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洛基，你去跟索爾打一架

  經過數次空間跳躍和穿梭後，洪非抵達薩卡星。

  這裡的城市除了建築外形風格頗為獨特，基本環境倒也跟地球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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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如果沒有城市外那一個個零零散散、星羅棋布的或灰、或黑、或藍的圓形空洞，那麼和地球也沒有什麼差別。

  那些空洞中不斷有來自宇宙各處的垃圾傾瀉下來，形成一道道黑灰的線條。

  而在城市的一側，一個直徑更為龐大的空間窟窿幾乎快貼到大地表面，它的下方凝聚著層層濃厚的紅色物質，看起來很是危險。

  洪非出現的地方是城市邊緣，這裡已經被垃圾覆蓋。

  只是站在這裡，他就已經能夠聽到從城市內部傳來的喧鬧聲。

  那是一座高度非常突出的建築，外形同樣與地球迥異。

  距離他不遠處，一群拾荒者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們先是愣了愣，而後彼此無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接著便分散開來朝洪非包圍過來。

  「問你們一個問題。」洪非忽然轉頭對即將靠近的人說道。

  對方在他突然地詢問下停下腳步，好像正在偷東西的時候被物品主人發現，身子也不由僵硬了一下。

  而他那些處於其他方向的同伴也都不由地站住。

  洪非笑了笑，伸手將索爾的形象投射出來，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一群人本能地看了過去，眼神驀地有了變化。

  洪非正面的拾荒者點頭：「見過！」

  「仔細說說。」

  「他……」

  「等一下！」另一位拾荒者突然打斷，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把剛剛要回答洪非問題的人一腳踹倒，回頭道：「這個人我們見過，而且我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你能給我足夠的報酬，我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可以。」

  對方沒有先開口，而是理直氣壯地伸手。

  洪非眼瞳倏地閃出紅光，驟現驟隱，仿若幻覺。

  然而對面的拾荒者脖子上空空如也，身軀忽地便砸在垃圾堆上。

  短暫的驚愕過後，剩餘之人面色慌亂地轉走狂奔。

  「跑不掉的也會死。」

  頓時，他們又停了下來。

  洪非看著剛剛被踹倒在地的倒霉蛋：「你說。」

  對方咽了咽口水，斟酌一番才道：「我……我們前幾天在這附近見過他，他從天上直接掉下來，然後被另一群拾荒者盯上了，可惜後來來了個女人，她把那群人幹掉之後，搶走那個人賣掉了。」

  這非常符合劇本的發展。

  「還有嗎？」

  「那個人被送進了宗師的角斗場，他最近一直在贏，聽說宗師準備把他捧成新一屆的冠軍選手。」

  宗師，就是高天尊。

  沒有浩克給索爾當敵人，他雖然失去了錘子，但過得也還算滋潤，普通的外星生命依舊不會是他的對手。

  洪非揮手將索爾的形象變成洛基：「那這個人呢？」

  對方盯著看了又看，最後忐忑搖頭：「不認識。」

  看來洛基並沒有在這裡出風頭。

  洪非閃身消失。

  拾荒者們鬆了口氣。

  一群人重新聚集著圍起來後，有人突然說：「他很厲害。」

  「是的。」

  「沒錯，他秒殺了我們的頭兒。」

  「我們可以把他賣了。」

  「不行，那不是送上門找死？」

  「廢話，當然不是直接把他綁起來賣給宗師，而是想個辦法把他的消息賣出去，總有人會動心的。」

  「賣給誰？」

  「唔……那個女人？」

  「好主意！」

  「為什麼不直接介紹給宗師呢？我們拿到更多錢。」

  「這不安全，如果宗師沒抓到他，或者受到損失，我們也會被牽連。」

  「有道理。」

  「那……就這麼幹？」

  「好！」

  一群人紛紛點頭支持。

  而那個被踹到後站起來的傢伙雖然表面贊同，但眼眸深處卻閃過異色。

  我先和你們一起賣他的消息，然後我再找他賣你們的消息。

  我要雙贏了！

  角斗場。

  這座建築外部占地面積並不大，然而內部規模卻大得嚇人。

  這裡面運用到了頗為精深的空間規則。

  至少數十萬人聚集在一個場館中肆意地吶喊，不管他們是在給選手加油助威，還是在侮辱咒罵，總之也算是完成了一次發泄。

  薩卡星的統治是自上而下的高強度壓制，數量最多的基層生命們承擔了最繁雜最辛苦的大部分工作，他們的情緒堆積需要得到釋放。

  從這個角度看，角斗場貌似頗有政治意義。

  但實際上高天尊根本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就是自己喜歡，做出來有恰好迎合了人們的需求，僅此而已。

  洛基憑藉自己的肉體——三寸不爛之舌，脫離了被壓榨剝削的階層，進入了薩卡星的上流社會騙吃騙喝。

  他此時正坐在包廂里愜意地搖晃著杯子，面帶微笑地觀賞這場中正在進行的決鬥，實際上他的內心恐怕還要對在場所有人都罵上幾句粗俗粗鄙，他畢竟是阿斯加德皇族出身。

  「你看起來很高興。」

  輕飄飄的一句話隨風入耳，洛基笑容猛地僵住，手上一頓，酒水在慣性牽引下灑出，打濕了腳下的地毯。

  洪非坐在洛基身旁，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觀看起來。

  「沒見過的外星產品，外星人居然也喜歡喝酒？不過我最令我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外星人為什麼也說英語？還有阿斯加德也是這樣，你說這是為什麼？」

  洛基鬆了松臉上的肌肉，皮笑肉不笑地說：「也許我們的語言有著更神秘的來源。」

  「錯。」洪非把酒瓶放了回去，扭頭看著他說：「是為了節約成本。」

  「成本？」洛基很茫然。

  當然是電影成本。

  有的人拍電影會專門花費時間精力與金錢去單獨創造一支從未有過的語言體系，但商業電影不需要那麼做，人們看電影的時候其實並不會太過糾結為什麼外星人說的也是他娘的英語或其他地球語言，而且真要說外星語言，那地球人肯定也聽不懂。

  洛基不明白這個梗，洪非不怪他。

  場外突然又爆發了一陣高昂激烈的呼聲。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場中一位決鬥者將自己的對手斬了首，並且拎起對方血淋淋的頭顱轉來轉去，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主持者誇張地快速為他高唱讚歌，在一陣陣連綿不絕的歡呼中，決鬥者通過場邊的小門離開。

  洪非回頭：「你喜歡看這個？」

  洛基蹙眉：「不喜歡，甚至我很厭惡，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配叫做文明，更像是一群沒有禮儀沒有規矩的野蠻部落。不過我只能勉強自己裝成喜歡的樣子，這樣才能避免他們把我也送進去。」

  「那你還真是機智。」

  洛基含蓄地笑了笑。

  「今天有索爾嗎？」洪非又問。

  洛基一聽，頓時笑得十分詭異，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往後咧開：「馬上就到他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主持人便立刻以非常浮誇的語氣喊出了索爾的名字。

  隨著燈光的閃爍聚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決鬥場邊的一座鐵門上。

  嘩啦啦的齒輪轉動聲響徹，隨後一聲巨響，鐵門豁然打開。

  短頭髮的索爾神情肅穆，戴著一隻眼罩，手持刀盾走了出來。

  迎接他的，是觀眾震天動地的高呼。

  「他最近表現得非常好，在這裡很受歡迎。」洛基陳述著事實，但聽起來更像是幸災樂禍，見洪非好像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他繼續說道：「他雖然瞎了一隻眼，但我感覺這給他帶來的傷害似乎遠遠比不上他被人剪了頭髮。」

  洪非沒忍住笑出聲。

  洛基來了興趣，又道：「不過他的錘子碎了，現在他幾乎沒辦法再用雷神之力，而且你看到他脖子上的小東西了嗎？那個東西總能把他電得渾身抽搐，真的很難想像這樣的傢伙居然是雷神。另外我猜你一定想不到他是怎麼變成了一個角鬥士的，我了解過，他居然是被一個女人賣給了宗師，宗師就是這顆星球的主人，也是這個角斗場的主辦人，他挺喜怒無常的，雖然看起來好像很親和，可實際上心狠手辣，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最後一段話，與其說是介紹，不如說是提醒。

  洛基是個很有主見和計劃的人，估計他對薩卡星很有興趣，所以並不希望這裡發生一些意外打斷他的設想。

  但他大概是要空手而歸了。

  索爾慢悠悠地走向角斗場中央。

  洪非回頭：「他的對手是誰？」

  「哦，今天他沒有對手，他需要等待角鬥士的挑戰。」

  「如果沒人挑戰呢？」

  「一定會有的，宗師可不會讓場面冷下來，不然他會很生氣。」

  洪非頷首。

  忽地，他又道：「幫我個忙，給你一個向我提出要求的機會。」

  聞言，洛基沒有驚喜，反而心頭猛地一緊。

  洪非是什麼人，洛基早就心知肚明了，他的機會恐怕沒有那麼好拿。

  正快速思索、權衡利弊之間，卻見洪非轉頭滿面笑容地對他說：「好吧，其實你沒有選擇。」

  洛基翻起白眼。

  「你去跟他打一架。」洪非指著場上的索爾。