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全能非全能（大結局）

  明明還有更快的方法！

  以前，洪非可以為了實力提升謀劃地球，謀劃九界，不惜犧牲人類作為代價。

  也許那時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有些違心，受力量反向所控。

  可這並不代表洪非從那之後就要束手束腳。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壞人。

  壞人，就要干一些壞人該幹的事情。

  如果連毀滅宇宙都沒幹過，你還有什麼臉面說自己是個壞人？

  當然做壞人並不是初衷。

  真正的目標是快速壯大。

  什麼永恆罩著我之類的都是廢話！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古一。

  今天永恆能罩著你，明天永恆就能殺了你。

  把自己的生存和發展寄託給未知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所以，洪非從來沒有想過要靠永恆，甚至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永恆。

  因為他和永恆，天生就不可能處於同一陣營。

  哪怕維山帝和西索斯很給面子地上門拜訪也沒有動搖他的決心。

  永恆幽幽一嘆：「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我還真是抱歉。」

  「你應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說著，永恆眼神一動，強烈的壓迫感瞬間從四面八方朝著洪非湧來。

  然而，洪非不閃不避，只見毫光一閃即逝，永恆的攻擊便如清風拂面一般迅速掠過，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永恆瞬間一愣，而後目光更厲。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永恆概念！

  那就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剛剛洪非變成了他自己。

  但這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洪非張開雙臂。

  一瞬間，無限多元宇宙同時閃爍，一層灰濛濛的霧氣不分先後地在宇宙表面升起。

  永恆雙瞳瞬間緊縮。

  「住手！」

  他的呵斥被洪非直接忽略。

  灰霧蔓延，頃刻化作凌厲的劍光，插入宇宙壁壘之後，迅速遊走，裂痕快速擴張，如同肢解！

  這些灰霧，來自洪非在DC鑄造的「混沌」。

  在上一次，他解封登頂多元宇宙時，那擴散的洪之力瀰漫了無限多元宇宙，讓他成為第六神明。

  但同時洪非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以待今日。

  今時今日的「混沌」未必有多強，但它是最好的媒介，能夠讓洪非巨細無遺地斬殺一切宇宙。

  無限多元宇宙當時承蒙的恩賜，成了今日的劫難。

  永恆再攻。

  強橫的能量依舊化作一縷清風。

  下一瞬，永痕身影一轉，突兀地化為穿著黃衣的女身。

  她一出現便攻向洪非，但結果已然沒有改變。

  而這個時候，已經有無數宇宙被肢解分裂。

  洪非甚至抽空撈起變種人宇宙塞進龍之維度，也順便如死亡所言將某個行星吞噬者斬殺。

  吸收融合卡。

  五大神明之力集於一身！

  洪非的身軀再度蛻變。

  浩浩蕩蕩仿佛無有窮盡的力量不斷累積。

  無限多遠宇宙破滅的速度更快一籌！

  幾乎每個念頭中都有無盡的宇宙徹底消亡，一切物質與能量盡被洪非吞噬，連恢復的機會都沒有。

  無限吸了口氣，身影閃爍剝離，永恆同時出現。

  無限看向永恆。

  雖未言語，但意思非常明顯。

  永恆看著災難性的宇宙大破滅場景，猶似悲憫地嘆息著，而後，他輕輕閉上眼睛。

  須臾。

  轟！

  一束凝實的燦爛金光筆直照射下來。

  光芒中一個巨大的腦袋浮現。

  永恆收攝軀體，面向其深深彎腰。

  生命法庭！

  洪非也投去好奇的目光。

  他可以說是等待已久了。

  生命法庭出現，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溝通交流，一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目光冷漠地投向洪非，開口便道：「法庭審判，你當為毀滅宇宙付出生命的代價！」

  驟然間，死亡氣息降臨，瞬間將洪非徹底。

  在他的感知中，似乎下一刻他就要在這句話中徹底被消滅。

  然而。

  洪非體內五道光芒同時升起。

  五顆光團分出線條，首尾相互化作圓環，它們在洪非的頭頂旋轉著，與神龍和鳳凰一起，將那莫名的審判之力徹底阻隔在外。

  洪非看著生命法庭，面帶疑惑。

  「你沒吃飯嗎？」

  這樣的諷刺並不能夠讓生命法庭震怒，洪非也只是想說就說罷了。

  每一秒過去，都有無盡的宇宙被洪非斬殺。

  它們化作最純淨的力量湧入體內，在沒有任何時間的障礙的前提下直接變成了洪非的一部分。

  人們說，生命法庭是全能宇宙中無比強大的存在，代表絕對至高行使權力。

  他應該無比強大，可以一瞬間將在全能宇宙中宛如海中水滴的漫威超大宇宙徹底磨滅。

  但洪非不信。

  如果他沒有去過DC宇宙的話，那他現在也許會小心行事，但也不會把這認作絕對的真理。

  更何況他既然去過DC宇宙，就更加不會認可所謂的全能。

  DC也有至高。

  但絕不是漫威的至高。

  DC也有至高的代表人，但那不是生命法庭，甚至和生命法庭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在曾經的現實里，它們是兩種漫畫世界。

  每一個漫畫公司都非常誇張地將自己的漫畫規劃到了一個無所不包的高度，創造一個全能的宇宙，將萬事萬物全部囊括其中的絕對且統一的世界觀。

  但是，兩邊都說了絕對。

  那就絕對是不絕對的。

  兩個至高都是全能。

  那他們也一定不全能。

  作為創造者當然想說什麼就是什麼，世界觀在幻想概念中頃刻便能製造一條又一條獨立完整的體系和至高之位。

  神話、仙俠、玄幻、奇幻等等體系，無數人開創了世界，走出了無數個至高。

  後人可以在其中添加、修補、增減，然後又出現一個至高之外的至高。

  套娃嘛，誰不會呢？

  全能宇宙也只是一個概念而已，說的好像誰不會設定一樣。

  如果這是一個獨立的漫威無限多元宇宙也就罷了，可是既然存在DC宇宙，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所謂的全能？

  難道說DC的宇宙只是漫威的附庸？

  那不是扯淡麼？

  大家都是獨立的，憑什麼你的體系就涵蓋了我的體系？

  所以，生命法庭的強大應當予以認可，他肯定超越了五大神明。

  碾壓？可以。

  全能？未必！

  如果真的接近全能，那洪非也準備好了。

  一旦勢頭不對，立刻前往DC。

  就算去不了。

  鳳凰之力和五大神明的概念不會也不能消失，那麼他也絕對死不了。

  這才是他真正的底氣所在。

  但他清晰地知道，絕對的全能甚至無限接近全能都是不可能在生命法庭的身上出現的。

  如果絕對全能，那授予他權力的又是什麼？

  如果無限接近全能，那就不會被一個超大宇宙內存在的生命和物品消滅。

  除非，全能的概念還有先決條件。

  但有先決條件的全能還是全能嗎？

  這是悖論。

  漫畫可以為了銷量營造生命法庭的死亡來突出某些角色的強大，而且主角必須是被他們形容為海洋中一滴水裡面走出來的生命，而且不止一次。

  現在，生命法庭的審判被阻擋。

  結果似乎很明顯了。

  就在停頓的時間裡，方才鋪滿了虛無的宇宙已經消失了絕大多數。

  洪非的整體氣勢也在不斷攀升。

  永恆和無限在他眼裡逐漸變得孱弱。

  一方面是他的強大，另一方面，宇宙的迅速大面積破滅也直接削弱了他們的實力。

  此消彼長。

  就連洪非頭頂旋轉的五大神明光芒也亮得驚人，剛剛的殘片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快要被補充完全。

  生命法庭終於顯出全身。

  他一揮手，死亡、湮滅和行星吞噬者立刻出現。

  「剝奪他的概念。」

  聞聲，永恆和無限不假思索立刻出手。

  但死亡和湮滅一動不動。

  行星吞噬者則是猶豫不定。

  永恆和無限一動，洪非頭頂的光環旋轉得更加快速，其中與他們相同的兩道光芒似乎在調動。

  下一刻，鳳凰戾鳴，光環被鎮壓。

  洪非也同時出手。

  他的力量跨越空間頃刻而至，無形雙手頓時將永恆和無限緊緊捏住。

  永恆身軀光芒大放，似有萬千宇宙光芒流轉。

  但現在仍然存在的宇宙數量已經不多，他根本沒有抵抗的資本。

  無限體表空間裂縫不斷盛放，然而她卻被洪非掌控的永恆概念死死壓制。

  一體兩面，可以轉化，但一方強盛，也可以輕易針對另一方。

  在死亡野心勃勃的注視下，在湮滅虛無空洞的眼神中。

  兩聲輕響。

  永恆與無限被捏爆，兩張卡片飛向洪非。

  生命法庭沒有看到卡片，但他感知到了永恆與無限的力量軌跡，於是也瞬間出手。

  洪非絲毫不畏。

  兩隻大手在空中轟然相撞。

  一瞬間，虛無被撕裂，波動頃刻蔓延，遠方尚未破滅的宇宙立時崩裂消散。

  趁著這道波瀾，洪非竭盡全力釋放。

  轟隆隆的天災巨響不斷迴蕩，生命法庭來不及做出審判。

  忽地，一切聲響毫無預兆地戛然而止。

  所有宇宙。

  全滅！

  無限多元宇宙的無限是個形容詞，並非沒有數量，而是數量龐大不知凡幾，並且每時每刻有宇宙消亡，也有宇宙新生，總而言之，沒有那一刻的宇宙數量是恆定的。

  但在破滅之下，無限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虛詞。

  洪非的身體完全被劇烈的能量光芒覆蓋。

  死亡激動得渾身發抖。

  湮滅的黑袍也在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行星吞噬者眼珠亂轉，似乎正在尋找一條安全的求生通道。

  「謝了。」光芒中，洪非對生命法庭致以真摯的感謝。

  生命法庭不再多言，繼續對洪非發起進攻。

  他沒辦法放任，因為所有宇宙形成的能量都被洪非吸收殆盡，他無法在當前條件下恢復之前無限宇宙的盛世，重新創造更不可能，或許他可以利用現在僅剩的微薄力量創造幾個宇宙，等待它們緩慢發展到無限多元宇宙的模樣。

  但他的想法和洪非一樣。

  為什麼要等？

  於是，兩人對到一起之後，不約而同地全力出手。

  生命法庭的強大，在於任何力量都能被他輕而易舉地使用，一切攻擊信手拈來。

  而洪非的強大，在於五大神明集於一身，汲取了無限多元宇宙的全部力量，以及他和超大宇宙之間甚至超越了生命法庭的親密關係。

  生命法庭之於超大宇宙，像是一個離家出走多年，沒事從不回來的野娃娃。

  而洪非，則是一個日日夜夜不辭辛勞地陪伴並照顧自己的好孩子。

  時來天地皆同力。

  洪非得到了超大宇宙的助力。

  轟！

  龍吟震盪，洪非超越時間與空間的一掌穿過生命法庭的防禦，落在對方的面龐之上。

  頃刻間，浩瀚無盡的力量兇猛無比的灌入對方頭顱。

  仍然是在生命法庭難以回神應對的時間裡。

  洪非另一隻手握拳而來。

  嘭地一聲，那曾被無限多元宇宙中無數生命敬仰和膜拜的腦袋，瞬間炸開！

  可他沒死。

  頭顱碎片迅速飛回，新的腦袋緊跟著就修復起來。

  洪非蹙眉。

  死亡在旁邊大聲喊道：「用它的能量來創造宇宙！」

  洪非聞言立即恍然。

  他將碎裂的頭顱碎片再度碾成了渣，最終化為純淨的力量。

  頭上鳳凰展翅，叼起這團能量便跨越空間去到遠方，鳳凰之力注入生命，死亡概念衍生靈魂，一個宇宙緩緩成型。

  此計可行！

  於是，洪非再次大跨步上前。

  他背後突然伸出無數條龍爪，將生命法庭死死地束縛住。

  龍爪不斷撕扯，對方的身體被一塊塊迅速分解。

  生命法庭在怒吼，也許是在痛苦的嚎叫。

  但他無法做出任何實質性的抵抗。

  驀然間，他厲聲喊道：「離開這個宇宙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洪非手上絲毫不停，嘴上卻道：「這麼說，你在外面比在這裡更強？」

  「當然，你敢跟我去……」

  「不敢，謝謝。」

  生命法庭的身體所蘊含的能量非常龐大，一個個單體宇宙被遊走的鳳凰快速創造出來。

  而他本身也快速走向虛弱，油盡燈枯的他真的只剩了下了半個腦袋，看起來十分猙獰。

  他沒有求饒。

  洪非確認他就是唯一的真身，於是心中莫名地升起欽佩之情。

  然後一把捏碎了他的腦殼。

  伴著更加強大的力量注入身軀，來自生命法庭的融合卡也瞬間消解。

  一邊吸收，洪非一邊轉手將剛剛創造的宇宙全部破滅化為自己的力量。

  伸手，超大宇宙的壁壘在指尖浮現。

  它更加穩定強大，更加難以挫敗。

  當洪非體外光芒收斂之後，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統合了生命法庭的力量，他也得到了生命法庭的權能。

  當他繼承這一切的時候，他可以離開這裡，去巡視其他超大宇宙，審判任何宇宙和生命。

  他做得越好，得到的力量就越多。

  但，這沒有意義。

  生命法庭的力量永遠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宇宙的力量，他只有使用權，卻永遠得不到沒有所有權。

  換句話，白打工。

  不過，對於絕大多數生命而言，能得到力量，那麼白打工也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可對於洪非，他只想說——呸！

  他沒有著急行動，而是靜靜等待。

  生命法庭之上，就只有那個絕對至高了。

  但時間推移，時空沒有任何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

  洪非知道，他不會來了。

  到底，還是沒能知道那個號稱全能的究竟有幾分全能。

  不過洪非依舊堅定自己的認知。

  這個全能，一定不全能。

  甚至，萬千世界，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全能。

  無限宇宙也好，諸天萬界也罷，本來就不需要全能！

  見他回神，死亡快速上前，激動地就要拜倒下來。

  洪非伸手阻攔，將生命法庭的權能直接剝離出來，一分為三，分別投入死亡、湮滅和行星吞噬者體內。

  感應到權力加身，三人都變得激動起來，就連湮滅也再沉不住氣，黑色兜帽下忍不住發出嗬嗬的聲響。

  三人旋即同時躬身。

  洪非擺手：「死亡，謝謝你的幫忙。」

  死亡大笑：「不用客氣，我也是為了自己，永恆……如果有能力的話，我早就他們了。」

  洪非又看向剩餘兩人，點頭示意後，直言道：「我要走了，以你們現在權能和力量，很快就能創造出一個新的宇宙，然後不但滋生的能力可以不斷創造出新的多元宇宙，這個超大宇宙，你們自己玩吧！」

  如同先前所想，新創造的宇宙，已然會遵循著以往的時間線，以一種大差不差的方式繼續進入循環。直到未來的某一天，它會再次走到洪非到來之前的模樣，接著以一種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狀態，去迎接一個沒有洪非的未來。

  洪非對此毫無興趣。

  死亡一愣：「你要去哪兒？」

  洪非猛地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

  「回家！」

  雙手按住虛空，整個超大宇宙瞬間顫抖不止。

  無盡光芒衍生，龍鳳交匯，意象萬千。

  循著冥冥之中牽引心神的軌跡，洪非雙手猛地一拉，瞬間撕開一條截然不同的嶄新通道。

  通道出現的剎那，縱使洪非也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那是遠遠超越了生命法庭的能量強度和水平，甚至令他雙臂不自覺地一剎那間就開始顫抖。

  他頭也不回地投身其中，視野立時被無盡的光芒覆蓋。

  待到光影消減，身軀穩定之時。

  只見，他站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房間內，微風吹動窗簾，光影輕盈搖曳。

  音響里播放著舒緩的音樂，隔壁的衛生間傳來嘩嘩水聲。

  轉頭，電腦屏幕正亮，洪非只是一眼便立即鎖定了那大段文字中的兩個字。

  那是一個名字。

  ——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