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活下來的是誰?
2024-10-06 12:39:59
作者: 南山見悠然
頂著貴嬤嬤的臉沈春意很容易的就出了宮,要是往常也不一定有這麼容易,但是當宮裡被孫家的人把控的時候,孫皇后的親信出宮辦事,那是無人敢攔的。
簡單的盤問兩句就放行了,沈春意將威壓放出來,那些侍衛只敢看令牌,都不敢細看沈春意的臉。
京城的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不過皇宮裡出的事他們是不知道的,這些人都還沉浸在匈奴破關的危機感里。
城中巡邏的人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出入城門也要經過極為嚴格的盤查,沈春意沒有過多的在街上逗留,很快就打聽到了李家打鐵鋪。
「夫人,要打什麼?」此時沈春意臉上的臉皮還沒取下來,打鐵鋪的夥計熱情的問道。
「我找李鐵。」沈春意說道。
那夥計一臉防備的看她,沈春意在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二,那夥計才對沈春意拱了拱手,「夫人跟我來,這裡說話不方便。」
到了內室,沈春意直接亮出了蒼子鏡給的雙龍玉佩,「瑾王被困。」
那個夥計就是李鐵,他帶沈春意找到了衛將軍,沈春意將雙龍玉佩交給了衛將軍,後邊的事就不用她管了。她不怕蒼子鏡騙她,因為蒼子鏡不會拿他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我給夫人安排個住處吧,這樣更安全一些。」李鐵笑著說道,看來這事是做慣了的,明著是保護,其實是把人監視起來,給主子辦事的人往往都會知道一些秘密,主子想不想留這個知道太多的人得另說。
沈春意淡淡的說道:「不用麻煩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那夫人要做什麼,知會在下一聲就好,您既然是替主子辦事,規矩應該懂,別讓在下難辦。」李鐵躬身說道。
沈春意露出不悅的表情來,「怎麼?殿下的事都要經你的手不成?」說完她用帕子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
那帕子是蒼子鏡的,沈春意偷偷留下來的,她用手遮住了沾有血跡的部分,但是露出的地方讓李鐵看了個分明。
李鐵認出了蒼子鏡的帕子,心裡忍不住嘀咕,「這人手裡竟有主子的貼身之物,難道真的是身份特殊之人,自己該不該扣押?」
「行了,我知道你怕什麼,要不是子鏡現在出不來,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給我辦,事急從權,你再攔著我,耽誤了殿下的大事,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沈春意故意親昵的稱瑾王為子鏡。
「那就不耽誤夫人了!」李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春意在城裡繞了幾圈,確定了身後跟著尾巴。她突然停住腳步,冷喝一聲,「你出來!」
李鐵知道自己暴露了,走了出來,臉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沈春意不怒反笑,「你要是覺得殿下什麼事情都可以讓你知道,就儘管跟著吧!」
說完便放心的往府中走去,她知道李鐵不會再跟著了。
沈春意直接敲響了大門,她被帶走的時候,她府里的人也被禁軍扣在裡邊了,她這張臉在禁軍中事無往而不利的,所以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嬤嬤,您怎麼來了?」大門被打開,果真有侍衛認出了她這張臉。
「皇后娘娘派我來辦點事,這裡的人被關在哪裡?我要見一見。」沈春意說道。
沈春意在一間放雜物的屋子裡見到了不言不語,陳學文陳學武還有阿歡,也就是自己被帶走了,他們不敢妄動,要不就憑那幾個人和這間破屋子可關不住他們。
沈春意揭下了自己臉上的臉皮,「我回來了,現在可以將外邊的人解決掉了。」
這一屋子的人眼睛亮的驚人。
半盞茶的時間不到,外邊就安安靜靜的了,沈春意讓她的人都換上禁軍的衣服。瑾王被困的消息應該還沒傳到城門那裡,現在禁軍和衛城軍還穿一條褲子,所以他們要利用這個空檔趕緊出城,晚了就出不了了。
換衣服的時候沈春意就感覺喉嚨里湧上一股腥甜,她強壓下了不適,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亂子了。
終於順利出了城,不言看著沈春意蒼白的臉,只覺得她是跑的太急了,「郡主嗎,我們往哪走?」
「北邊。」沈春意說完,吐出了一口血,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的時候,沈春意發現自己在一座破舊低矮的小屋子裡,不語趴在床邊睡著了。
「我怎麼了?」沈春意聲音干啞。
不語聽到動靜,急忙起身,「郡主,您可醒了。」
她倒了一杯水,沈春意就著她的手全都喝光了,看著她手裡粗陶做的杯子,沈春意問道:「這是在哪裡?」
「郡主,您中毒了,昏迷了好些天,幸好阿歡配出來了解藥,要不就危險了。這是京城北邊的一個小村子,村民們都南下逃命去了,我們就暫時住在了這裡。」不語說道。
「我怎麼會中毒呢?」沈春意揉了揉依舊昏沉的頭。
「阿歡說,毒是下在這裡的,這種毒除了他跟他師父,就只有他那個師弟能配出來。」不語拿出一個帕子,赫然就是沈春意從蒼子鏡那裡拿來的帕子。
「呵呵,瑾王真是不簡單啊。」沈春意冷笑道,既讓她幫他辦了事,又能要了她的命。
阿歡知道沈春意醒了,忙跑過來,「郡主,這帕子您是從哪裡得來的?」
「從瑾王那裡。」沈春意如實相告。
「瑾王的年齡跟我師弟對不上,但他手裡有這毒,我師弟定然是他身邊的人!」阿歡篤定的說道。
追過來的陳學文嘆了一口氣,「現在京城裡能南下的都南下了,你就是追過去,也難以見到人了,阿歡,你聽哥哥的,現在不是報仇的好時機。」
沈春意聽到了南下二字,驚問道:「什麼?皇上還是決定南下了?」
「北平王痛失兩子,北平王自己也失蹤了,北疆形式危急,皇上同意南下,現在已經啟程了。」陳學文沉痛的說道。
沈春意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扼住,她不自覺的向後倒去,明明睜著雙眼,去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只看到陳學文和不語的嘴張張合合的。
痛失兩子,那活著的是誰?是蒼子淵還是……沈春意不敢問。
「郡主,現在還不知道活下來的那個是誰,也許就是東和郡王呢?」就算活下來的是蒼子淵,但是兩個哥哥戰死,父親失蹤,對於他來說也是滅頂的打擊,可是陳學文也只能這樣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