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差不多了

  「當然，人間美味。」白念珠指尖捏揉著軟軟呼呼的東西，手感像極了果凍，「這是桃膠，很滋補的。」

  第三章:開始表演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美食博主，凝聚了中華兒女在美食造詣上千年的智慧。

  穆師傅成日裡和這些花草打交道，自詡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些花花草草，在白念珠面前倒顯得孤陋寡聞了。

  身上帶著傷痛，絲毫不妨礙白念珠對於吃的執著，上躥下跳，摘了兩棵桃樹的桃膠。

  木盆里裝得滿噹噹，淋上井水清洗，桃膠是桃樹上溢出的樹脂，經歷風吹日曬，不免落了塵土、枝葉。

  「就這樣吃？」穆師傅撿起一顆，饒有興致地觀察，這東西清洗之後，更宛如琥珀般透亮澄澈。

  他微微抬頭望天，白念珠有幸看清了他廬山真面目。

  立體的五官，高鼻樑，薄刃的唇，下頜線條理清晰，特別是那雙桃花眼，輕乜著，深邃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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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就這張臉，臉頰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燒傷。

  「你這是怎麼弄的？」白念珠伸手，企圖去觸碰他的臉，指尖方觸及到他臉頰，穆師傅猝然往後退開，手裡的桃膠都嚇掉了。

  白念珠尷尬不已，撿起桃膠再次清洗，「沒事沒事，我不嫌棄你。」

  緩和了尷尬，白念珠將清洗過後的桃膠撈出，瀝在石板上，轉而跑到牆邊刨了些剩下的杏核。

  「你到底要做什麼？」穆師傅就著槐樹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表演。

  「起鍋！」

  白念珠事不宜遲，開始烘烤桃膠，趁著沒人抓緊時間，若被人撞見，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程度。

  桃膠烘烤的同時，她已經開始浸泡杏仁。

  「有糖嗎？」她忽然發問，這個朝代，還不知道有沒有白砂糖。

  「蜜餞和蔗糖，我沒有，大小姐那裡多半是有的。」

  大小姐，朱靖珊因為一隻八寶鴨厭惡死她，怎麼可能賞她一塊蜜餞什麼的……

  她眨巴眨巴眼，無奈地盯著自己的桃膠，沒有糖，味道可能就沒那麼好了。

  這個季節應該有賣甘蔗的小攤，但她身無分文，別說熬蔗糖了，連一截甘蔗都買不起。

  「等等我。」穆師傅緩緩起身，落下這句話便不疾不徐地向著內院走去。

  不多時，他去而又返，用一條錦白的手帕包裹著幾顆蜜餞，「咯，夠嗎？」

  「你……怎麼辦到的？」白念珠傻眼，大小姐脾氣暴躁得很，難不成穆師傅跟大小姐關係不一般？

  她腦子裡冒出奇怪的畫面，穆師傅再次順著樹幹蹲坐下去，「小斤那換來的。」

  哦？

  今早踢狗籠子的那丫鬟，曾揍了她一頓，乃是大小姐朱靖珊的貼身女婢。

  「她娘親給她留了一簇蝴蝶蘭，差點養不活，教我養了三月，如今枝繁葉茂。」似乎捕捉到她不懷好意的視線，刻意解釋。

  「懂，懂，我都懂。」白念珠笑，捻著火上烤著的桃膠，已經干透了，原本軟糯的外表，已經翹起了硬邊，顏色也更深了些。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