男人說著，一邊轉著，一邊掄起另外一隻胳臂！

  隨著這隻胳臂掄起來，中年男人的旋轉戛然而止！

  穩穩噹噹地站在當地！

  「好！」大家都不禁叫好鼓掌！

  就連一開始想阻止他的秦風，也覺得面前的中年男人有點本事，不妨讓他表演完吧！

  中年男人定下來，然後故意踉蹌了兩下，因為是瘸子嘛，他這兩下踉蹌顯得十分好笑，又引起圍觀群眾的一番輕笑。

  「哎呀，看來我這臉歪了，想打自己的臉都打不准啊！」中年男人還是歪著臉說，然後再一次掄起一隻手，道，「那不行，我坐地得讓我的臉回正！」

  接著，中年男人先是舉起手，然後將手摸到臉上，摸了摸歪的臉龐，然後又試探著「擊打」的路線，估摸著找准了接下來「抽臉」的動作路徑之後，方才比比劃劃著名，「嘿」了一聲，掄起胳臂，向自己的臉抽去！

  「啪！」打中了！

  響亮的「抽臉」聲，讓大家一陣低呼！

  但是緊接著，大家就爆笑起來！

  因為經過這一擊，中年男人的臉不向這邊歪了，但是卻向另一邊歪了！

  中年男人還似乎用不明所以的語氣說：「咋地？都笑什麼笑啊？是不是被哥帥氣的面孔驚到了？」

  「是！」圍觀人群中有人附和著起鬨！

  「你們這麼騙我，你們好意思麼？」中年男人笑著說，只不過因為他臉歪，所以笑得更加讓人覺得好笑了，「我還能不知道我臉歪啊？為啥我知道我臉又歪了？因為現在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歪的！」

  「哈哈……」大家一陣笑！

  閃光燈時不時地閃幾下。秦風注意到，那是一個胸前掛牌的工作人員在給中年男人拍照。

  中年男人接著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臉歪不行啊，我還得打回來」，然後掄起了另一隻胳臂，同樣是摸了摸臉，找一找動作路線，然後這才掄起個胳臂，狠狠地向自己的另一邊臉抽去！

  「啪！」又是響亮的一聲！

  自從上一次發出響亮的聲音後，秦風就注意看他的臉頰。只見中年男人的臉頰什麼事也沒有，可見這一聲響亮的「抽擊聲」未必是真的抽打在臉頰上發出的聲音，沒準是夾在手掌中的小夾子發出的聲音，或者是手掌和臉頰「抽擊」時用了巧勁，使得聲音很大，但是臉頰絲毫不會受傷。

  等中年男人挪開手，大家又以為會看到中年男人的臉再次歪向另一側時，卻都失望了！

  因為這一次，中年男人的臉算是「回正」了！

  但是，他的腦袋歪了！

  「哎呀？不對勁啊！我眼睛也不歪了，怎麼看你們還是歪的呢？」

  大家又輕聲笑起來！

  「不行，我得讓我的腦袋回正啊！」中年男人說著，伸出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然後好像搬西瓜一樣，「嘿」了一聲，將自己的腦袋「扳」正了！

  但是……

  「哈哈哈哈……」大家又爆笑起來！

  因為就在扳正的同時，中年男人的臉，又歪了！

  「我就不信了！」中年男人說著，開始了輪流「抽臉」「扳腦袋」……一會兒臉歪了，一會兒頭歪了，臉歪的時候頭不歪，頭不歪的時候臉一定是歪的！

  本來這一套動作大家都熟悉了，如果只是單純地重複去做，並不好笑。但關鍵是，中年男人越做越快，臉歪了頭就正，頭正了就臉歪，動作交替中自然形成了一種節奏感，不免看上去滑稽異常，讓人捧腹！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得很開心，有的都笑得咳嗽了！

  就連秦風，也覺得這傢伙一定練過多年，身上帶著功夫，不可小覷！

  這時候，中年男人忽然動作停止，累得氣喘吁吁，一動不動，但是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因為中年男人的臉也歪了，頭也歪了，胳臂也扭曲了，腿也瘸了……走起路來，就跟一隻只會轉圈的猴子一般，在原地打轉起來！

  「啪啪啪……」在一陣鼓掌聲中，中年男人起身，恢復原狀！

  「好！」這時候秦風叫起來，「非常好！非常好！」

  驟然見到秦風，盧導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馮超也是一驚。其餘工作人員則一個機靈！

  圍觀的人就算是不認識秦風的，也能夠通過這些人的表現，隱約猜出來：這位一定是個大人物了！

  中年男人見到秦風，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向秦風抱拳鞠躬：「多謝秦導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